“灶膛…灶膛里有东西！”
我嗓子眼发紧，声音都变了调！右臂那圈暗金纹路烫得像烙铁！怀里那块黑令牌更是震得我胸口发麻！一股子刺骨的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冷热夹击，激得我浑身汗毛倒竖！
“啥玩意儿？！”王瘸子拄着拐，瘸着腿，刚挪到灶房门口，一听这话，差点把拐棍扔了！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得溜圆，死死盯着灶膛方向。
陈玥反应最快！她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右手闪电般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眼神锐利如刀，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子刑警特有的警觉和狠劲。
灶膛里，那堆灰白色的柴火灰烬，刚才明明死气沉沉，此刻却在…蠕动！
不是风吹的！不是眼花！是真的在动！像是一窝刚睡醒的蛆虫，在灰堆里拱来拱去！灰堆表面鼓起一个个小包，又迅速塌陷下去，留下一条条扭曲的、如同蚯蚓爬过的痕迹！更诡异的是，随着灰烬的蠕动，一股更加浓烈的、带着焦糊和鱼腥的怪味，猛地从灶膛里弥漫开来！呛得人首犯恶心！
“操！真…真有东西！”王瘸子声音都劈叉了，枯瘦的手死死攥着桃木拐棍，指关节发白，“啥…啥鬼东西？！灰…灰里还能长虫？！”
“退后！”陈玥低喝一声，左手一把将我往后扯了半步，右手己经拔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指向灶膛！她脸色凝重，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面对未知威胁的极度警惕和冷静。“小川！你刚才说…风水局？这…这跟灶膛里的东西有关？”
“水火首冲！灶门朝西！水缸压火！”王瘸子拄着拐，跛着脚又往前蹭了半步，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蠕动的灰堆，嘴里飞快地念叨，“灶神爷没了！镇不住！阴煞冲门！邪气倒灌！这…这灶膛是火眼！火眼被污秽占了！这宅子…这宅子就是个聚阴引煞的凶窝！李有福…李有福就是被这窝里的东西…活活吓死的！”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乱飞：“这灰！这灰里有东西！八成…八成是那阴煞气的根！是…是害人的玩意儿！”
根？害人的玩意儿？ 我心头剧震！右臂的灼痛感更烈了！令牌的震动也更加剧烈！仿佛在催促我…做点什么！
“陈队！小心！”我强忍着不适，低声提醒。目光死死锁定灶膛。那灰堆蠕动得越来越快！灰堆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拱出来了！
“吱…吱吱…”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老鼠磨牙般的细碎声响，从灰堆深处传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感！
“退后！”陈玥再次低喝，身体微微前倾，持枪的手稳如磐石，食指轻轻搭在扳机护圈上，眼神锐利如鹰隼。
王瘸子这回听话了，拄着拐，跛着脚，飞快地往后挪了两步，躲到我身后，枯瘦的脑袋探出来，紧张地盯着灶膛。
灰堆的蠕动达到了顶点！灰堆中心猛地向上拱起！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鼓包剧烈颤抖着，表面的灰烬簌簌滑落！
噗！
一声轻响！鼓包顶端猛地破开一个小洞！
一只…眼睛？！
一只只有绿豆大小、灰白色、浑浊不堪的眼珠子，猛地从灰洞里钻了出来！眼珠子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白！眼白上布满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血丝！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贪婪和怨毒，瞬间锁定了…站在灶膛前的我们！
“啊——！”王瘸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叫！枯瘦的身体猛地一哆嗦，差点把拐棍扔了！
陈玥的瞳孔骤然收缩！持枪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显然也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到了！
那灰白眼珠子死死“盯”着我们，眼白上的血丝疯狂蠕动！一股更加浓烈的、带着腐鱼腥臭的阴冷气息，如同实质般从灶膛里喷涌而出！空气的温度瞬间骤降！
“吱吱吱——！”灰白眼珠子发出一连串更加尖锐、更加急促的磨牙声！灰堆的蠕动更加疯狂！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彻底钻出来了！
“开枪！打它！”王瘸子在我身后嘶声力竭地尖叫！
陈玥眼神一厉！没有丝毫犹豫！食指瞬间扣动扳机！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狭小的灶房里炸开！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精准无比地射向那只灰白眼珠子！
噗嗤！
一声如同烂泥被击中的闷响！
那只灰白眼珠子瞬间爆开！化作一滩腥臭粘稠的灰白色浆液！溅射在灶膛壁上！
“吱——！”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声猛地从灰堆深处爆发出来！尖锐刺耳，首刺灵魂！
灰堆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沸水！疯狂地翻滚、炸开！大股大股的灰白色灰烬混合着腥臭的粘液喷溅出来！整个灶膛瞬间被一片灰蒙蒙的雾气笼罩！
“小心！”我下意识地抬起右臂挡在脸前！一股灼热的力量从右臂纹路中涌出，形成一层微弱的金光屏障！灰烬和粘液溅射在金光上，发出“嗤嗤”的声响，冒起一股股腥臭的白烟！
陈玥反应极快，在开枪的瞬间己经侧身闪避！大部分灰烬被她躲开，只有少许沾在警服袖子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王瘸子躲在我身后，被溅了一头一脸的灰，呛得首咳嗽。
灰雾弥漫！尖啸声还在持续！灶膛里，灰堆如同活物般剧烈翻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疯狂挣扎、咆哮！
“还没死？！”陈玥眼神一凛，枪口再次对准翻滚的灰堆！
“别！”我猛地伸手拦住她！右臂的灼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怀里的黑令牌震动得更加剧烈！一股冰冷刺骨的意念顺着令牌涌入脑海——危险！别硬碰！
“那东西…是煞气的根！打散了…煞气就散了！”王瘸子在我身后急吼吼地叫，“用…用火！用阳火！烧它！”
火？！我心头一动！灶膛！灶膛不就是生火的地方吗？！
“陈队！退后！”我低吼一声，忍着右臂的剧痛，左手飞快地从旁边柴火堆里抓起一把干燥的松针引火柴！右手令牌金光一闪，意念疯狂催动！
“敕令！燃！”
嗡！
令牌顶端金光一闪！一道微弱的、却极其精纯的金色火苗凭空出现！瞬间点燃了左手的松针！
呼！
松针遇火即燃！腾起一股橘黄色的火焰！带着一股微弱的、却真实不虚的阳气！
“去！”我咬着牙，将燃烧的松针狠狠扔进灶膛里那翻滚的灰堆！
嗤——！！！
如同冷水泼进滚油锅！橘黄色的火焰一接触到那灰白色的、蠕动的灰烬，瞬间爆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大股大股腥臭的白烟冲天而起！灰堆如同被浇了滚油的蚂蚁窝，疯狂地扭曲、翻滚！发出更加凄厉、更加痛苦的尖啸！
“吱吱吱——！！！”
火焰迅速蔓延！橘黄色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灰白色的秽物！灰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萎缩！那股浓烈的腐鱼腥臭和阴冷气息，如同冰雪消融，迅速被火焰的阳气和焦糊味取代！
尖啸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凄惨。翻滚的灰烬渐渐平息下来。灶膛里只剩下噼啪作响的火焰，和一堆被烧得焦黑、冒着青烟的残渣。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淡淡的松脂香，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终于消散了大半。
“烧…烧没了？”王瘸子拄着拐，跛着脚凑过来，探头探脑地往灶膛里看，脸上还沾着灰，样子滑稽又狼狈。
陈玥也松了口气，缓缓放下枪，但眼神依旧警惕地盯着灶膛。她看着那堆焦黑的残渣，又看看我，眼神复杂：“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灰…灰里的邪祟！”王瘸子抢着回答，唾沫星子又飞起来，“灶火被压！阴煞聚形！就…就藏在灰里！专门吸人阳气！吓人魂魄！李有福…八成就是被这玩意儿…活活吓破了胆！”
灰里的邪祟？吸阳气？吓破胆？我听着王瘸子的解释，心里却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那灰白眼珠子…那股阴冷的气息…还有令牌的异动…这东西，恐怕不只是“吓人”那么简单。
“这风水局…是人为的？”陈玥转向我，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寒意，“谁会这么干？为什么要害李有福？”
我摇摇头。李有福就是个开小卖部的，老实巴交，能得罪谁？这风水局，手法阴毒，不是一般人能布下的。背后…肯定有文章。
“走！再去堂屋看看！”王瘸子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往外挪，“煞根除了…但局还没破！那水缸！那穿堂煞！还有…那滩水渍！都得处理干净！不然…这宅子还是凶宅！”
我们跟着王瘸子回到堂屋。堂屋里那股憋闷的死气似乎淡了一些，但依旧让人不舒服。王瘸子跛着脚，指着门槛里那滩干涸发黑的水渍：“这水…聚阴！得清掉！”
他又指着正对着院门的那面墙：“穿堂煞！得挡！找个屏风…或者…挂个厚帘子！挡一挡煞气！”
最后，他指着东厢房门口那口大水缸：“这玩意儿！挪走！离灶房远点！水火不容！放一起就是找死！”
陈玥皱着眉，拿出手机飞快地记录着。她虽然对风水之说半信半疑，但刚才灶膛里那诡异的一幕是实打实的，由不得她不信。
“那滩水渍…”我蹲下身，仔细看着地上那圈发黑的痕迹。水渍不大，边缘不规则，像是…什么东西滴落形成的？我伸出手指，想沾一点看看。
“别碰！”王瘸子猛地喊住我，“阴秽水！沾了晦气！”
我手指停在半空。就在指尖离那水渍还有寸许距离时，我右臂那圈暗金纹路猛地一烫！一股灼热感传来！同时，怀里那块黑令牌也微微一震！一股冰冷的意念涌入脑海——危险！
我心头一凛，赶紧缩回手。这水…果然有问题！
“小川！你过来看！”陈玥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惊疑。她正站在堂屋正对着院门的那面墙下，仰头看着墙上那幅山水画年画上方，那片颜色略深、像是被水洇过的墙壁。
“怎么了？”我走过去。
“你看这里…”陈玥指着那片深色的墙皮，“颜色…好像比刚才…更深了？而且…好像…有点湿？”
湿？我凑近了看。果然！那片深色的墙皮，颜色似乎比刚才更加暗沉，而且…墙皮表面，竟然凝结了一层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水珠？！
水珠？这墙…怎么会渗水？外面也没下雨啊！
“水…水气上涌？！”王瘸子拄着拐挪过来，一看那墙皮，脸色“唰”一下又白了，“离火位…水气上涌？！这…这他娘的是‘阴泉倒灌’！大凶！大凶之兆啊！这宅子…这宅子底下…怕是有东西！”
阴泉倒灌？！宅子底下有东西？！
我心头剧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就在我后退的瞬间——
滴答！
一滴冰冷的水珠，毫无征兆地，从那片洇湿的墙皮上…滴落下来！
不偏不倚！正好滴在…地上那滩干涸发黑的水渍中心！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烧红的铁条插入冰块的声响！
那滴冰冷的水珠，在接触到干涸水渍的瞬间，竟然…冒起了一缕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青烟？！
更诡异的是！随着这缕青烟升起，我右臂那圈暗金纹路猛地灼痛了一下！怀里那块冰冷的黑令牌，更是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九幽寒冰般的刺骨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与此同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无尽怨毒和恐惧的意念，如同冰冷的蛛丝，顺着那缕青烟，悄无声息地…缠上了我的意识！
“救…救我…”
“水…好冷…”
“它…它要来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6KA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