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林薇心烦意乱地踱步。楚戈离开时那冷漠的背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口，反复提醒着她刚才那场失败的对峙和那句诛心的反问。
她走到酒柜前，又倒了一杯烈酒，仰头灌下，试图用灼烧感麻痹纷乱的思绪，却收效甚微。空荡冰冷的房子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慌。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江辰发来的消息。
【江辰：薇薇……对不起又打扰你。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腿好像断了……好疼……医院这边手续好麻烦，我一个人好害怕……[图片]】
附带的图片里，江辰坐在急诊室走廊的椅子上，脸色苍白，一条腿打着简易夹板，看起来确实有些狼狈可怜。
若是以前，林薇或许会心软，甚至会有些自责，觉得是自己之前态度不好才导致他心神不宁出事。
但现在，她看着那条消息和图片，内心却异常平静，甚至有一丝莫名的烦躁。她和他之间本就没什么男女之情，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和怜悯。此刻，她自己的人生都一团乱麻，实在分不出更多精力去照顾另一个巨婴。
但毕竟相识多年，看他这副惨状，完全置之不理似乎又过于冷漠。
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最终还是回了条消息：【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看看。】
就当是……为自己积点德，或者只是单纯想找个借口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房子，暂时逃离关于楚戈的一切。
她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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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僻静车道上。
楚戈的吻带着一种发泄般的急切和掠夺，重重地压在那抹诱惑的红唇上。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所有的烦闷、压抑和来自林薇的冰冷指责全都倾泻出去。
然而，苏茜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热烈地回应他。她微微偏开头，避开了他进一步的深入，柔软的手掌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推开了一些距离。
楚戈的动作顿住，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和被打断的不悦。
苏茜看着他，那双总是盈满风情和笑意的狐狸眼里，此刻却多了一丝罕见的认真和……决绝。她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发丝，声音还带着些许亲吻后的微喘，却清晰地说道：“我以后……不去‘迷迭香’那里上班了。”
楚戈愣了一下，挑眉，语气带着惯常的调侃：“从良了？”在他认知里，苏茜的工作性质始终蒙着一层暖昧的色彩。
这句话似乎刺到了苏茜。她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原本那点难得的认真变成了明显的受伤和恼怒。她瞪着他，语气变得尖锐：“从什么良？！楚戈，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本来也没下海！我在那里是正儿八经的驻唱和钢琴师！卖艺不卖身！我不是你想的那种随便女人！”
她的反应出乎楚戈的意料。他看着她因生气而泛红的脸颊和格外明亮的眼睛，一时有些语塞。他确实从未深入了解过她的生活，潜意识里早己给她贴上了固有的标签。
“……那……以后……”他难得地有些词穷。
苏茜看着他错愕的样子，眼中的怒气渐渐消散，化作一种复杂的、带着点自嘲的无奈。她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后……继续做你的地下情人呗。还能怎么样？”
这句话她说得轻飘飘的，却像一根细针，轻轻扎了楚戈一下。他看着她，忽然开口，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深思的冲动：“行吧。以后……我养你。”
这像是一种补偿，一种对重新定义彼此关系的尝试，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想要抓住点什么真实东西的渴望。
然而，苏茜却摇了摇头，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用你养。”
楚戈再次愣住，彻底疑惑了。不要名分，不要包养，那她要什么？
苏茜看着他困惑的表情，忽然又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带着点楚戈看不懂的苦涩和释然。她重新凑近他，微凉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下巴，眼神恢复了那种勾魂摄魄的媚态，只是深处藏着一丝决绝：
“果然啊，第一印象很重要……在你心里，我大概永远都是那个俱乐部里逢场作戏的女人了。”她顿了顿，红唇贴近他的耳朵，呵气如兰，用那种能让人骨头都酥掉的嗓音低语，内容却与语气截然不同：
“不过没关系。楚戈，记住一点就好——你那家里那位冷冰冰的老婆满足不了你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我都可以给你。”
这句话像最烈的，混合着她身上诱惑的香气，瞬间击溃了楚戈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
他低吼一声，再也忍不住，猛地将她拉进怀里。
车窗外的世界被彻底隔绝。
车厢再次缓缓摇晃起来，如同海浪中起伏的舟。只是这一次，似乎少了几分昨日野性的放纵，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晦暗交织的温存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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