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后背撞上碎石的剧痛还没散,柳清歌就感觉自己跟个破布娃娃似的往下坠。耳边风刮得“呼呼”响,还有柳如烟那淬了毒的声音在飘:“姐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挡了我和娘的路……哦对了,你那好爹爹,很快也会来陪你。”
柳如烟!
这名字跟冰锥子似的,一下扎进柳清歌心窝里。
她是镇北侯府嫡长女,身份尊贵得很,结果呢?被庶妹柳如烟当垫脚石,前世不仅被抢了太子未婚夫,还被诬陷通敌,害得侯府满门抄斩!最后,她自己也被柳如烟亲手推下这断魂崖!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柳清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声音却被狂风卷没影了。
眼瞅着要摔得粉身碎骨,胸口那块打小戴着的“时空玉佩”,突然跟烧红的烙铁似的,烫得能把皮肉融掉!
剧痛一下把她吞没,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
谁在吵?
柳清歌费力睁开眼,刺目的光让她眯了眯。鼻尖是熟悉的清雅檀香——是她闺房里的味儿。
她……没死?
猛地坐起来,柳清歌低头看自己的手——白白净净,细皮嫩肉,没半点坠崖时被碎石划的血口子,指尖甚至还残留着崖边泥土的感!
不是梦!她真掉下去了!
可这是哪儿?
她慌里慌张扭头,瞅见床边立着的鎏金铜镜。镜子里映出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眉眼精致,皮肤水嫩,是十六岁的自己!及笄礼前的模样!
她……重生了?
回到及笄礼之前了?!
巨大的狂喜差点把她冲晕,柳清歌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都没感觉。老天有眼!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前世的血海深仇,这一世,她非让柳如烟和所有害过她、害过侯府的人,血!债!血!偿!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水绿色襦裙的身影探进来,声音甜得发腻,却让柳清歌浑身血液都快冻住了——
“姐姐,你醒啦?可把妹妹担心坏了,听说你昨儿淋了雨病倒,娘特意让厨房炖了燕窝,我给你端来了。”
柳如烟!
她来了!
柳清歌指甲瞬间掐进掌心,疼得她脑子更清醒。不能慌,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她垂下眼,把眸子里的恨意藏起来,声音哑哑的,跟刚睡醒似的:“嗯,进来吧。”
柳如烟端着描金托盘走进来,脸上挂着纯良无害的笑,把燕窝碗放桌上,关切道:“姐姐好点没?要不妹妹扶你起来吃点?”
“不用。”柳清歌淡淡开口,目光却瞟向柳如烟的腰间。
前世,就是这双手,把她推下悬崖;也是这双手,沾满了侯府满门的血。
柳如烟被她看得不自在,下意识拢了拢衣袖,笑:“姐姐咋这么看我?怪瘆人的。”
柳清歌收回目光,落在那碗燕窝上,声音依旧平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燕窝……颜色不太对。”
她故意这么说,想诈诈柳如烟。
果然,柳如烟眼神几不可察地闪了下,随即更“关切”了:“咋会呢?这是娘特意让李嬷嬷炖的,姐姐肯定是发烧烧糊涂了,看错了。快趁热喝,凉了就腥了。”
说着就要去端碗。
柳清歌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伸手去拿床头帕子,指尖却不经意擦过胸口。
那里,玉佩还在。
只是……
她悄悄用手指摸了摸玉佩表面,心脏“咯噔”一跳!
玉佩上,不知啥时候多了道细微的裂痕。那裂痕纹路苍劲古朴,带着股说不出的威严……竟和她前世远远看到的、摄政王萧承煜腰间玉佩的龙纹裂痕,有几分像!
咋回事?
这发现让柳清歌心头巨震,差点忘了柳如烟还在。
柳如烟见她半天不动,又催:“姐姐?燕窝要凉了。”
柳清歌猛地回神,抬眸看柳如烟,嘴角勾起抹极淡的、带嘲讽的笑:“妹妹这么着急让我喝,是怕燕窝凉了,就验不出啥了?”
柳如烟的脸“唰”一下白了,端碗的手都抖了:“姐姐……姐姐你说啥呢?我听不懂……”
“听不懂?”柳清歌突然提高声音,“那你昨晚,鬼鬼祟祟去我院子,往我药罐里加的是啥?!”
她其实不知道柳如烟昨晚干了啥,但就是要诈她!
果然,柳如烟脸更白了,眼神躲闪,结结巴巴:“我、我没有……姐姐你肯定发烧烧糊涂了,看错了……”
“看错了?”柳清歌冷笑,突然伸手,“哐当”一下掀翻了桌上的燕窝碗!
白玉碗摔地上,碎成几瓣,燕窝洒了一地,还飘着股怪异的甜腥气。
“柳如烟!”柳清歌霍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惨白的柳如烟,“你当我真啥都不知道?!你往我药里下的‘蚀骨散’,是想让我悄无声息病死,好顶替我嫁给太子,对吧?!”
蚀骨散是她根据前世记忆瞎猜的,可柳如烟的反应,证实了她猜对了!
柳如烟吓得连连后退,撞在身后妆奁台上,“咚”一声闷响。她看着柳清歌眼里毫不掩饰的恨和冷,跟第一次认识这个姐姐似的,惊恐尖叫:“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姐姐你冤枉我!”
“冤枉你?”柳清歌一步步逼近,“那你现在,敢不敢把你腰间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看?敢不敢让娘和爹来评理?!”
她知道柳如烟不敢。侯夫人虽偏爱柳如烟,但镇北侯对嫡庶分得清,要是知道柳如烟敢对嫡女下毒手,绝饶不了她!
柳如烟被她逼得没路走,眼泪“唰”就下来了,哽咽着:“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就是看你一首占着嫡女位置,心里不舒服……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我这一次吧……”
求饶?
前世她被推下悬崖时,柳如烟可没给她求饶的机会!
柳清歌心里的恨差点破体而出,但还是强行压下去。现在她刚重生,没啥势力,不能把自己逼到绝路。
她冷冷看着柳如烟,一字一句:“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不管你是谁,不管娘和爹护不护你,我柳清歌,定要你付出代价!”
她眼神太吓人,柳如烟被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柳清歌不再看她,转身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十六岁的自己,深吸口气。
重活一世,她不光要报仇,还要护住侯府,护住想护的人。
而胸前那枚带龙纹裂痕的玉佩,还有柳如烟的反应……这背后,好像藏着更大的秘密。
她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这一世,她倒要看看,这玉佩,还有大楚的天,到底藏着多少不能说的事!
门外,丫鬟通报的声音传来:“小姐,老夫人那边派人来请您过去说话。”
柳清歌眼神一凛。
老夫人?
前世老夫人对她虽不算亲近,但也算公正。这一世突然找她,为了啥?
还有,柳如烟刚才的反应……难道老夫人的病,也和她有关?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让她心头一紧。
她回头看了眼还在瑟瑟发抖的柳如烟,嘴角勾起抹冰冷的弧度。
游戏,才刚开局。
她倒要看看,这一次,谁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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