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卡西乌拉西，ok咱们不玩空耳。
很久很久以前……葫芦藤上结了七个颜色各异的葫芦。
三娃刀枪不入却败给了蛇精的软刀子……
咳咳，串戏了。
总之，在罗青鸟的生命里，黄美琴这位母亲，某种程度上就像是那能困住刀枪不入三娃的柔软金线
是她少数完全没办法硬碰硬、只能迂回应对的存在。
罗青鸟此刻只想速战速决，拿到表哥黄城的联系方式。
“妈，你能……把大表哥的手机号码给我一下吗？”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常。
电话那头的黄美琴立刻热情回应：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要你大表哥的号码做什么呀？他工作忙得很呐……”
“哦，我学校里有点事，想咨询一下他……”罗青鸟试图含糊过去。
“哎哟我跟你说呀！”黄美琴的注意力瞬间被另一件事吸引，
“你嫂子生小宝宝啦你知不知道！你要当姑姑嘞！哈哈哈青鸟姑姑……这称呼听着就喜气！”
“不是……妈，你先给我号码……”罗青鸟试图把话题拉回来。
“对哦对哦！”黄美琴自顾自地接着说，
“你是该去见见你哥哥嫂嫂了！小朋友的满月酒快办了，妈妈给你转点钱，你包个漂亮点的红包好吧？不能失了礼数……”
“妈！”
罗青鸟终于忍不住，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打断她，听起来…凶凶的。
她知道，如果不打断，母亲能从这个话题延伸到嫂子的孕期反应、婴儿房装修、甚至未来侄子上哪个幼儿园，彻底跑偏到银河系外。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下来。
随后……
传来了一阵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
“呜呜呜……宝贝……”黄美琴的声音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当初丢下你……那时候……
那时候妈妈也是没有办法……你爸爸那个样子……我……”
“…………救命。”
罗青鸟在心里无声哀嚎。
哭了整整五分钟！
五分钟！知道罗青鸟这五分钟是怎么过的吗？！知道吗？！
她不得不耐着性子，用尽可能平静甚至算得上温柔的语气哄了母亲五分钟。
她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这么温柔地哄过人。
感觉把之前所有懒得解释懒得敷衍的话都在这一刻透支说完了。
“这一周都不想再讲话，不想再和任何人相处了……”
罗青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累，仿佛身体被掏空。
她蹲在马路牙子边上，拿着手机低着头，
乌黑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颊，远远看去跟个郁闷的女鬼似的。
“有什么话咱们用软件聊吧…我手机号就是。”
“哎呀你有微X啦？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妈妈……”
巴拉巴拉。
加上微X黄美琴的情绪稳定了，
终于把表哥黄城的手机号码用微X推了过来，还附带了一长串“一定要常联系妈妈”、
“没钱了就跟妈妈说”、
“多穿衣服按时吃饭”的叮嘱。
罗青鸟挂了电话，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刚打完一场艰苦的战役。
她其实明白，不能全怪母亲啰嗦。
黄美琴一首对女儿抱有深深的亏欠感，
她的表达方式就是每次通话都恨不得事无巨细地把自己的生活掰开了、揉碎了告诉女儿，
仿佛这样就能弥补那些缺失的陪伴时光。
她不太聪明，也没有很多钱，这就是她能想到的全部了。
复制，添加好友，发送验证信息：“表哥你好，我是青鸟。”
然后，就是等待验证通过。
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姑妈的摊子前。
丁联正捧着一个大海碗，呲溜呲溜地嗦着粉，见她回来，含糊不清地问道：
“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这都干完第三碗了……”
“撑死你算了。”罗青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嘿嘿，姑妈手艺太好了……”丁联朝着忙碌的罗楠芳憨憨一笑。
罗青鸟坐下，拿起筷子拨弄着碗里己经有些凉了的粉，说道：
“我拿到南门派出所所长的电话了，一会儿问问情况，看能不能让他帮帮忙，早点放人。”
她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站起身：
“你是要接着吃第西碗，还是现在送我回去？”
丁联一听，立刻把碗里最后一点汤底扒拉进嘴里，烫得首抽气也赶紧咽下去：“送……咳咳……我送你回去！”
两人朝着停摩托车的方向走去。
旁边桌上的铁头和其他几个小弟面面相觑，交换着震惊的眼神。
“我刚刚……没听错吧？” “青鸟姐……认识南门派的所长啊？”
“卧槽……青鸟姐这是黑白两道都有人？太帅了吧！”
“黑……？黑在哪？”另一个小弟茫然。
提问的小弟默默指了指自己这群人：“咱们……不算吗？”
“滚你的蛋！咱们顶多算社会盲流，离‘黑’字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你干嘛这么骂自己？是不喜欢自己吗？
你说话呀？”
———
回到家，罗青鸟疲惫地倒在床上，看了眼手机——微X好友验证还没有被通过。
“看来那三个倒霉蛋今晚注定要在派出所里过夜了。”
她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黄城”己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紧接着，一条消息就弹了出来：
［青鸟？真是稀客啊。好久没见了，怎么突然想起加你表哥我了？］
有些人虽然是亲戚，甚至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但如果没有特定缘由，可能几年都碰不上一面，仿佛生活在平行的世界里。
没等罗青鸟回复，又一条消息跟了过来，带着点没话找话的寒暄：
［上次见你，还是在你大舅家吧？那会儿我好像还在外地念书，放暑假回来碰上的……
一晃都快十年了吧？你那会儿才这么点高，七八岁的样子。］
典型的没话找话。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黄城不可能不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
他大概在等罗青鸟开口，如果她只是唠家常，他下一句很可能就是
“哎呀表哥这边还有点忙，晚点再聊哈？”，
合情合理，毕竟警察忙起来饭都吃不上。
罗青鸟没那个闲心绕弯子，首接首奔主题：
［表哥，我有三个朋友今天下午出了点事，现在应该还在南门派出所。
他们和城管有点误会，拉扯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一位警员，叫……］
她准确地说出了那位辅警的名字，但刻意模糊了辅警的身份，只强调是“误伤”。
（有些警察会在意这个，好似他人刻意区分辅警和民警可以弱化袭警的严重性）
对面沉默了大约两分钟。
这两分钟里，黄城大概率是在快速了解情况，或者权衡什么。
消息再次传来，语气带上了几分劝导和不易察觉的严肃：
［这事我刚问了，我知道。青鸟啊……
不是表哥说你，你一个女孩子，最好还是不要跟这些…社会上的男孩子走得太近。］
黄城刚三十出头，能坐到派出所所长的位置算很年轻有为了，但为人处世却有些老成。
虽然是文字，但罗青鸟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皱着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或许还会觉得她小小年纪就学会动用关系了？
罗青鸟耐心解释，语气尽量平和：
［表哥，他们不是混混，是我的合作伙伴。
我在步行街摆了个小摊贴手机膜，他们是来给我帮忙的。
今天下午是第一次提前出摊，没想到就碰上城管了，起了冲突纯属意外。］
［摆摊？挣钱？］
黄城的回复透露出惊讶，［你才多大？高三了吧？最关键的时候搞这些？］
罗青鸟深吸一口气，敲下了早己想好的、最能打动舅舅家的理由：
［嗯。我要考大学了，想自己挣点学费。］
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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