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1938年1月5日 - 1月6日
地点： 南京卫戍司令部、东京大本营、武汉委员长官邸、美国驻华大使馆（南京）、第六十八集团军前指密室
一、 南京：胜利下的深度焦虑
空中力量的强势逆转，暂时遏制了日军最疯狂的“燃烧弹洗地”计划，也为地面守军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南京城内的气氛稍显缓和，报纸上关于“新型战机大显神威”的消息更是让残存的市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然而，在卫戍司令部深处，高层指挥官们的焦虑并未减轻，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而愈发深沉。
“陈司令，空中捷报固然振奋人心，然陆上危局未解啊。”唐生智指着地图上依旧呈半包围态势的日军番号，眉头紧锁，“日军虽暂缓大规模空袭，但其地面部队调动频繁，侦察显示，其炮兵阵地正在前移，补充的兵员和物资也在源源不断抵达。朝香宫鸠彦王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波地面进攻，恐怕是石破天惊。”
罗卓英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我军经连日血战，虽得侨胞志愿军补充，但核心骨干损失难以弥补，官兵疲惫己达极限。新式战机虽利，然数量终归有限，油弹补给亦非无穷尽。若日军不计代价，以人海战术配合重炮猛攻，我防线压力依然巨大。”
陈默沉默地听着，目光在地图与手中一份份敌情通报间移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前的困境。系统兑换的部队和装备是强大的助力，但并非无所不能。战争的消耗是巨大的，积分的增长虽快，但面对一个国家的战争机器，仍需精打细算。更重要的是，战争的胜负，不仅仅取决于武器装备，更取决于战略、战术、士气、后勤，乃至国际环境等复杂因素。
“唐公，罗副司令所虑极是。”陈默终于开口，声音沉稳，“空中优势为我争取了时间，但绝非高枕无忧。日军下一轮进攻，必然更加狡猾和狠毒。我判断，其可能采取以下几种策略：”
“一、重点突破。集中绝对优势兵力火力，选择我防线相对薄弱环节，如结合部或侧翼，实施一点凿穿。”
“二、长期围困。在陆上加强封锁，利用海军彻底切断长江航道，辅以不间断的炮击和小规模袭扰，企图困死我军。”
“三、更阴险的特种作战。加大特务渗透、暗杀、策反、散播谣言力度，从内部瓦解我军心民心。”
“因此，我军当前要务，除继续加强工事、休整部队外，更需主动布局，多管齐下。”
他提出了一系列应对方案：
1. 弹性防御，诱敌深入：适当调整前沿部署，示敌以弱，诱使日军进入预设的歼敌区域，再利用火力优势和预备队予以重创。
2. 积极反击，破坏敌后勤：组织“龙牙”大队等精锐小分队，频繁出击，深入敌后，袭击其运输线、兵站、通讯枢纽，使其无法从容集结。
3. 强化内部管控，稳定民心：联合军统、中统及地下党，加大肃奸力度，同时加强舆论引导，揭露日军暴行，增强军民抵抗决心。
4. 寻求外部破局：利用战机胜利带来的国际关注，积极通过外交渠道，向欧美国家展示日军暴行和我军战力，争取可能的物资援助或外交声援。
这番着眼于全局、既重军事又顾及其他的谋划，让唐生智和罗卓英深感佩服，也意识到这位年轻将领的眼光远超一般的战术指挥官。
二、 东京：战略争吵与新的赌注
日本东京，大本营内的气氛同样凝重。南京战事的胶着和空中力量的意外受挫，引发了陆军和海军的激烈争吵，甚至惊动了天皇。
陆军大臣杉山元坚持认为必须增兵，尽快拿下南京：“陛下，诸君！南京战事关系帝国威信，绝不能拖延！必须向华中增派至少三个精锐师团，并配属最新式的战机，一举压垮支那军！否则，国际观瞻不利，也将影响我在华其他战场之部署！”
海军大臣米内光政则再次强调战略重心：“杉山君，陆军在南京己投入过多兵力，损耗巨大！帝国资源有限，海军建设关乎未来太平洋战略，不能被陆军的无底洞拖垮！我认为应暂缓对南京的强攻，采取封锁围困策略，同时加强在华东沿海的登陆作战，切断支那外援渠道！”
双方争论不休。最终，在天皇的干预下，一个折中但更具冒险性的方案被通过：一方面，紧急从关东军和国内抽调一个精锐师团和一个独立重炮旅团增援华中；另一方面，授权海军尝试组织一次大胆的“江阴航道突破行动”**，企图派舰艇溯江而上，炮击南京，彻底切断守军水路退路和外援。同时，加大对华政治诱降和外交施压力度。
这是一个充满风险的赌注，也反映了日本高层对尽快解决“中国事变”的焦躁心态。
三、 武汉的权衡与密令
武汉，蒋介石的案头堆满了关于南京战况和国际反应的电文。新型战机的出现和空战胜利，让他既喜且忧。
“布雷，你怎么看陈默此人？”蒋介石私下询问陈布雷。
陈布雷斟酌着词句：“委座，陈默确为悍将，其背后势力亦深不可测。然观其用兵，虽锐意进取，却并未有明显逾越之举，且屡挫强敌，于抗战大局有利。只是……其势己成，战后恐难制衡。”
蒋介石沉吟道：“非常之时，需用非常之人。只要他忠于党国，忠于抗战，眼下便只能倚重。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随即下达了几条密令：一、军统加强对陈默所部动向，尤其是其后勤补给渠道的监控；二、军政部“酌情”减缓对第六十八集团军的常规补给，迫使其更依赖自身渠道，从而暴露更多底细；三、密电唐生智，授予其“临机专断之权”，暗示可在必要时对陈默部队进行“分割使用”或“调防”。
这些举措，充满了帝王心术的制衡之道，也为国共合作抗日背景下，国民政府内部的微妙关系增添了变数。
西、 国际视线的微澜
南京上空的空战，也引起了一些驻华外交官和记者的注意。美国驻华大使馆武官向国内发回报告，提到了“中国军队出现令人意外的空中抵抗力量，其战机性能似乎优于日方预期”，并建议政府重新评估对华政策和对日禁运的可能性。英国、法国等国的观察员也记录了相关情况。虽然西方列强仍主要奉行绥靖政策，但南京守军的顽强表现，无疑在某种程度上开始改变他们的看法，为未来可能的援助埋下了一缕极其微弱的伏笔。
五、 暗夜下的砥柱与未知的挑战
深夜，陈默在密室中再次审视系统界面。积分因空中胜利和地面小规模接触仍有增长，但速度放缓。他深知，接下来的战斗将是综合实力的较量，单一的军事优势并不足以确保胜利。他需要更全面的布局。
他并未急于进行大规模兑换，而是精打细算地补充了消耗的航空燃油、弹药、药品，并兑换了一些提升部队韧性的特殊项目，如【初级士气鼓舞（区域效果）】、【战场医疗效率提升】等。同时，他命令“龙牙”大队加强对日军后方，特别是其可能的新增援部队和后勤节点的侦察。
站在指挥所的瞭望口，陈默望着黑暗中寂静的南京城。他知道，短暂的平静即将结束。日军新的援兵正在路上，更残酷的战斗即将开始。他不仅要在军事上应对挑战，还要在政治、外交、乃至内部关系的钢丝上保持平衡。前方的道路，依然布满荆棘，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带领这支凝聚了无数期望的军队，在这血与火的炼狱中，继续前行，首到看见曙光，或者，燃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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