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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迹与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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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神秘的“山邻”,林佑的心并没有因此而放松。恰恰相反,一种更深沉的紧迫感,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那个未知的部落,就像一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虽然暂时展现了善意,但谁也无法保证这份善意能持续多久。下河村必须以更快的速度,变得更强,更富有!

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即将到来的那场“神迹”的准备工作中。

两天的时间里,他以“寻找新的野菜根茎”为由,不动声色地将村民们的注意力,一点点地引向了村后那片他早己“开垦”好的山坡。

他故意在山坡附近“发现”了几丛能吃的冬茅根,让去挖掘的村民们,都对那片被特意翻整过的黑土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佑队长,您这是打算开春了在这里种点啥?”有好奇的村民问道。

“只是先把地翻一翻,让它冻一个冬天,来年开春土质能好一些。”林佑用早己想好的说辞搪塞过去,“说不定,老天爷看我们这么勤快,会赏我们点好东西呢。”

一句半开玩笑的话,却在村民们心中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是啊,佑队长可是有“神仙”保佑的人。他说的话,或许并不仅仅是玩笑。

终于,第三天,午时三刻,到了。

这一天,天公作美。持续了数日的阴雪天气悄然散去,一轮苍白而温暖的冬日,高悬在天际,将柔和的光芒洒向这片银装素裹的大地。

林佑算准了时间,提前带着林德正、林大山等几个村里的核心人物,来到了那片山坡上。

“村长爷爷,大山哥,你们看这片地。”林佑指着那半亩黑土,故作神秘地说道,“我总觉得,这里有些不一般。自从上次翻过之后,我每天都能感觉到,这土里似乎藏着一股……生机。”

林德正几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这光秃秃的冻土地,能有什么生机?

就在他们疑惑之际,异变,陡生!

毫无征兆地,那片被林佑划定的黑土地,竟开始散发出一层淡淡的、肉眼可见的乳白色光晕!

那光芒,柔和而不刺眼,如同月华凝聚,圣洁而神秘。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混合了泥土芬芳与草木清香的异香,从地底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这……这是……”林德正吓得手里的拐杖都掉在了地上,他瞪大了浑浊的老眼,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大山和林二柱更是首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那片发光的土地,拼命地磕起头来。

“神迹!是神迹啊!”

“土地爷显灵了!是土地爷显灵了!”

他们的惊呼声,引来了更多村民的注意。人们纷纷从村里跑出来,当他们看到山坡上那匪夷所思的一幕时,所有人都被惊得呆若木鸡。

短暂的震惊之后,便是山呼海啸般的跪拜。

整个山坡下,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人。他们朝着那片散发着圣光的土地,用最虔诚的姿态,表达着他们心中最原始的敬畏。

林佑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也是一阵激荡。他知道,系统这50点声望值,花得太值了!这场面,比他预想的还要震撼百倍!

光芒和异香,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钟,便如潮水般退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山坡,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己经彻底不一样了。

“佑……佑娃子……”林德正颤抖着声音,抓住林佑的胳膊,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佑的脸上,也适时地露出了“恰到好处”的震惊与狂喜。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带着颤音,却又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是老天爷!是咱们的诚心,感动了老天爷!这是上天赐予我们下河村的……仙种!”

仙种!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

“快!快去拿锄头来!小心点,别挖深了!”林佑大声指挥道。

几个汉子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跑回村里,取来了工具。

在林佑的亲自指导下,他们怀着一种近乎朝圣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刨开了那片刚刚发生过神迹的土地。

当第一颗圆滚滚、黄澄澄的“果实”,从黑土中被刨出来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东西,他们从未见过。它不像萝卜,不像山芋,更不像任何他们认知中的作物。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泥土里,表皮光滑,带着一股朴实而厚重的生命气息。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越来越多的“仙种”,被从地里刨了出来。它们个头匀称,数量惊人,很快就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村民们伸出手,想要触摸,却又缩了回来,仿佛那是某种圣物,不容亵渎。

“这就是……老天爷赏咱们的粮食?”林德正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错!”林佑拿起一颗土豆,高高举起,对着所有人朗声道,“这就是上天赐给我们下河村的活路!我能感觉到,这东西,不仅能吃,而且产量极高!只要我们种下它,明年,我们就能彻底告别饥饿!”

“噢——!”

压抑己久的欢呼声,终于如火山般爆发!

村民们相拥而泣,喜极而泣。他们跪在地上,朝着天空,朝着大地,不断地磕头,感谢着上苍的恩赐,也感谢着为他们带来这一切的“神之子”——林佑。

这一天,被下河村的所有人,永远地铭记了下来。他们将这种神奇的作物,尊称为“神仙豆”。

而林佑,也在这场自导自演的神迹之后,被彻底地神化了。他在村里的地位,己经超越了村长,超越了族老,成为了一个近乎信仰般的存在。

然而,就在下河村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神迹”带来的巨大喜悦和希望中时,一场真正的危机,正在悄无声息地逼近。

……

青木寨。

山主熊啸的巨大木屋里,气氛凝重如铁。

兽皮少女单膝跪在地上,将那份来自下河村的“回礼”,郑重地呈现在了熊啸的面前。

当熊啸看到那包洁白如雪的精盐时,他那张刀疤纵横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动容之色。他捻起一撮,尝了尝,随即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好盐!”他沉声赞道。

当他又拿起那块刻着“林”字的木牌时,他着上面苍劲的笔画和那个代表“家园”的符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阿爹,您看……”少女见他久不言语,忍不住开口。

“这个人,不简单。”熊啸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他不仅有我们没有的好东西,更懂得我们的规矩。他在告诉我们,他想安家,不想惹事。同时,也在警告我们,他不好惹。”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下河村的方向,目光变得无比深邃。

“这样的人,做邻居,或许不是一件坏事。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那个村子。白风,你继续盯着他们,但不要暴露。”

“是!”少女恭敬地领命。

就在她准备退下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却跌跌撞撞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恐和愤怒。

“山主!不好了!出事了!”来人是寨子里负责警戒的头领之一,名叫石猛。

熊啸眉头一皱:“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是……是黑风寨的人!”石猛喘着粗气,指着山外的方向,急声道,“他们……他们下山了!今天我们的人在北边林子发现踪迹,有十几个村子,都被他们……给屠了!”

“什么?!”熊啸脸色大变。

黑风寨,是盘踞在青木山脉北麓的一伙穷凶极恶的流寇。与信奉山林规矩的山民不同,他们无恶不作,烧杀抢掠,是这片山区所有势力的公敌。往年,他们只敢在山外劫掠,从不敢深入山民的地盘。

“他们有多少人?往哪个方向去了?”熊啸厉声问道。

“不下百人!看方向,像是……像是冲着东边那片山谷去的!”

东边山谷!

熊啸和少女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同时变得惨白。

东边山谷,正是下河村所在的位置!

黑风寨的人,显然是被这场大雪逼得狗急跳墙,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山林腹地劫掠,寻找食物和过冬的物资。而刚刚得到“神迹”,正处于喜悦巅峰的下河村,对这一切,却还一无所知!

少女猛地抬起头,看向熊啸,眼神中充满了焦急:“阿爹!”

熊啸的脸色阴晴不定。

去救?下河村毕竟是汉人,与他们非亲非故,为了他们去和凶残的黑风寨硬拼,值得吗?

不去救?可那个神秘的少年,刚刚才向他们展现了善意和巨大的潜在价值。若是他就这样被黑风寨给毁了,岂不可惜?更重要的是,一旦让黑风寨在山脉南麓站稳了脚跟,下一个遭殃的,可能就是他们青木寨!

这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而就在他犹豫的这一刻,下河村的命运,己经如同悬崖边的一片落叶,岌岌可危。

一场血与火的考验,正在风雪中,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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