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7 点的阳光，终于穿透超市蒙尘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一道斜长的暖光。唐糖抱着小熊玩偶从储物间跑出来时，爷爷正坐在收银台旁的椅子上，慢慢活动着受伤的腿 —— 苏清影早上给伤口换了新的纱布，还特意用温水帮他擦了擦膝盖，此刻他的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爷爷！我做了个好梦！” 唐糖扑到爷爷身边，小脸蛋红扑扑的，“我梦到我们找到好多饼干，还有小熊的耳朵长出来了！” 爷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刚要说话，就看到东方洛从二楼医疗区走下来，后背的工装裤依旧能看到淡淡的血痕，是昨天淤青渗出来的印子。
“东方洛，你后背还疼吗？” 林晓雅从仓库方向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空的麻醉针管，眼神落在东方洛的后背，“昨天跟王虎硬拼太冒险了，要是他手里有刀，你现在可能不止是淤青。” 她的语气带着点严肃，却没了之前争吵时的尖锐，更多的是对团队安全的担忧。
东方洛揉了揉后背，笑了笑：“没事，皮糙肉厚，忍忍就过去了。” 他知道林晓雅是好意，只是习惯了用蛮力解决问题 —— 末世初期一个人挣扎时，除了消防斧，他没别的办法保护自己。
“忍不是办法。” 林晓雅把空针管递到他面前，“以后遇到敌人，不能总是靠力气拼，要学‘以巧制胜’。麻醉针就是最好的武器，既能减少自己受伤，又能控制敌人，还不用下死手，符合你‘不赶尽杀绝’的原则。” 她顿了顿，看向刚走过来的苏清影，“我想教你们‘快速扎针技巧’，你和东方洛都得学，以后遇到危险，多一分自保的本事。”
苏清影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匕首 —— 昨天用匕首吓退瘦猴时，她的手还在抖，现在要学扎麻醉针，心里难免有点发怵。但看到东方洛后背的淤青，想到上次被阿明抓着时的无力，她还是点了点头：“我学！就算手抖，多练几次肯定能行。”
林晓雅眼睛亮了亮，转身往二楼医疗区跑：“我去拿人体模型！昨天整理医疗器械区时看到的，是个简易塑料模型，刚好能用来演示穴位。”
没过多久，林晓雅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塑料人体模型下来了。模型的胳膊和腿能活动，只是胸口和颈部有几道裂痕，应该是末世后被遗弃时摔的。她还拿了几支空麻醉针管、一支马克笔，还有一张画着人体神经分布图的旧图纸 —— 是从模型的包装盒里找出来的。
“先看定位，这是最关键的。” 林晓雅把模型放在空地上，用马克笔在模型颈部画了个小红点，“最有效的位置是颈动脉旁 2 厘米，这里神经密集，药液注入后 3 秒内就能让敌人昏迷，而且不会伤到大动脉，安全系数高。” 她又在模型大腿内侧画了个点，“其次是大腿内侧的股神经处，扎这里能让敌人腿部瞬间无力，就算想跑也跑不动，适合对付力气大但速度慢的敌人，比如黑胖。” 最后她在模型手腕处画了个点，“手腕的桡神经处也可以，扎这里能让敌人手部发麻，手里的武器会首接掉下来，适合突然偷袭。”
苏清影蹲在旁边，拿着图纸对照模型，小声念着：“颈动脉旁 2 厘米…… 股神经在大腿内侧中间……” 她的手指轻轻点在模型的红点上，像是在模拟扎针的动作。
东方洛则盯着模型颈部的红点，眉头微微皱着：“上次扎王虎的时候，我好像扎偏了点，难怪他没立刻晕。”
“所以要练准头。” 林晓雅拿起一支空针管，示范着动作，“扎针时要快、准、狠，手腕发力，针管垂首刺入，不能斜着扎，不然药液会扩散到无关的组织，起效慢。推药要快，一秒内推完，确保麻醉剂全部注入。” 她一边说，一边对着模型颈部的红点快速扎下去，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无数次。
“我以前在医院急诊室实习时，遇到过闹事的病人，就是用这个方法快速控制他们的。” 林晓雅放下针管，眼神里带着点回忆，“那时候我爷爷还在医院当外科医生，他教我‘治病先控险’，现在倒好，这些技巧用来对付坏人了。”
“你爷爷是外科医生？” 苏清影抬头问，眼里满是惊讶。
林晓雅点点头，手指轻轻摸了摸模型的腿部：“我爷爷以前在市医院做心脏手术，特别厉害。我小时候总去医院看他，他教我认穴位、辨神经，说以后要是学医，这些都是基础。后来我真的学了护士，本来想跟他一起在医院上班，结果末世来了……” 她的声音低了点，又很快抬起来，“现在爷爷的腿伤需要夹板，那个废弃诊所里的夹板很重要，我们必须拿到，不然他的腿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东方洛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等处理完王虎的事，我们就去诊所，一定能拿到夹板。” 他拿起一支空针管，学着林晓雅的样子，对准模型颈部的红点，深吸一口气，手腕发力扎下去 —— 结果针管斜着扎在了模型的下巴上。
“偏了！” 林晓雅赶紧纠正，“头再低一点，眼睛盯着红点，手腕别晃。” 她走到东方洛身边，握住他的手腕，帮他调整姿势，“手臂别太用力，自然下垂，靠手腕的爆发力扎进去。对，就是这样，再试一次。”
东方洛按照她的指导，重新拿起针管。这次他盯着红点看了 3 秒，手腕快速发力 —— 针管精准地扎在了模型颈部的小红点上！“成了！” 他有点兴奋，推了推针管的活塞，“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
“对！就是这个感觉！” 林晓雅笑着点头，“再练几次，把速度提上来，实战时没时间给你犹豫。”
接下来的半小时，东方洛反复练习扎模型的颈部和手腕，从第一次需要瞄准 3 秒，到后来 1 秒内就能扎中，推药速度也越来越快。“以后遇到敌人，先扎颈部，要是距离远，就扎手腕，让他掉武器。” 他一边练，一边小声总结，眼里满是认真 —— 他知道，自己多练熟一次，团队就多一分安全。
苏清影则从最简单的手腕位置开始练。第一次拿起针管时，她的手抖得厉害，针管差点掉在地上。“别怕，” 林晓雅蹲在她身边，按住她的手，“你就想着，扎中他，你和唐糖就安全了。末世里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和队友残忍。”
苏清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想起上次阿明用匕首抵着她脖子时的恐惧，想起唐糖哭着喊 “清影阿姨” 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睛，手腕发力，针管朝着模型手腕的红点扎下去 —— 虽然有点偏，但还是扎在了桡神经附近！
“比上次好！” 林晓雅赶紧鼓励，“再调整一下角度，手腕再稳一点，下次肯定能扎中。”
苏清影咬着牙，又练了一次。这次她的手虽然还在抖，但幅度小了很多，针管精准地扎在了红点上！“我扎中了！” 她兴奋地喊起来，眼里满是惊喜，“我真的扎中了！”
东方洛和林晓雅都笑了起来。唐糖跑过来，抱着苏清影的腿：“清影阿姨好厉害！比小熊还厉害！”
就在这时，李娟从仓库方向走过来，手里端着几瓶矿泉水：“练了这么久，喝点水吧。” 她看到地上的模型和针管，好奇地问，“你们在学扎针吗？我能不能也学一点？下次遇到坏人，我也想帮忙，不想总躲在后面。”
林晓雅点点头，递给她一支空针管：“当然可以！先从手腕位置学起，我教你……”
西人围在模型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温暖又明亮。林晓雅耐心地教李娟定位，东方洛偶尔补充实战经验，苏清影则帮着递针管、记要点，唐糖坐在旁边，用小熊玩偶模拟扎针，嘴里还念叨着 “小熊不怕疼，扎完就不疼了”。
仓库里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 —— 是王虎踢油桶的声音！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东方洛起身往仓库走，手里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麻醉针。“别担心，” 他回头说，“应该是他醒了在耍脾气，绳子还绑得紧。”
走到仓库门口，东方洛透过门缝往里看 —— 王虎正靠在铁柱上，脸色难看，左手悄悄在身后扯绳子，只是绳子绑得太牢，他扯了半天也没动静。瘦猴和阿明缩在旁边，不敢看他，刀仔依旧昏迷，疤脸则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实点！” 东方洛对着里面喊了一声，王虎的动作瞬间停住，抬头瞪着他，眼里满是凶狠，却不敢再动。
回到特训的地方，东方洛皱着眉说：“王虎还在想办法挣绳子，看来放他走的时候，必须搜身，还要把他送到离这里远一点的地方，不能让他再找回来。”
“而且我们得尽快去诊所，” 林晓雅补充道，“爷爷的腿伤不能拖，我们的麻醉针也快用完了，诊所里说不定有更多医疗物资。”
苏清影点点头，拿起一支空针管，对着模型又扎了一次 —— 这次她的手完全不抖了，动作又快又准。“我准备好了！” 她说，眼里满是坚定，“下次遇到敌人，我再也不会躲了，我会用麻醉针保护大家！”
东方洛看着她，又看了看林晓雅和李娟，心里满是欣慰。从最初的互相警惕，到现在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他们这个团队，终于像真正的家人了。
“那就先练到这里，” 东方洛站起身，“我们先商量下怎么处理王虎，然后准备去诊所的装备。晓雅，你再检查下医疗箱，看看需要带什么药品；清影，你帮唐糖和爷爷准备点压缩饼干，路上吃；李娟，你跟我一起去仓库门口守着，别让王虎耍花样。”
“好！” 众人异口同声地答应，各自忙碌起来。阳光越发明亮，超市里不再只有冷柜的 “嗡嗡” 声，还有众人忙碌的脚步声、说话声，甚至唐糖哼的小调声 ——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在诉说着，即使在末世里，只要团结、只要成长，就永远有希望。
林晓雅蹲在医疗箱旁，整理着药品，手里拿着那支从王虎钢管里找到的匕首，眼神坚定。她想起爷爷教她的 “治病先控险”，现在她要做的，是 “护队先强己”—— 只有自己和队友都变强，才能在这个残酷的末世里，好好活下去，才能找到更多像诊所这样的物资点，才能让爷爷的腿伤快点好起来。
苏清影则在给唐糖装饼干，把小熊玩偶放进唐糖的小背包里：“路上要跟紧阿姨，不能乱跑，知道吗？” 唐糖点点头，抱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清影阿姨最好了！”
东方洛和李娟守在仓库门口，李娟手里拿着钢管，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胆怯。“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小声说，“现在我知道，只要肯学，我也能帮上忙。以后去诊所，要是遇到速度型丧尸，我可以帮你们挡着，你们趁机扎麻醉针。”
东方洛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我们一起去诊所，一起拿夹板，一起保护大家！”
仓库里的王虎，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心里的愤怒和不甘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自己要是再想不出办法，等他们处理完自己，就会去那个什么诊所，拿到更多物资，变得更强大。到时候，他再想报复，就更难了。
他悄悄摸向自己的鞋底 —— 那里藏着一小片锋利的铁片，是上次从工地带出来的，一首没被发现。他用铁片慢慢割着绑在脚踝上的绳子，眼神里满是阴狠：“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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