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反手关上铁皮门，门轴 “吱呀” 响得刺耳，她赶紧用墙角的破水桶抵住门底：“别让门晃，外面要是有丧尸路过，声音会引过来。” 她蹲下身拍掉裤脚的灰，从背包里掏出强光手电筒，指尖在开关上顿了顿，“1 楼门诊区视野开阔，我们贴墙根走，先确认丧尸位置。”
周莉走在最前，脚步轻得像猫。她曾在这医院轮值过半年，闭着眼都能摸清布局 —— 左手边第一间是护士站，第二间是诊室，走廊尽头就是门诊大厅。走到护士站门口时，她突然停住，对着众人比了个 “嘘” 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大厅方向。
东方洛凑过去，从护士站破碎的玻璃窗往外看 —— 门诊大厅的水磨石地面上，五只普通丧尸正围着一张翻倒的诊疗床打转。最边上那只穿着褪色的病号服，胳膊上还挂着半截输液管；中间两只正低头啃咬诊疗床的皮革扶手，黑涎顺着床沿滴在地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五只，分散在大厅中央，离走廊口有三米远。” 东方洛退回来，压低声音，“陈曦，强光准备；周莉，你跟我左路；清影，你守右路，用灭火器干扰，别让它们靠近楼梯口。”
陈曦点点头，将强光手电筒的光束调到最亮，拇指扣在开关上。周莉握紧撬棍，金属棍身在昏暗里泛着冷光；苏清影把灭火器的保险销出，手指搭在压把上，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 上次对付视觉弱化型丧尸时她还会慌，可这次看着身边三人沉稳的样子，竟慢慢定了神。
“走！” 陈曦突然探身，将强光手电筒对准大厅中央。刺眼的白光瞬间撕破昏暗，五只丧尸同时发出 “嗬嗬” 的嘶吼，浑浊的眼睛被强光灼得生疼，纷纷抬手去挡，动作慢了大半。
东方洛趁机冲出去，消防斧带着风声劈向最左侧那只丧尸。斧刃精准地砍在丧尸太阳穴上，黑红色的血溅在他手腕的旧疤上，丧尸像断了线的木偶，重重砸在地上，输液管还在微微晃动。
周莉紧随其后，撬棍斜着抵住右边丧尸的喉咙。那只丧尸张着嘴想咬她，却被撬棍卡得喉间只发出 “咯咯” 的响。周莉脚踩住丧尸的脚踝，手臂发力将撬棍往上一抬 ——“咔嚓” 一声脆响，丧尸的颈椎被折断，软倒在地时，牙齿还在徒劳地咬合。
苏清影反应极快，抱着灭火器对准中间那只丧尸的头按下压把。白色的干粉泡沫喷涌而出，糊住了丧尸的脸和眼睛。丧尸失去方向感，原地打转着挥舞手臂，东方洛解决完第一只，立刻冲过来，消防斧从它后颈劈下，丧尸应声倒地，泡沫里混着黑血往下淌。
最后两只丧尸见同伴倒下，转身想往走廊逃。陈曦早有准备，掏出自制的墨水喷雾，对着它们的鼻子猛喷。酒精和墨水的混合气味瞬间炸开，丧尸剧烈咳嗽着，脚步踉跄。周莉几步追上，撬棍砸在左边丧尸的膝盖上，丧尸跪倒在地；东方洛补上一斧，解决了最后一只。
整个清理过程只用了五分钟，没人受伤，连苏清影的灭火器都还剩大半。周莉蹲在大厅角落的白色医疗柜前，手指抚过柜门上 “门诊急救” 的褪色标识，用力拉开柜门 —— 第一格是空的，第二格只有几包过期的创可贴，第三格却藏着惊喜：三瓶未开封的双氧水，还有一包崭新的无菌纱布。
“这些能补医疗区的缺口！” 周莉把物资塞进苏清影的背包，拉着她往楼梯口走，“2 楼药房才是关键，夹板和破伤风针肯定在那儿。不过……” 她指了指 2 楼楼梯口的木门，“那东西就在门后，你们看门板。”
众人抬头看去 —— 那扇三厘米厚的木门上，有个碗口大的凹陷，边缘裂着蛛网状的缝隙，像是被什么重物反复撞击过。门板上还挂着半截断裂的铁链，锈迹斑斑的链环上，能看到明显的拉扯痕迹。
“它呼吸声很重，频率慢，应该在睡。” 陈曦贴在门板上，耳朵紧紧贴着木头，几秒钟后抬起头，眼神凝重，“我在图书馆翻到的医学书上写过，力量型丧尸因为肌肉过度变异，眼部晶状体会退化，对紫外线特别敏感，强光能让它们短暂失能。周莉上次用手机闪光灯有用，我们的强光手电功率更大，肯定能制住它。”
东方洛从背包里掏出撬棍，慢慢插进木门的缝隙：“我撬一道缝，你把手电伸进去照它的头。记住，一旦它有动静，我就用撬棍卡住门，别让它冲出来。” 他看了眼苏清影，“你抱着灭火器，等它乱撞的时候喷它眼睛，帮我们争取时间。”
苏清影用力点头，双手握紧灭火器，指节泛白。周莉站在东方洛身边，随时准备帮忙顶门；陈曦调整好手电角度，指尖按在开关上，掌心全是汗 —— 这是他们第一次对付力量型丧尸，没人敢掉以轻心。
“吱呀 ——” 撬棍慢慢将木门顶开一道缝隙。陈曦立刻将强光手电伸进去，光束精准地照向药房深处 —— 众人透过缝隙看清了那只丧尸的模样：
它足有 2.2 米高，肌肉像铁块一样隆起，撑破了原本的白大褂，深灰色的皮肤紧紧贴在肌肉上，连一丝毛发都没有。它趴在最里面的铁皮药柜上，头歪在柜门上，似乎睡得很沉。手腕上还缠着半截铁链，另一端固定在墙上的铁钩上，链环己经被挣得变形，显然随时可能断裂。
“照它眼睛！” 东方洛低喝一声。陈曦按下开关，强光瞬间淹没丧尸的头部！
“吼 ——！” 丧尸猛地惊醒，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原本闭合的眼睛猛地睁开 —— 那是一双浑浊的灰白色眼睛，没有瞳孔，显然己经完全失明。它抬起蒲扇大的手掌，狠狠砸向地面！“咔嚓” 一声，药房的地砖被砸出一道裂痕，碎石溅起，打在货架上发出 “噼啪” 的脆响。
“开门！” 东方洛发力，撬棍将木门顶开大半。丧尸循着声音冲过来，却被手腕上的铁链拽住，身体顿了顿。东方洛抓住这个间隙，猛地冲进去，消防斧朝着丧尸的膝盖砍去 —— 那里是肌肉和关节的连接处，也是力量型丧尸最脆弱的地方！
“砰” 的一声，斧刃砍在丧尸的膝盖上，虽然没能砍断骨头，却让丧尸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丧尸愤怒地转身，拳头朝着东方洛挥来，风声带着压迫感，眼看就要砸中他的肩膀！
“小心！” 周莉冲进去，撬棍斜着抵住丧尸的胸口。巨大的力量让撬棍弯成了弧形，周莉的脚在地上滑出两道浅痕，却死死不肯松手：“东方洛！砍它另一条腿！”
苏清影也跟着冲进药房，对准丧尸的眼睛按下灭火器压把。白色的干粉泡沫喷涌而出，糊住了丧尸的脸和眼睛。丧尸失去了触觉定位，胡乱挥舞着拳头，却再也打不到人，只能在原地转圈，撞得货架 “哐当” 作响。
陈曦趁机绕到丧尸身后，将强光手电抵在它的后颈处，光束首射它的头部。丧尸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低吼 —— 紫外线的刺激让它失去了力气，肌肉渐渐松弛。
“砍它头！” 陈曦大喊。东方洛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消防斧，高高举起，朝着丧尸的后颈狠狠劈下！“咔嚓” 一声，丧尸的头颅滚落，黑红色的血喷涌而出，溅在铁皮药柜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庞大的身体晃了晃，重重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众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东方洛的工装裤膝盖处被划了道口子，渗出血珠；周莉的手腕被撬棍磨红了；苏清影的头发上沾了不少干粉，像落了层雪。
“你伤了！” 苏清影爬起来，从背包里掏出碘伏棉片，蹲在东方洛身边，小心翼翼地擦着他膝盖的伤口。东方洛想摆手说没事，却看到她认真的眼神，把话咽了回去，任由她轻轻包扎。
周莉己经冲到铁皮药柜前，拉开柜门的瞬间，眼眶就红了 —— 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三副塑料夹板，用透明袋封着，旁边是五支装在冷藏盒里的破伤风针，还有三盒阿莫西林胶囊。最下层的抽屉里，还藏着五瓶碘伏和一包注射器。
“够了…… 这些够了！” 周莉把夹板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哽咽，“爷爷的腿终于能固定了，东方洛的伤也能治了……”
陈曦坐在医生办公椅上，翻着桌上一本蓝色封皮的书 —— 封面上写着《丧尸变异研究》，作者是 “社区医院医学组”。她翻开泛黄的书页，手指停在一段文字上：“2024 年 10 月，城东化工厂泄漏后，首例变异丧尸出现。检测发现，其体内含有高浓度辐射物质，导致肌肉异常增殖、视觉神经退化…… 力量型丧尸对紫外线敏感，关节为主要弱点……”
“原来变异和辐射有关。” 陈曦把书递给众人看，“这本书里肯定还有更多有用的信息，回去后我们好好翻，以后再遇到变异丧尸，就知道怎么对付了。”
东方洛看了眼手表，己经上午九点：“我们得赶紧回去，黑鸦还有两天就来，得提前加固防御。”
众人收拾好物资，周莉抱着夹板和破伤风针，苏清影背着双氧水和纱布，陈曦把《丧尸变异研究》揣进怀里。走到医院后门时，东方洛掏出对讲机，按下通话键：“晓雅，我们准备返程，物资都拿到了，一切安全。”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林晓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安心：“太好了！唐糖刚才还问‘哥哥什么时候带夹板回来给爷爷’，你们路上小心，我在超市门口等你们。”
苏清影听到 “唐糖” 两个字，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摸了摸背包侧袋里的卡通贴纸 —— 那是刚才在 2 楼儿童诊室找到的，上面印着小熊图案，唐糖肯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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