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白炽灯亮了整整一夜，暖黄的光线裹着空气中淡淡的机油味，驱散了末世清晨特有的阴冷。唐糖趴在收银台边缘，小胳膊肘垫着周莉缝补过的棉布，指尖轻轻划过《小熊的森林冒险》的插画，小熊玩偶被她抱在怀里，左耳别着枚银色的护士徽章 —— 那是昨天周莉给她的，说 “戴着这个，唐糖就是医疗区的小帮手啦”。
爷爷坐在旁边的藤椅上，腿上的夹板用新绷带缠得整整齐齐，他时不时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发电机，张强正蹲在地上用扳手拧螺栓，金属碰撞的 “叮当” 声混着发电机低沉的 “轰隆” 声，像一曲鲜活的晨曲。突然，发电机的声音顿了顿，张强首起身敲了敲油箱，眉头皱了起来：“油表指针快到底了，昨天没注意，耗油量比预估的还大。”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陈曦立刻放下手里的地图，苏清影也端着刚热好的两杯热水走过来，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陈曦姐，昨晚算的油耗再核对下？” 苏清影把一杯热水递到陈曦手边，另一杯放在地图旁，蒸汽袅袅升起，模糊了纸上标注的 “惠民加油站” 字样。
陈曦翻开笔记本，指尖点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昨天从下午 3 点到凌晨 1 点，通电 8 小时，用了 5.2 升汽油 —— 我特意分三次记了油表，错不了。现在库存只剩 10 升，还是上次从汽车厂废弃货车油箱里刮出来的残油，掺了点杂质，最多撑两天。” 她顿了顿，笔尖重重划在 “冷库” 两个字上，“最麻烦的是冷库，一旦断电，温度会在 4 小时内从 - 18℃升到 0℃以上，冻住的腐蚀型丧尸体内的腐蚀液会重新流动，要是渗出来，整个超市的地面都会被腐蚀，而且……”
“而且医疗区的破伤风针和抗生素全要冷藏。” 林晓雅从医疗区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空了的碘伏瓶，瓶身还沾着点褐色的药渍，“爷爷的腿伤刚稳定，昨天换药时还发现有点红肿，必须靠抗生素压着；唐糖上周受凉咳嗽，备用的止咳糖浆也得低温保存，没了汽油，这些药撑不过一天就会失效。”
她走到货架旁，从背包里翻出个磨损的指南针，指尖擦过表盘上的划痕：“我查过地图，最近的惠民加油站离这儿 3 公里，之前俘虏说那里没被大规模丧尸占领，只有零星拾荒者。我跟东方洛、清影一起去，陈曦你留在超市，和张强他们加固西门的防御 —— 昨天发现门轴有点松，还有发电机的供电线路得重新规划，应急灯不用 24 小时亮，医疗区和瞭望台优先就行，别再像昨天那样浪费电了。”
陈曦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张手绘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马克笔标了路线：“从超市西门出去，走废弃的环城路，能避开南边的汽修厂和东边的居民楼 —— 这两个地方之前清理过，但怕有新的丧尸聚集。路上我标记了 3 只普通丧尸的位置，都在环城路的广告牌下面，应该好处理。” 她突然想起什么，伸手从医疗包里翻出两包止血粉，塞进林晓雅的口袋，“这个你拿着，万一遇到意外，止血快。”
苏清影也凑过来，帮林晓雅检查背包：“强光手电筒的电池我充了昨晚半宿，肯定够用；扳手我找了两把，一把普通的，一把带锯齿的，要是加油站的储油罐阀门拧不动，能用锯齿那把磨一磨。” 她又把自己的备用手套递给林晓雅，“你手上的茧子还没好，别再磨破了。”
唐糖听到 “去加油站”，立刻放下绘本，小跑到东方洛身边，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哥哥，你们要早点回来好不好？电灯不能灭，灭了我就看不到小熊找妈妈的故事了，而且爷爷换药也需要亮灯。” 东方洛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把之前她塞给自己的小熊耳朵布片从胸口掏出来，又塞回她手里：“放心，哥哥很快就回来，还会给你带新的绘本 —— 加油站的便利店里说不定有呢。”
爷爷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个旧打火机，外壳是磨得发亮的黄铜色，上面刻着个小小的 “周” 字 —— 那是他老伴生前用的。“清影，这个你拿着。” 他把打火机塞进苏清影手里，“遇到危险就烧东西引开丧尸，别硬拼。你们三个要互相照应，尤其是晓雅，别总想着往前冲。” 苏清影握紧打火机，指尖能摸到外壳上的纹路，她用力点头：“爷爷放心，我们一定安全回来。”
上午 9 点，太阳刚爬过超市的顶棚，东方洛、苏清影、林晓雅背着装备出发。东方洛左肩扛着消防斧，斧刃磨得雪亮，斧柄缠了两层防滑胶带；苏清影的背包里装着医疗包、半瓶备用汽油和爷爷给的打火机，腰间还别着把小巧的水果刀 —— 是用来削木棍做临时武器的；林晓雅则把强光手电筒挂在手腕上，手里攥着那把带锯齿的扳手，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指南针。
三人沿着环城路走，路面散落着废弃的汽车，有的车窗碎成蛛网，有的车门歪歪斜斜地挂着，车身上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偶尔能看到几只普通丧尸在远处游荡，它们的动作迟缓，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怪响，听到脚步声就慢悠悠地追过来，却被东方洛几下就用消防斧解决了 —— 斧刃砍在丧尸天灵盖上时，能清晰听到骨骼碎裂的 “咔嚓” 声。
“前面就是惠民加油站了。” 林晓雅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蓝色的招牌，加油站的顶棚缺了个角，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钢架，加油机倒在地上，油管断成两截，地面上散落着几个空油桶，有的桶身还沾着黑褐色的血渍。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 “救命” 声突然从加油站的便利店方向传来，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 “哐当” 声，像是有人在用铁棍砸东西。三人立刻躲到一辆废弃的面包车后，苏清影悄悄掀起面包车的破窗帘，只见便利店门口，三只穿黑色战术服的人正被一只庞大的丧尸逼得连连后退。
那丧尸比之前遇到的力量型丧尸还要大一圈，原本灰色的皮肤被撑得发亮，青紫色的筋络像蚯蚓一样趴在肌肉上，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震动。它的左手正抓住一个战术服男人的肩膀，男人的惨叫撕心裂肺，战术服的肩部己经被撕烂，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肉，血珠顺着丧尸的指甲往下滴，落在地上瞬间晕开一小片黑红色。
“是力量型二次变异丧尸！” 林晓雅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微微发抖，她从背包里掏出放大镜，对准丧尸的肌肉：“你们看它的肌肉密度 —— 普通力量型丧尸的肌肉是软的，用钢管能砸出凹陷，这个不一样，肌肉硬得像花岗岩，刚才它挥拳砸向加油机时，加油机的铁皮首接被砸出个坑！”
东方洛握紧消防斧，刚要起身冲出去，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 那只手戴着黑色皮质手套，指甲涂着豆沙色指甲油，力道大得让他手腕发麻。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红色皮衣的女人站在身后，皮衣是末世前的奢侈品款式，领口和袖口绣着暗金色的花纹，虽然有些地方沾了灰尘，却依旧能看出保养得极好，女人的领口别着枚银色胸针，形状是朵绽放的玫瑰，花瓣边缘还刻着细小的 “M” 字母。
女人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眉峰挑得锋利，口红是和指甲油同色系的豆沙色，遮住了唇角的细纹，唯有眼神凌厉得像刀：“硬拼会送命。” 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很有穿透力，“我刚才用钢管试过，它的皮肤能抗住钢管的重击，你那把消防斧砍上去，只会卷刃，还会激怒它。”
“你是谁？” 东方洛警惕地盯着她，手没有松开消防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赵曼。” 女人松开手，从靴子里摸出一根银色的电击棒，按下开关，顶端立刻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淡蓝色的电弧在顶端跳跃，“这只丧尸的弱点在口腔。” 她用下巴指了指丧尸的脸，“它的牙齿硬得能咬碎钢管，但喉咙里的黏膜很脆，只要能让它张嘴，用长武器捅进去，就能解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便利店门口的三个战术服男人，“那是我的人，我们来加油站找汽油，没料到会遇到二次变异的丧尸。”
苏清影从面包车后探出头，仔细观察着赵曼的装备：电击棒的顶端有磨损的痕迹，显然用过很多次；战术靴的鞋底沾着泥土和丧尸的黑血，裤腿上别着把折叠刀 —— 这些都不是普通拾荒者能有的装备。她小声对东方洛说：“她的装备很专业，而且知道丧尸的弱点，不像坏人，或许可以相信。”
赵曼似乎听到了苏清影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没反驳，只是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塑料布，铺在地上，用马克笔快速划出三个区域：“你，” 她指着东方洛，指尖在 “面包车” 的区域点了点，“去开那辆面包车，绕着丧尸转圈。它的视觉虽然退化了，但对移动的大型物体很敏感，会被你吸引，你只要保持 3 米左右的车距，别让它追上就行。”
她又指向便利店门口的方向：“我的下属阿凯会扔铁棍，铁棍上绑着生火腿，丧尸对生肉的气味没有抵抗力，会张嘴去咬。” 最后，她的马克笔落在 “侧面攻击点” 的区域，“你趁机从侧面冲过去，用你的撬棍 —— 我刚才看到你背包里有撬棍，长度够，能避开它的爪子 —— 捅它的喉咙，动作要快，别给它反应的时间。”
“要是它不张嘴怎么办？” 东方洛追问，目光落在丧尸紧闭的嘴上 —— 那只丧尸正用另一只手去抓另一个战术服男人，嘴巴始终抿着，只有嘶吼时才会微微张开一条缝。
赵曼从口袋里掏出块用保鲜膜裹着的生火腿，火腿的血腥味在风里散开，远处的丧尸鼻子突然抽动了一下，抓着男人肩膀的手明显松了些。“它会的。” 她把火腿递给跑过来的阿凯，“把这个绑在铁棍顶端，扔的时候瞄准它的胸口，它会以为是猎物，肯定会张嘴去咬。”
阿凯接过火腿，动作麻利地用铁丝绑在铁棍顶端，他的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手腕一首延伸到虎口：“老大，放心，我准头没问题。”
“行动！” 赵曼低喝一声，声音刚落，东方洛立刻冲向面包车。车门没锁，车钥匙还插在上面，他拧动钥匙，面包车的引擎发出 “突突” 的沙哑声，像是垂死的野兽在喘息，却还是成功启动了。车轮碾过地面的碎石，发出 “咯吱” 的声响，那只强化丧尸果然被吸引，猛地松开抓住男人的手，朝着面包车的方向嘶吼起来，青紫色的筋络在脖子上凸起，脚步沉重地追了过来。
东方洛按照赵曼的指示，开车绕着丧尸转圈，车距始终保持在 3 米左右 —— 太近了怕被丧尸抓住车尾，太远了又怕吸引不住它。丧尸的速度比普通力量型丧尸快了不少，每次都差一点就能抓到车门，黑色的指甲在车门上划出几道深深的划痕，刺耳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扔！” 赵曼突然大喊，声音里带着点急促。阿凯立刻举起铁棍，手臂绷得笔首，猛地将铁棍朝着丧尸的胸口扔过去 —— 铁棍带着风声，精准地落在丧尸面前，绑在顶端的火腿正好蹭到它的下巴。
丧尸的鼻子剧烈抽动起来，喉咙里发出 “呼噜呼噜” 的声音，果然张开了嘴 —— 它的嘴张得极大，几乎能看到里面参差不齐的牙齿，有的牙齿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肉渣，喉咙深处的黏膜呈现出淡粉色，正分泌着粘稠的透明液体，随着它的呼吸缓缓流动。
“就是现在！” 赵曼一把推开东方洛，掌心传来的力道让他瞬间反应过来。东方洛立刻跳下面包车，左手扶住撬棍的中部，右手攥着撬棍的末端，将撬棍的顶端对准丧尸的喉咙，深吸一口气 —— 后背的旧伤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是末世初期为了护着唐糖被丧尸抓伤的伤口，每次用力都会牵扯到。
他咬了咬牙，将疼痛压下去，脚步猛地往前跨出一步，用尽全身力气将撬棍捅了进去！“噗嗤” 一声，撬棍的顶端瞬间穿透了丧尸的喉咙黏膜，黑红色的血混合着透明的粘液喷溅出来，溅在东方洛的工装裤上，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
丧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双手胡乱挥舞，指甲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深沟，却再也抓不到人。它的肌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原本膨胀的身体慢慢恢复正常，青紫色的筋络也逐渐褪去，最后 “砰” 地倒在地上，喉咙里的黑血汩汩流出，在地面上汇成一滩，再也不动了。
东方洛拔出撬棍，撬棍上的血顺着棍身往下滴，“滴答” 声在安静的加油站里格外清晰。他喘着粗气，后背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却有种莫名的轻松 ——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解决二次变异丧尸，之前遇到这种级别的丧尸，都需要和张强一起配合。
赵曼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巾，蹲下来擦了擦东方洛脸上溅到的血渍，动作意外地轻柔：“不错，行动力比我想的强，没浪费我的火腿。” 她的指尖划过东方洛脸颊上的疤痕，那是之前被丧尸抓伤的，“能在末世里活下来，还能有这样的反应速度，你们的据点应该不简单。”
苏清影和林晓雅这时也跑了过来，苏清影先去检查那三个战术服男人的伤势 —— 阿凯的肩膀被抓伤，伤口有 5 厘米长，还在渗血；另一个叫阿峰的男人被丧尸扔出去的摩托车砸中了腿，裤腿下能看到明显的；还有一个叫阿杰的男人只是手臂被蹭破了点皮，问题不大。
苏清影从医疗包里掏出碘伏和纱布，蹲下来给阿凯包扎，她的动作轻柔，却很麻利：“别怕，伤口没感染，我给你涂了碘伏，能消毒，再用纱布包好，每天换一次药，一周就能愈合。” 她还从包里掏出一小瓶消炎药，递到阿凯手里，“这个你拿着，每天吃两片，能防止伤口发炎。”
阿凯愣了愣，手指捏着药瓶，眼神有些戒备，却还是小声说了句 “谢谢”：“我们老大平时不让我们随便接受别人的帮助，说末世里坏人多，怕我们被骗。”
赵曼听到这话，瞪了阿凯一眼，却没多说什么，只是走到林晓雅身边 —— 林晓雅正蹲在丧尸的尸体旁，用那把带锯齿的扳手轻轻敲了敲丧尸的肌肉，眉头紧锁。“它的肌肉纤维己经碳化了。” 林晓雅抬起头，手里拿着一小块从丧尸身上取下的肌肉组织，用密封袋装好，“普通力量型丧尸的肌肉是弹性的，用手捏能感觉到轻微的形变，这个不一样，硬得像石头，而且用扳手敲的时候，没有普通肌肉的韧性，应该是二次变异导致的 —— 可能是吸收了某种辐射，或者吃了其他变异生物的尸体。”
赵曼的眼神变了变，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那块肌肉组织，指尖轻轻碰了碰密封袋，声音低沉：“我之前在城东的废弃工厂里，也见过二次变异的丧尸。” 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可怕的场景，“那只丧尸的皮肤是绿色的，速度比眼前这只还快，我用电击棒击中它的胸口，它只是顿了顿，还能继续追我。最后是阿凯他们用炸药炸了它的头，才解决的。” 她看向林晓雅，“你懂丧尸研究？”
“不算懂，只是看过一些医学书，还有我们超市有本《丧尸变异研究》。” 林晓雅从背包里掏出那本书，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用荧光笔标了 “二次变异” 的章节，“这是从医院的图书馆找到的，里面记录了一些关于丧尸变异的原因，比如辐射、化学物质污染之类的，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我们那里看看，我们还没看完，正好可以一起研究。”
赵曼的目光落在书页上，指尖轻轻划过上面的字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走到加油站的储油罐旁。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检测仪，对着储油罐的阀门按了下，检测仪发出 “滴滴” 的轻响，屏幕上显示 “无泄漏”。“哗啦” 一声，她打开阀门，金黄的汽油顺着管道流出来，散发出浓烈的气味，瞬间弥漫在周围。
她从背包里掏出几个空油桶，开始装汽油：“储油罐里大概有 30 升汽油，你们的发电机需要多少？”
“我们只剩 10 升库存，撑不了 2 天。” 东方洛走过来，帮她扶住油桶，“冷库和医疗区都需要用电，一旦断电，后果不堪设想。”
赵曼停下手里的动作，把装好的 5 桶汽油推到东方洛面前 —— 每桶 3 升，桶身上还贴着 “惠民加油站” 的标签。“这些给你们，15 升。” 她擦了擦手上的汽油，“我们团队有便携发电机，耗油量少，剩下的 15 升够我们用一周。”
东方洛有些意外，他以为赵曼会独占其油 —— 末世里，汽油比食物还珍贵。“为什么给我们这么多？”
“因为你们的据点有冷库和医疗区。” 赵曼靠在储油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尖把玩，“这些比单纯的汽油更重要。” 她的眼神柔和了些，“我带的团队都是前公司的人，有 2 个技术人员，会修设备和电路；还有 2 个安保，就是阿凯他们，懂格斗和防御。我们之前在写字楼据点待了一个月，后来被大量丧尸围攻，写字楼的大门被撞破，我们不得不逃出来，一首在找新的据点。”
东方洛听到 “技术人员”，眼睛亮了 —— 张强和他的同伴虽然会修发电机，但对复杂的电路和设备不太懂，之前超市的应急灯线路总是出问题，要是有技术人员帮忙，就能解决这个麻烦。“我们的超市据点很安全。” 他连忙说，“我们有三层防线，西门和东门都装了加固的铁门，瞭望台 24 小时有人值班；能通电，还有医疗物资，你们可以加入我们，一起建设据点，比在外漂泊安全得多。”
赵曼沉默了，指尖着烟盒，眼神复杂 —— 末世里，她见过太多因为争夺物资而反目成仇的团队，也经历过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所以对 “加入” 这件事格外谨慎。
苏清影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瓶身上还带着点凉意：“我们的团队很欢迎有能力的人，不管是技术还是格斗，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 她顿了顿，想起唐糖，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我们据点有个小女孩叫唐糖，昨天还画了全家福，说要把新伙伴的样子画进去。她很可爱，也很喜欢新伙伴，昨天赵玥姐姐来的时候，她还把自己的小熊玩偶借出去了。”
赵曼接过水，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抬头看向便利店门口，阿凯正和苏清影说着什么，脸上的戒备少了很多；阿峰坐在地上，林晓雅正帮他检查腿伤，动作仔细；阿杰则在收拾地上的铁棍，时不时看向东方洛，眼神里带着点敬佩。
她沉默了很久，终于松口：“我可以跟你们回据点看看。” 她强调道，“但我不会立刻加入 —— 我得看你们的据点配不配得上我的团队，也得看你们的人值不值得信任。”
“没问题。” 东方洛笑着说，“我们的据点虽然不大，但很温暖，你会喜欢的。”
赵曼点点头，让阿凯他们把剩下的 15 升汽油装桶，然后和东方洛他们一起，推着汽油桶往超市的方向走。苏清影和阿凯、阿杰走在前面，聊着末世前的生活 —— 阿凯说他以前是健身房的教练，阿杰是汽车修理工；林晓雅和赵曼走在中间，时不时讨论几句丧尸变异的话题，林晓雅还把《丧尸变异研究》递给赵曼，让她路上看；东方洛和阿峰走在最后，阿峰说着之前写字楼据点的事，东方洛则分享超市据点的日常，比如唐糖每天早上会给大家递热水，爷爷会讲末世前的故事。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线洒在他们身上，将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丧尸嘶吼声依旧隐约传来，但此刻，没有人感到恐惧 —— 苏清影看着前面赵曼和林晓雅讨论的背影，林晓雅看着手里的书和赵曼认真的侧脸，赵曼看着身边说说笑笑的众人，心里都渐渐升起一股暖意。
赵曼拧开手里的水瓶，喝了一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疲惫。她看向远处超市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暖黄的灯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 —— 或许，这个超市据点，真的能成为他们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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