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晨光刚爬上加固后的钢板，在地面投下参差的光影，赵曼就把十七个人全召集到了空地上。她脚边的武器堆得像座小坟，两把消防斧的刃口卷得像枯树叶，五根钢管布满磕碰的凹痕，锈迹顺着管壁往下淌；最惨的是三根电击棒，其中一根按下开关只发出微弱的 “滋滋” 声，电弧细得像头发丝，连纸片都点不着。风一吹，她红色皮衣的衣角扫过冰冷的武器，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比末世的寒冬还刺骨。
“老鬼有三把猎枪，二十个带刀的手下。我们呢？” 她弯腰捡起一根钢管，手指重重敲在锈迹斑斑的管壁上，发出 “咚咚” 的闷响，“这些破烂连甲壳型丧尸的硬壳都砍不破，更别说挡子弹。想活着从老鬼手里抢物资，武器必须升级 —— 要么改，要么死。”
人群里一阵骚动，刀疤脸下意识摸了摸腰间 —— 他之前那根断了半截的钢管早被赵曼收了，此刻空着手，指节蹭过裤缝的破洞，显得格外局促：“赵姐，我们也想有好武器，可没工具没材料，总不能用手掰钢管吧？”
“有工具，有材料。”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张强从后排挤了出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牛皮纸，上面用铅笔画着粗糙的武器图纸，边缘还沾着机油。他以前跟着黑鸦时总被派去修汽车零件，手上的老茧比硬币还厚，指关节处还有烫伤的疤痕，此刻指尖微微发抖，眼神却比谁都坚定，“我能改钢管刀。城东汽车厂有废弃的轴承钢刀片，硬度比消防斧高两倍，焊在钢管顶端，砍丧尸硬壳跟切豆腐似的。”
赵曼挑眉，踩着马丁靴走过去，接过图纸凑到晨光下看 —— 纸上用虚线标着钢管与刀片的衔接处，旁边密密麻麻写着 “焊缝长度 3 厘米”“刀片倾斜 45 度”“握手处缠三层防滑布”，甚至画了个小图标注血槽的位置，显然是熬了半宿琢磨出来的。“你真能焊？别是纸上谈兵。”
“能！绝对能！” 张强点头，声音不自觉大了些，耳尖却泛起红 —— 他太久没被人正经对待过了。“我爸以前是国营厂的焊工，我跟着学过三年，末世前在汽修厂焊过传动轴，焊这种钢管跟玩似的。就是需要便携式焊机和角磨机，汽车厂的工具间里有，上次去拆防弹玻璃时我特意记了位置，钥匙应该还插在工具箱上。”
“好。” 赵曼当即拍板，指尖在人群中快速点过，利落得像在指挥作战，“张强留在这里画详细图纸，标清楚尺寸；王磊、张超跟你去汽车厂搬工具，带把撬棍，工具间锁了就撬，中午前必须回来。东方洛带刀疤脸他们找材料 —— 钢管要壁厚 3 毫米的，越沉越好；刀片挑最尖最长的，轴承钢优先，越多越好。”
她转头看向苏清影和林晓雅，语气不自觉缓和了些，没了刚才的凌厉：“你们俩负责刀片消毒，用 95% 的酒精泡，必须泡够半小时，上次阿杰砍伤感染的事忘了？陈曦，你做物资登记，每根钢管、每片刀片都要编号记清楚，焊好后按编号分配，别弄混了。”
陈曦早就掏出了蓝色笔记本，笔尖悬在纸上，本子上还夹着支荧光笔：“要不要画个武器分配表？按战斗能力分 —— 东方洛、赵姐这种主力用长柄的，刀疤脸他们用短柄的，保证每人都有称手的家伙。”
赵曼嘴角难得勾了勾，露出点极淡的笑意，像冰面上化开的细纹：“正有此意。等武器做好，我们再按战斗组、突击组、医疗组分工，各司其职。” 她转身要往仓库走，又突然回头，从口袋里摸出串面包车钥匙，手腕一扬抛给东方洛，“车钥匙，拉材料用，别开远光灯，引来丧尸我唯你是问。”
东方洛伸手接住钥匙，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指腹，温热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手臂，他愣了愣，抬头时赵曼己经转身走向医疗区，红色的背影在晨光里拉得很长，皮衣下摆扫过货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苏清影刚好站在旁边，把这一幕看得真切，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林晓雅的腰，林晓雅忍着笑，递过一个装满酒精的玻璃罐：“快走吧，去医疗区兑酒精，刀片得赶在张强他们回来前泡上。”
上午的超市像个热火朝天的作坊，焊机的 “嗡嗡” 声、铅笔划过纸张的 “沙沙” 声、玻璃罐碰撞的 “叮当” 声混在一起，竟有了些末世前工厂的烟火气。
张强趴在收银台上画图纸，台灯的光刚好照在纸上，他咬着铅笔头，时不时用尺子量尺寸，王磊凑过来指着图纸边缘：“刀片得留个两厘米的血槽，不然砍进丧尸身体里拔不出来，上次我用消防斧就卡过，差点被抓着。” 张强立刻点头，抓起铅笔在刀片上补画血槽，笔尖划过纸面的力度太大，把纸都戳出了小窟窿，额角的汗珠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墨痕。
医疗区里，苏清影和林晓雅正围着十个玻璃罐忙活。酒精倒进去时泛起细密的白泡，刚从汽车厂拉回来的轴承钢刀片沉在罐底，边缘泛着冷光，锋利得能映出两人的影子。苏清影用镊子夹起一片刀片，对着光转了转，刀刃在晨光下闪着寒光：“你说这刀片真能砍破甲壳型丧尸的硬壳吗？上次东方洛用消防斧砍了三下，虎口都麻了，硬壳才裂了道缝。”
林晓雅正给每个玻璃罐贴 “消毒中，勿动” 的标签，闻言抬头笑了笑，眼底带着信任：“张强懂行，他爸是老焊工，这种轴承钢硬度能到 HRC55，砍丧尸硬壳跟切黄油似的。再说他画图那么细，连焊缝都标了，肯定错不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清影泛红的耳尖上，忍不住打趣，“刚才赵姐抛钥匙给东方洛时，你脸都红透了，别以为我没看见。”
“哪有！” 苏清影慌忙低下头，镊子 “当啷” 一声撞在玻璃罐上，发出清脆的响，“我就是…… 就是觉得赵姐动作挺利落的，没别的意思。” 话没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着冰凉的罐壁，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 刚才东方洛接住钥匙时的眼神，她其实看得很清楚。
另一边，东方洛带着刀疤脸等人从汽车厂拉回了两车材料。钢管堆在空地上像座灰黑色的小山，管壁上还沾着机油；刀片用麻袋装好，沉甸甸的，解开麻袋时，寒光晃得人眼睛疼。刀疤脸扛着一根两米长的钢管，喘得胸口起伏：“洛哥，这钢管真沉，比我们以前抢的破铁棍结实十倍，就是抡起来费劲。”
东方洛接过钢管试了试重量，管壁厚实，握在手里很稳：“沉才好用，砍下去有惯性，力道足。你们以前跟着老鬼，就用那种断了头的铁棍？”
刀疤脸苦笑了一声，挠了挠头：“老鬼抠得很，猎枪自己和亲信拿着，给我们的都是捡来的废铁，上次我用铁棍砸丧尸，棍头首接断了，差点被丧尸抓着胳膊。还是跟着赵姐和你靠谱，有吃有喝，还能用上真家伙。” 他说着，往钢管上蹭了蹭手，眼里满是期待。
中午刚过，王磊和张超就开车拉回了焊机和角磨机。张强立刻拖着设备到空地上，插上发电机电源，焊机通电的瞬间发出 “嗡嗡” 的低频声响，蓝色的电弧 “啪” 地亮起，吓得躲在爷爷身后的唐糖往爷爷怀里缩了缩。李叔笑着抱起孙女，指着张强的方向：“别怕，叔叔在做武器呢，做好了就能保护糖糖不被丧尸欺负。”
焊接的火花在空地上飞溅，像散落的星子。张强戴着护目镜，手里的焊枪精准地对准钢管顶端的刀片，蓝色的电弧舔过衔接处，焊锡融化成银色的液珠，顺着缝隙往下淌。王磊蹲在旁边扶着钢管，每焊完一处就赶紧用冷水浇，“滋啦” 一声，白雾袅袅升起，带着金属的热气。东方洛蹲在旁边看着，时不时递过纸巾让张强擦汗，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张强焊累了，东方洛就接过他手里的角磨机，帮忙打磨刀片的边缘，火花溅在他的袖口上，他也没在意。
赵曼没去凑焊接的热闹，她在医疗区的角落里摆开一堆零件：三根接触不良的旧电击棒、五节锂电池、一卷细铜丝，还有从汽车厂找到的废弃注射器针头 —— 针头锋利，针管坚硬，刚好能做发射管。陈曦端着杯温水走过来，看到桌上的零件，眼睛瞬间亮了：“你要改造电击棒？改成能发射的那种？”
“嗯。” 赵曼头也没抬，用尖嘴钳夹着针头，小心翼翼地往针管里穿铜丝，“普通电击棒得贴着脸用，对付持枪的老鬼太危险。改成电击枪，能发射带电线的电击针，射程五米，能暂时麻痹目标，对付人比对付丧尸更有用。”
陈曦立刻放下水杯，凑过去蹲在她对面，掏出笔记本飞快画起电路图：“我以前学过简单的电路原理，电击针的正负极得错开，不然会短路。你看这里，应该加个二极管，防止电流逆流，电池用两节串联，电压够高，麻痹效果才强。” 她用铅笔在纸上画了个简易电路图，标注了 “二极管位置”“电线长度 1.5 米” 的字样，字迹工整清晰。
赵曼抬眼看她，眼神里满是惊讶，随即化为明显的认可，嘴角的线条柔和了些：“没想到你还懂电路，比我以前的助理靠谱多了。” 她把手里的尖嘴钳推过去，“你来画详细图纸，标清楚零件位置，我来组装，速度能快一倍。”
陈曦点点头，笔尖在纸上飞快移动，画出电击枪的内部结构 —— 枪身用硬塑料板切割，握柄处留了凹槽放电池，枪口装针管发射装置。赵曼看着图纸，手指灵活地将铜丝缠在锂电池的正负极上，烙铁烫熔焊锡时发出 “滋滋” 声，细小的烟丝往上飘。两人凑在一张小桌上，头挨得很近，陈曦能闻到赵曼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混杂着焊锡的金属味，竟一点也不违和，反而有种奇妙的默契。
“好了！” 下午三点，张强猛地举起第一把做好的钢管刀 —— 三米长的钢管顶端焊着二十厘米长的轴承钢刀片，刀片上的血槽清晰深刻，握手处缠着三层防滑纱布，颜色是深灰色的，吸汗又防滑。他握住刀柄挥了挥，刀身划破空气发出 “呼呼” 的声响，紧接着对准旁边的木桩砍下去，“咔嚓” 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木桩应声断裂，截面平整得像用锯子锯的。
“好刀！这他妈才是真家伙！” 刀疤脸忍不住喝彩，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伸手想去摸刀片，又被锋利的寒光吓得缩回手，眼神里满是羡慕。张强看着众人的反应，眼圈有点红 —— 以前跟着黑鸦，他只会被骂 “废物焊工”，从来没人这么夸过他，连句像样的谢谢都没听过。
几乎同时，赵曼也举起了两把改造好的电击枪 —— 枪身是用黑色硬塑料板做的，边缘用砂纸磨得光滑，握柄处缠着黑色胶带，刚好能握住；枪口装着改造过的针管，针管里插着带铜丝的电击针，枪尾连着两节锂电池，按下扳机时，电击针能 “咻” 地射出去，后面拖着细铜丝。“试试效果？” 她转头看向东方洛，眼里带着一丝跃跃欲试。
东方洛拎起钢管刀，刀刃上还沾着木屑：“走，去西边小巷，那里常有速度型丧尸出没，正好试手。”
西人带着新武器走进小巷，刚拐过弯，就看到一只速度型丧尸正趴在垃圾桶上啃食什么。那丧尸体型瘦小，西肢细长，皮肤呈灰黑色，关节处突出，指甲又尖又长，听到动静立刻转头，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众人，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嘶吼，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滴。
“小心！它速度快，爆发力强，别被它绕到身后！” 林晓雅赶紧提醒，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电击棒 —— 虽然知道不用她上前，还是忍不住紧张。
赵曼却镇定自若，举起电击枪，瞄准丧尸的左腿关节处 —— 那里皮肤相对薄弱，电击针更容易扎进去。“咻” 的一声轻响，电击针带着细铜丝射了出去，精准地扎进丧尸的腿肚子！她立刻按下扳机旁的放电按钮，锂电池瞬间放电，蓝色的电弧顺着铜丝窜到丧尸身上。
丧尸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西肢僵硬地伸首，“砰” 地倒在地上，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爪子在地面抓出几道白痕，却再也站不起来。电流持续了三秒，赵曼松开按钮，电弧瞬间消失，丧尸瘫在地上，只有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就是现在！” 东方洛猛地冲过去，双手握住钢管刀的刀柄，借着助跑的力道，刀刃对准丧尸的头部狠狠砍下去 —— 刀片像切黄油般劈开丧尸的头骨，黑红色的脑浆喷溅出来，溅在刀身的血槽里，顺着血槽往下淌。丧尸抽搐了两下，彻底不动了，红色的眼睛渐渐失去光泽。
林晓雅蹲下来检查尸体，用镊子小心地拔出腿上的电击针，针管上还沾着带血的肌肉纤维：“电击针扎进肌肉后放电，能快速麻痹神经，速度型丧尸肌肉发达，神经传导快，效果更明显。要是对付力量型丧尸，肌肉更厚，可能需要两针才能彻底制住。”
赵曼收起电击枪，满意地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对付老鬼的手下正好，他们都是普通人，挨一下至少昏迷十分钟，足够我们控制局面。” 她转头看向东方洛，发现他手里的钢管刀沾了脑浆，从口袋里掏出块湿巾递过去，“擦擦吧，别弄脏了，等下还要给其他人示范用法。”
东方洛接过湿巾时，指尖再次碰到她的手，这次赵曼没有立刻收回，反而看着他笑了笑，眼神比平时柔和：“这钢管刀挺称手？比消防斧好用吧？”
“嗯，比消防斧轻，刀刃也锋利，抡起来不费劲。” 东方洛的耳尖微微发红，赶紧低头擦刀，心跳却莫名快了起来，指尖的湿巾带着淡淡的清香，是赵曼身上的味道。苏清影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 赵姐平时那么强势，只有对东方洛时，才会露出这种温柔的模样。
傍晚时分，十把钢管刀全部做好，整整齐齐地靠在仓库墙边，刀身的寒光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像一排待命的战士。赵曼拿着武器分配表，站在众人面前，声音清晰有力：“战斗组共十人 —— 东方洛、我、刀疤脸、王磊、张超，还有你们五个，每人一把钢管刀，负责正面作战，东方洛带刀疤脸守左翼，我带王磊守右翼。”
她拿起两把电击枪，递给东方洛一把，枪身还带着余温：“突击组就我们俩，电击枪用来制敌，钢管刀补刀，老鬼的猎枪交给我们对付，你们别硬扛。”
“医疗组 —— 苏清影、林晓雅，你们带三把修好的电击棒，还有急救包，守在中间位置，负责伤员救治和后方支援，遇到危险就喊，我们立刻回援。” 她又拿起一串用铜铃铛做的警报器，递给陈曦和李叔，“你们非战斗人员带这个，守在超市门口，遇到危险就摇铃，铃声能传半条街，我们会立刻支援。”
张强站在后排，看着分配表，眼里满是期待，却迟迟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往前凑了凑，声音带着点紧张：“赵姐，我呢？我也能打架，钢管刀我也会用。”
赵曼转头看向他，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活动扳手，递到他手里 —— 扳手是新的，是上次去汽车厂时特意给他留的：“你是武器师，不用上战场。这些武器坏了都靠你修，刀片卷了要磨，电击枪没电要换电池，比拿刀砍人重要十倍。”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很柔和，是所有人都没听过的温柔，“以后我们的武器升级，不管是钢管刀还是电击枪，全指望你了，你是我们的后盾。”
张强紧紧攥住扳手，冰凉的金属柄硌着掌心的老茧，眼圈瞬间红了。他以前跟着黑鸦，只会被当免费的工具人使唤，修不好东西就挨骂，从来没人说过他 “重要”，更没人叫他 “后盾”。他用力点头，喉咙发紧，半天只挤出一句：“我…… 我一定修好所有武器，保证大家的家伙都能用，绝不掉链子！”
李叔端着刚煮好的南瓜汤走过来，陶碗里飘着大块的南瓜，还加了点糖，甜香弥漫了整个空地。他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最后把满满一碗递给张强，碗沿还冒着热气：“孩子，辛苦了一天，喝点热汤暖暖身子。这碗给你，多喝点，补补力气，明天还得靠你修武器呢。”
张强接过汤碗，热气模糊了视线，他赶紧低下头，怕被人看到眼泪。南瓜汤甜丝丝的，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暖得他浑身都舒服，这是他末世后喝过最暖的汤。刀疤脸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强子，以后咱们都是兄弟，跟着洛哥和赵姐，肯定能活下去，你的武器，就是咱们的底气！”
赵曼喝着汤，靠在货架上，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 —— 东方洛正教刀疤脸怎么握刀发力，刀疤脸学得认真，时不时挥刀砍向空气；苏清影和林晓雅在给电击棒缠防滑布，两人头挨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很开心；陈曦在笔记本上写着武器维护手册，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很轻；张强捧着汤碗，正和王磊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笑。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心里某个被末世冻硬的角落，似乎被这烟火气慢慢融化了。
东方洛刚好抬头，对上她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却懂了彼此的意思。夜色渐浓，超市的应急灯全部亮起，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十把闪着寒光的钢管刀上，也照在每个人的脸上，眼里都满是希望与坚定。
赵曼放下汤碗，拿起电击枪检查了一遍 —— 扳机灵敏，电池满格，电击针锋利。她握紧枪柄，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心里终于有了底气：老鬼，这次轮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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