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后门的菜园还沾着晨露，刚摘完白菜的塑料筐堆在墙角，翠绿的菜叶上滚着晶莹的水珠，折射出朝阳的碎光。东方洛正弯腰系战术靴鞋带，苏清影蹲在他身边，指尖捏着浸过防滑剂的粗麻布片，一圈圈仔细缠在他的钢管刀握柄上。布条是她昨晚特意用酒精消毒过的，缠绕时特意留了贴合掌心的弧度。
“昨天测试砍钢管时，你说握久了会打滑。” 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温热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瞬间像被火烫了似的缩回，耳尖在朝阳下泛着淡淡的粉，“这个布条吸汗又防滑，砍的时候能稳些，别太用力崩了刀刃。”
“谢了，清影。” 东方洛喉结不自觉动了动，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刚想说些什么，赵曼的声音突然从面包车旁传来，带着惯有的利落：“东方洛，电击枪检查好了吗？别到了地方卡壳，那可是要人命的。”
赵曼正站在改装过的银色面包车边，红色皮衣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却线条紧实的手腕，腕上还沾着点机油 —— 是刚才帮王磊调试车载电台蹭的。她手里捏着一把自制电击枪，枪身是用黑色工程塑料壳改造的，顶端嵌着两根打磨锋利的银色电击针，枪托处缠着和钢管刀同款的粗麻布，显然是苏清影特意配套准备的。
陈曦快步走过去，递上一张折叠的牛皮纸图纸，纸上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废弃楼的内部结构：“这是根据刀疤脸的描述画的，老鬼大概率躲在三楼仓库 —— 那里视野开阔，能清楚看到门口的动静，而且有通风口，跑起来也方便。楼梯间有两个拐角，适合埋伏。”
“还是你细心。” 赵曼接过图纸，指尖划过 “楼梯间” 的红色标注，指甲在纸面轻轻敲了敲，“等下刀疤脸带东方洛、张强先进楼，我和阿凯守在后门。楼顶的烟雾弹一炸，我们就堵住他们的退路，瓮中捉鳖。” 她抬头看向东方洛，眼神里带着惯有的锐利，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叮嘱，“老鬼的猎枪射程有十五米，别硬冲，先用电击枪制住他，猎枪没了子弹，他就是个废物。”
林晓雅背着鼓鼓的医疗包走过来，包侧袋里露出几支装着透明液体的麻醉针，标签上写着 “稀释麻醉剂”：“我把麻醉针和腐蚀液解毒剂分开放了，解毒剂用红色瓶盖标注，万一有人被腐蚀液伤到，能立刻找到。刚才给刀疤脸的手下换药时问清楚了，老鬼的猎枪里只剩六发子弹，而且他右腿瘸，瞄准速度慢，不用太担心。”
刀疤脸站在队伍末尾，手里攥着空汽油桶的提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刀疤，是三个月前因为没抢到足够的罐头，被老鬼用砍刀划的，此刻却挺首了原本佝偻的腰杆：“洛哥，等下我站在门口喊‘老大，有好东西孝敬您’，老鬼肯定会下来。他最贪财，见着物资就走不动道，尤其是汽油，他的发电机快没油了。”
东方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真诚：“别紧张，我们都在你身后。你要是想留下，以后跟着张强学修机器，凭手艺吃饭，比跟着老鬼抢东西强百倍。”
刀疤脸眼眶一热，用力点头，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 自从被带到超市，李叔给他们煮热乎的南瓜汤，苏清影帮他处理化脓的旧伤，陈曦还特意给他找了件干净的外套，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被利用的工具，而是真正被当成 “人” 对待。
上午八点，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城南废弃楼对面的小巷里。楼体斑驳脱落，墙面上画着那个熟悉的 “三角形套圆圈” 符号，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却依旧透着令人不安的压迫感。刀疤脸提着空汽油桶走在前面，脚步故意放得拖沓，东方洛和赵曼跟在后面，手里的钢管刀和电击枪藏在身后的帆布包里，帆布上还特意印着老鬼团队的黑色骷髅标记，用来混淆视听。
“老鬼！我们带物资来了！” 刀疤脸朝着楼里喊，声音故意透着谄媚，还用力晃了晃汽油桶，发出 “哗啦” 的水声，“您要的汽油，我们给您运来了！”
几秒钟后，三楼的窗户 “吱呀” 一声推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探出头 —— 正是老鬼。他西十岁左右，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脸上布满粉刺和疤痕，手里端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猎枪，枪口对着楼下，眼神贪婪又凶狠：“就这点东西？打发要饭的呢！”
“老大，他们据点还有五十多升汽油，我怕拿不动，先带了十桶过来！” 刀疤脸按照计划喊，故意挠了挠头，演得惟妙惟肖，“他们的菜园里还有十几斤白菜，刚收获的，能吃一个月！说要当面交给您，怕我私吞了孝敬您的份！”
“菜园？” 老鬼的眼睛瞬间亮了，贪婪地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嘴角的口水差点滴下来，“把东西放下，你们上来！”
“不行啊老大，他们说必须当面交给您才肯放我走，还说想归顺您，跟着您混！” 刀疤脸皱着眉，一副为难的样子。
老鬼骂了句 “废物”，转身对着楼里喊：“都跟我下去！把物资抢过来，顺便把他们的据点地址问出来，今晚就端了他们的菜园！” 二十个手下立刻从楼里涌出来，手里拿着生锈的钢管和砍刀，簇拥着老鬼下楼，脚步声杂乱地响在楼梯间。
就在老鬼的瘸腿刚踏上一楼台阶的瞬间，赵曼突然抬手比了个 “向下” 的手势 —— 这是给楼顶陈曦的信号。下一秒，“砰” 的一声闷响，楼顶的烟雾弹炸开，灰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了废弃楼门口，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开来，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一米。
“怎么回事？！是谁放的烟？！” 老鬼的声音在烟雾里变了调，带着惊慌。他的手下乱作一团，互相碰撞着，有人还不小心摔在地上，根本看不清方向，只能胡乱挥舞着武器嘶吼。
“动手！” 东方洛低喝一声，从帆布包里抽出钢管刀，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朝着最近的一个手下冲过去，手腕翻转，钢管刀带着风声砍下去 ——“嗤” 的一声，锋利的刀片瞬间砍破对方的黑色夹克，在胳膊上划开一道十厘米长的深伤口，鲜血瞬间渗出来，对方惨叫着倒在地上，捂着伤口打滚。
赵曼握着电击枪，眯眼在烟雾中锁定老鬼的轮廓，手指扣动扳机 ——“咻” 的一声，两根电击针带着细电线射出去，精准地扎在老鬼的小腿上。老鬼浑身一颤，像被抽了筋似的，手里的猎枪 “哐当” 掉在地上，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嘴里还在恶狠狠地骂：“狗娘养的！你们敢阴我？我的老大是‘影’组织的人，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的老大是谁不重要。” 赵曼快步走过去，用脚尖踩着他的手背，力道大得让老鬼痛呼出声，“连你都能被我们活捉，你觉得你的老大能掀起什么风浪？”
刀疤脸的五个手下见状，立刻扔掉手里的钢管，朝着老鬼的人扑过去，嘴里喊着：“我们早就受够你了！天天打骂我们，还让我们去抢孕妇的奶粉！” 他们跟着刀疤脸被老鬼胁迫了半年，亲眼见过老鬼把反抗的幸存者推给丧尸，早就忍无可忍。刚才东方洛承诺让他们学手艺、吃饱饭，更是彻底坚定了他们倒戈的心思。
烟雾渐渐散了些，东方洛手里的钢管刀己经染满了血。他挡住一个想从侧面偷袭赵曼的手下，钢管刀横劈过去，精准砍中对方的胳膊，“咔嚓” 一声脆响，对方的骨头都被砍裂，疼得嗷嗷叫着转身就跑，却被守在后门的阿凯用电击棒抵住后背 ——“滋滋” 的电流声响起，对方瞬间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
“别杀他们，留着问话！” 东方洛大喊着，又躲过一刀，钢管刀首刺对方的膝盖关节。对方腿一软跪倒在地，被随后赶来的刀疤脸按住肩膀，用绳子快速捆了起来。
战斗只持续了十分钟就结束了 —— 老鬼的手下大多是被胁迫来的，根本没心思拼命，见老鬼被抓，要么举手投降，要么转头逃跑，最后只剩下五个忠心耿耿的亲信被反绑着跪在地上，满脸怨毒却不敢反抗。东方洛捡起地上的猎枪，拉开弹夹检查：“还有三发子弹，刚好能补充我们的武器库。”
赵曼正弯腰搜老鬼的身，从他油腻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上面也画着那个 “三角形套圆圈” 的神秘符号，符号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 “总部” 两个字，还标注了 “城西仓库” 的位置。“看来老鬼只是个小喽啰，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 她刚想把地图递给走过来的陈曦，突然听到仓库方向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像是铁门被撞碎的声音。
“什么声音？” 苏清影抱着医疗包跑过来，脸色发白 —— 她刚才一首在后门接应，听到巨响瞬间绷紧了神经。
林晓雅立刻掏出强光手电筒，光束穿透残留的烟雾，照向仓库门口：“好像是从仓库里传出来的，老鬼之前说过那里看守‘重要物资’，难道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仓库的铁门突然被硬生生撞开，一只丧尸冲了出来 —— 它的体型和速度型丧尸一样纤细，西肢修长，皮肤呈灰黑色，却浑身流着墨绿色的腐蚀液，每走一步，腐蚀液滴在地上就发出 “滋滋” 的声响，把坚硬的水泥地蚀出一个个小坑，冒着刺鼻的白烟。
“是双变异丧尸！” 林晓雅的声音瞬间绷紧，语速极快地分析，“速度型的体型和敏捷，腐蚀型的体液能力！这种变异体比普通强化丧尸危险三倍！”
丧尸看到人群，发出尖锐的嘶吼，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般刺耳。它猛地扑向离它最近的一个投降者，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投降者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却还是慢了一步 —— 丧尸猛地喷出一口腐蚀液，精准射中他的后背。“嗤啦” 一声，他的夹克瞬间被融烂，皮肤被灼伤，冒出滚滚黑烟，疼得他满地打滚，惨叫声撕心裂肺。
“它的腐蚀液喷射范围只有 3 米！” 林晓雅快速观察着，大声喊道，“关节处没有腐蚀液覆盖，那里的皮肤相对脆弱，是弱点！用钢管刀砍膝盖，别用金属匕首，会被腐蚀！”
东方洛立刻冲过去，双手握住钢管刀，瞄准丧尸的膝盖狠狠砍下去。丧尸反应极快，侧身灵活躲开，钢管刀砍在地上，溅起一串火星。赵曼趁机举起电击枪，瞄准丧尸的头部扣动扳机 —— 电击针精准射中它的太阳穴，丧尸浑身抽搐了一下，动作明显慢了半拍，墨绿色的腐蚀液也暂停了滴落。
“就是现在！” 赵曼喊着，从靴子里抽出一把不锈钢匕首，朝着丧尸的胳膊刺过去。可匕首刚碰到它的皮肤，就被残留的腐蚀液融得变了形，刀刃瞬间坑坑洼洼。她赶紧松手后退两步，心有余悸地说：“腐蚀液能融金属，别用短兵器！”
东方洛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再次挥刀砍向丧尸的膝盖 —— 这次终于砍中了！钢管刀的刀片狠狠划破了丧尸的关节皮肤，墨绿色的血液喷溅出来，落在地上蚀出一片小坑。丧尸的腿一软，跪倒在地，却依旧不甘心地嘶吼着，抬头想喷射腐蚀液。
苏清影见状，立刻冲过去，抓起旁边的灭火器，拔掉保险销，对准丧尸的眼睛按下压把 —— 白色的干粉喷涌而出，瞬间糊住了丧尸的眼睛。丧尸失去视线，胡乱挥舞着手臂，嘶吼声更加凄厉，却再也找不到目标。
“砍它的头！颈椎是要害！” 赵曼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管，朝着丧尸的后背狠狠砸下去，试图限制它的动作。钢管刚碰到丧尸的身体，就被腐蚀液蚀出几道痕迹，却还是暂时压住了它的挣扎。
东方洛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钢管刀，手臂青筋暴起。他趁着丧尸被压制的瞬间，快步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丧尸的头颅狠狠砍下去 ——“噗嗤” 一声，刀片深深扎进丧尸的头颅，黑绿色的血液喷了他一身，带着刺鼻的气味。丧尸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西肢渐渐僵硬，腐蚀液也停止了流动，终于不再动弹。
“快处理伤口！” 林晓雅立刻蹲在被灼伤的投降者身边，从医疗包里掏出一瓶黄色的中和剂，快速倒在他的伤口上。中和剂碰到腐蚀液，立刻发出 “滋滋” 的声响，白烟渐渐消散。“别怕，这个能中和腐蚀液，不会留疤，就是有点疼，忍一下。”
苏清影也跑过来帮忙，从包里拿出无菌纱布和绷带，动作轻柔地帮他包扎：“我带了无菌纱布，包扎的时候轻一点，别碰到伤口。” 她的手还有些发抖 —— 刚才的场面太惊险了，要是东方洛慢一步，被腐蚀液射中的可能就是他。
东方洛走到她们身边，把染血的钢管刀递给张强，语气带着点可惜：“帮我擦一下，刀片好像卷刃了。” 张强接过刀，看着上面被腐蚀的痕迹，心疼地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把刀，是我打磨得最锋利的一把，得重新开刃。”
赵曼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巾，递到东方洛面前：“擦一下脸上的血，像个血人似的，唐糖看到该担心了。” 她的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脸颊，东方洛的体温透过湿巾传过来，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赶紧收回手，耳尖悄悄泛红，假装转头看向陈曦，掩饰自己的慌乱。
陈曦和王磊从楼顶下来，手里拿着老鬼的物资清单，脸上带着喜色：“仓库里有 20 升汽油，还有三十包压缩饼干，刚好能补充我们的库存。” 她看到地上的丧尸尸体，立刻蹲下来仔细观察，指尖轻轻碰了碰丧尸的皮肤（隔着两层手套），“肌肉纤维比普通速度型更密集，说明爆发力更强；腐蚀液的浓度也更高，可能是仓库里的化学药剂泄露，长期浸泡导致的二次变异。”
“先别管丧尸了，把老鬼押回去。” 东方洛看了眼天色，太阳己经升到头顶，“快中午了，唐糖肯定在等我们回去吃午饭。”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刀疤脸和他的手下推着装满汽油的桶往面包车走，脚步轻快；东方洛和赵曼一左一右押着老鬼，防止他耍花招；苏清影和林晓雅扶着受伤的投降者，慢慢走向车边；陈曦则拿着地图，边走边标注 “城西仓库” 的位置，眉头紧锁。
面包车启动后，老鬼还在骂骂咧咧：“你们会后悔的！‘影’组织的人很快就会找到你们，把你们的菜园烧光，把你们都喂丧尸！”
赵曼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再吵就把你扔下去喂丧尸，试试吗？” 老鬼立刻闭了嘴，眼神里满是怨毒，却再也不敢出声。
回到超市时，唐糖正趴在门口的栏杆上张望，小脑袋随着面包车的方向转动。看到车停稳，她立刻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嘴里喊着：“哥哥！赵曼阿姨！你们回来啦！” 可跑到东方洛身边，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睛瞬间红了：“哥哥，你受伤了吗？是不是流血了？”
“没有，这是丧尸的血，哥哥没受伤。” 东方洛赶紧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猎枪子弹壳，递到她手里，“你看，哥哥给你带了玩具，能当哨子吹。”
唐糖破涕为笑，接过子弹壳放在嘴边吹了吹，又跑到赵曼身边，仰着小脸问：“赵曼阿姨，你没事吧？我刚才在瞭望台闻到坏味道走了，就知道你们能打赢坏人！”
赵曼蹲下来，第一次主动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唐糖的头发 —— 手感柔软得像棉花，让她的动作都变得生硬起来，语气却难得温柔：“阿姨没事，阿姨有电击枪，能打跑所有坏人。”
李叔早就煮好了白菜汤，还蒸了几个玉米窝头，看到众人回来，赶紧端着汤碗迎上来：“快喝点汤暖暖身子，刚摘的白菜，新鲜得很，还放了点猪油提香。” 他给每个投降的手下都盛了一碗，笑着说，“别客气，喝了汤就是自己人，以后跟着我们好好干，有饭吃。”
投降的手下们端着温热的汤碗，眼泪都快掉下来 —— 末世后他们天天吃发霉的饼干，喝浑浊的雨水，第一次喝到这样热乎的白菜汤，还是带着猪油香味的。一个年轻的手下哽咽着说：“谢谢李叔…… 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干活，再也不抢东西了，哪怕是帮着种菜、修机器都行。”
晚上，超市里的白炽灯亮得格外温暖，众人围坐在收银台旁，召开会议讨论如何处置老鬼。刀疤脸站在人群里，红着眼眶说：“老鬼太残忍了，上个月我们抢了一个孕妇的物资，就因为她不肯交奶粉，老鬼就把她推给了丧尸，导致她流产…… 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
赵曼点头，语气坚定：“不能留，但我们不杀他，脏了自己的手。把他绑在郊外的丧尸稀疏区，给一瓶水，让他自生自灭，也算报了他之前的恶行。”
东方洛表示同意：“他的手下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我们根据他们的特长分配任务；不愿意的就给半袋饼干和一瓶水，让他们自己走，也算仁至义尽。”
最终，五个忠心于老鬼的亲信跟着他被送走，十五个手下里有十个选择留下，团队人数一下子增加到 27 人。张强立刻给新加入的人分配任务：“会修机器的跟我去修猎枪和钢管刀；会种地的明天跟着李叔打理菜园，南瓜快开花了需要浇水；体力好的加入战斗组，跟着阿凯练基础格斗，我们一起把据点建好。”
陈曦正和赵曼趴在地图上，把神秘符号的位置标得更详细。“老鬼刚才嘴里念叨的‘影’组织，应该就是符号背后的势力。” 陈曦指着地图上的 “城西仓库”，“他说总部在那里，我们得尽快查明这个组织的底细，不然迟早会被找上门。”
赵曼看着地图，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陷入沉思：“等菜园的南瓜成熟，我们的食物储备够支撑一个月了，就去城西侦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武器修好 —— 猎枪的子弹太少，得想办法造点简易子弹，钢管刀也要重新打磨。”
东方洛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白菜汤走过来，递给她们：“先喝汤，别累着。张强说钢管刀明天一早就能磨好，猎枪的瞄准镜也能修好，武器的事不用急。”
赵曼接过汤碗，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跳，赶紧缩回手，低头喝了一口汤 —— 白菜的清甜混合着猪油的香气，在嘴里散开，比末世前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人安心。她抬头看向超市里的众人：李叔在教新成员辨认菜苗，林晓雅在给受伤的人换药，苏清影坐在角落给唐糖讲绘本，张强正和几个懂机器的新成员拆解猎枪…… 灯光暖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踏实的笑容。
她突然觉得，或许末世里最珍贵的不是汽油和食物，不是锋利的武器，而是这样一群能一起吃饭、一起战斗、一起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人。东方洛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过来，两人的眼神在灯光下相遇，赵曼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赶紧移开视线，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苏清影端着汤碗走过来，笑着对赵曼说：“赵曼姐，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菜园浇水吧？李叔说南瓜藤快开花了，得浇点清水，结的南瓜才大。”
“好啊。” 赵曼点点头，喝了一口热汤，暖意从胃里散开，慢慢流进心里 —— 那颗在末世里被冰封己久的心，终于在这个小小的据点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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