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林微玥抱着只乌木酒坛站在将军府门前,坛身裹着层云纹锦缎,系带处还坠了枚小巧的玉佩——这是她特意挑的旧物,温润的玉质能衬得酒坛更显雅致。酒坛里的桂花酿,是她花了七日才酿成的:先选了后山向阳处的金桂,花瓣要带着晨露摘下,晾至半干后与陈年米酒同酿;又加了甘菊、枸杞和少量甘草,既中和了酒的烈气,又添了几分清甜,最后用松针密封坛口,埋在院中老槐树下吸了三日地气,才得这坛澄澈如琥珀的佳酿。
“小姐,您真不再带个人去?都督府毕竟是权贵之地,多个人也有个照应。”青鸾拎着食盒跟在后面,里面装着刚烤好的桂花糕,“这桂花糕是热的,您路上要是饿了还能垫垫。”
林微玥笑着摇头,将酒坛抱得更紧些:“不用,玄影会来接我。再说,我是去道谢,又不是去赴险,带太多人反而显得生分。”她抬手理了理袖口的绣纹——那是青鸾前几日刚绣的桂花,针脚细密,与酒坛的香气恰好呼应,“你在家等着就好,我傍晚就回。”
青鸾还想再说,远处己传来马蹄声。玄影骑着匹黑马,一身皂色布靴沾了些尘土,显然是赶路而来。他翻身下马,对林微玥躬身行礼:“林小姐,督主在府中候着,请随我来。”
马车是都督府的暗卫所用的乌篷车,车厢内壁铺着厚绒,隔绝了外面的寒风。林微玥抱着酒坛坐在角落,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街景缓缓后退:清晨的京城刚苏醒,包子铺冒着热气,挑着菜担的农妇快步走过,街角的算命先生刚摆好摊子,挂起“铁口首断”的幌子。马车行至东区,街景渐渐变了模样——朱红大门连片排开,门楣上挂着“尚书府”“太傅府”的匾额,侍卫穿着镶金边的铠甲,站姿笔挺如松。
到了都督府门前,玄影引着她往里走。府中比三日前更显清幽,廊下挂着的金丝雀正唱着婉转的调子,声音脆生生的;庭院里的假山流水旁,几个园丁正修剪着花枝,剪刀“咔嚓”轻响,落下的梅瓣飘在水面上,随波流转。林微玥走着走着,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桂花香飘来——想来是书房的方向。
“督主在书房处理公务,林小姐请进。”玄影在一处月亮门前停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微玥深吸一口气,推开木门。书房比她想象中更显雅致:西壁皆为书架,从地面到屋顶摆满了典籍,蓝布函套上烫着金色书名,最上层还摆着几卷前朝字画;中央的紫檀木书案宽大平整,案上摊着张宣纸,旁边放着方端砚,墨汁还冒着轻烟;角落的小几上摆着只白瓷瓶,插着两枝刚折的白梅,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萧绝正站在书案前挥毫,他穿着身深蓝色常服,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戴着块墨玉扳指,笔锋在宣纸上划过,留下遒劲有力的字迹。听到动静,他并未抬头,只淡淡道:“坐。”
林微玥抱着酒坛在坐榻上坐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书案,忽然僵住——案角摊着本深蓝色封皮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天启三年边境军粮调配簿”,纸页上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记着“云州粮仓存粮三千石”“朔州至雁门关运输路线”等字样。这是何等机密的军情,萧绝竟就这么随意摆在案上?是故意让她看,还是另有试探?
她连忙移开目光,指尖无意识地着酒坛的锦缎,心里盘算着对策。窗外的白梅被风吹得轻晃,花瓣落在窗台上,无声无息。约莫一炷香后,萧绝终于搁笔,将毛笔搁在笔山上,转身看向她:“林小姐今日前来,带的是什么好东西?”
林微玥起身,将酒坛奉上:“前几日承蒙督主解围,无以为报,特酿了坛桂花酿送来。里面加了甘菊、枸杞和甘草,饮后能安神,不伤脾胃。”
萧绝接过酒坛,指尖触到温润的乌木,他打开坛口的封泥,一股清雅的桂花香瞬间弥漫开来,混着墨香,格外宜人。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凑近闻了闻:“这香气不浓不烈,倒比寻常桂花酿更显清透。”他取来两只白玉酒杯,斟满酒液——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了晃,映着窗外的白梅,竟像是盛了半杯春光。
他举杯轻抿一口,眉头微舒,又饮了一口,才道:“入口绵甜,咽下去还有回甘,桂香裹着药香,却不冲突。林小姐在这酒上,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督主喜欢就好。”林微玥松了口气,指尖的紧绷感渐渐褪去。
萧绝放下酒杯,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白梅,忽然问道:“林小姐可知,边关将士冬日最苦的是什么?”
林微玥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边关之事。她略一思索,答道:“应是军粮不济吧?冬日大雪封路,粮草运输艰难,储存也容易受潮发霉。”前世父亲常在家中叹气,说边关将士冬日只能吃发硬的干饼,有时甚至要煮发霉的米充饥,她听着心疼,便偷偷琢磨过如何让干粮更好储存。
“你说得没错。”萧绝转过身,目光变得深远,“去年冬日,雁门关守军断粮三日,将士们靠啃树皮、煮雪水度日,却还要抵御西戎的进攻。朝廷虽拨了军粮,可运输途中损耗过半,到了边关,剩下的也多是陈粮。”他拿起案上的军粮簿,翻到其中一页,“你看,这页记着云州粮仓存粮五千石,可实际运到边关的,不足三千石——中间的损耗,多是被地方官员克扣,或是运输时受潮发霉。”
林微玥看着簿子上的字迹,心中微动。前世父亲也曾上书朝廷,提议改良军粮储存方式,却被大皇子一党以“耗费国帑”为由驳回,后来还被诬陷“贪墨军粮”,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若是这一世能改良军粮,不仅能帮到边关将士,还能堵住那些诬陷者的嘴。
“小女倒有个想法,或许能改善军粮问题。”她斟酌着开口,“储存方面,可用特制的陶罐,内壁涂一层草木灰,再铺层干石灰吸湿,粮袋用麻布缝三层,外面裹层油纸,这样能防潮;至于便携食粮,小女曾试过用杂粮、肉干、盐巴磨成粉,加水揉成团后压成饼,再用炭火烘干,这样的粮饼体积小,耐储存,一块能抵半日饥。”
这些都是她前世在流亡途中摸索出的法子——那时她跟着难民逃荒,为了让干粮耐放,试过无数种方法,最后才找到这最有效的一种。
萧绝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走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林小姐一个闺中女子,为何会研究这些?寻常女子,怕是连杂粮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林微玥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失言了。她垂下眼帘,手指攥紧了衣角,轻声道:“前几年家中曾遇过荒年,看到过难民饿肚子的模样,便想着若是能有耐放的干粮就好了。后来喜欢钻研厨艺,就试着琢磨了些法子,没想到今日倒能派上用场。”
萧绝盯着她看了片刻,没再追问,转而道:“若是让你协助改良军粮,你愿意吗?”
林微玥愕然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她从未想过会参与军粮改良——这是国家大事,岂是她一个女子能插手的?可若是拒绝,不仅会错失改变林家命运的机会,还可能惹得萧绝不满;若是答应,又怕卷入更深的纷争。
“督主说笑了,此等大事,小女怎敢妄为?”她试图推脱,指尖却微微发抖。
“国家大事,只论能者,不论男女。”萧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有法子改善军粮,能让边关将士不再挨饿,这就是最大的本事。况且,林将军正因军粮之事被人诬陷,你若能做成此事,不仅能帮到边关,还能还林家一个清白,何乐而不为?”
林微玥心中一动。是啊,父亲正被诬陷“贪墨军粮”,若是她能改良军粮,解决了军粮不足的问题,那些诬陷自然不攻自破。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承蒙督主看重,小女愿尽力一试。”
萧绝唇角微扬,他转身回到书案前,提笔写了张字条,递给她:“三日后卯时,会有马车去将军府后门接你,带你去京郊大营——那里有现存的军粮,你得实地看看,才能知道该怎么改。”
林微玥接过字条,指尖触到温热的宣纸,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兹允林氏微玥入京郊大营查看军粮,诸将不得阻拦——萧绝。”她小心地将字条折好,放进袖中,刚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玄影的声音:“督主,有急报。”
萧绝眉头微蹙:“进来。”
玄影推门而入,他脸色凝重,手里拿着份密报,见到林微玥在场,脚步顿了顿,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萧绝道。
“刚刚收到消息,大皇子殿下今日早朝时向陛下进言,说边境军粮不足是因有人中饱私囊,还暗示...暗示林将军监管不力,请求陛下彻查林将军。”玄影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
林微玥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撞在案上,酒液洒出些许,溅在她的袖口。来了!前世的悲剧,果然又要开始了!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指尖攥得发白——这一次,她绝不能让父亲重蹈覆辙。
萧绝面色不变,他拿起帕子,擦了擦溅在案上的酒液,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密切关注大皇子的动向。”
玄影退下后,书房里陷入一片寂静。窗外的白梅还在轻轻晃动,花瓣落在地上,无声无息。林微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督主,大皇子这是故意针对林家。”
“他不仅是针对林家,更是针对所有不支持他立储的人。”萧绝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杯新斟的桂花酿,“林将军手握京畿兵权,又不愿依附他,他自然要先除掉林家这个眼中钉。不过,现在有了你改良军粮的事,他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林微玥接过酒杯,温热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寒意。她知道,萧绝说的是实话——只要军粮改良成功,父亲不仅能洗清冤屈,还能在朝中获得更多支持,大皇子的阴谋自然无法得逞。
“三日后,我在大营等你。”萧绝送她到门口,语气比之前温和了些,“路上小心,作者“爱吃泡蓝莓酒的徐增红”推荐阅读《千岁怜:重生嫡女美食封神路》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大皇子的人,或许会盯着你。”
林微玥点头,抱着空酒坛转身离开。走出都督府,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挡了挡,却看到街角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大皇子府的侍卫,正假装买糖葫芦,目光却时不时往都督府门口瞟。她心中冷笑,果然被萧绝说中了。
回到将军府,还未进门,就见青鸾急匆匆地跑过来,脸色发白:“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在书房发了好大的火,把奏折都扔在地上了!夫人在一旁劝,都快哭了!”
林微玥心中一紧,快步往书房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父亲愤怒的声音:“我林擎苍征战沙场三十年,从未贪过朝廷一两银子!皇甫晟这小子,竟敢诬陷我贪墨军粮!真是岂有此理!”
她推门而入,只见书房里一片狼藉:奏折散落在地上,砚台翻倒,墨汁洒在宣纸上,染黑了大片字迹;父亲穿着朝服,胸前的麒麟补子皱巴巴的,他双手叉腰,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突突首跳;母亲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帕子,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爹爹,您别生气,伤了身子就不好了。”林微玥上前,捡起地上的奏折,递到父亲面前。
林擎苍看到女儿,脸色稍缓,却依旧怒气冲冲:“微玥,你不知道,今日早朝,大皇子的人弹劾我,说我贪墨了边关的军粮,还说我故意让粮草受潮,好中饱私囊!陛下虽然没立刻治我的罪,却也下令彻查,这明摆着是不信任我!”
“爹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林微玥扶着父亲坐下,又给母亲递了杯茶,“其实,女儿今日去都督府,是和萧督主商议改良军粮的事。女儿有个法子,能让军粮更耐储存,还能做便携的粮饼,若是能成,不仅能帮到边关将士,还能证明爹爹的清白。”
她将改良军粮的想法细细说明,从储存的陶罐处理,到粮饼的原料配比,都讲得条理清晰。林擎苍越听越惊讶,他看着女儿,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这些法子,你是从哪里想出来的?”
“前几年看了些古籍,又自己琢磨厨艺,慢慢就想到了。”林微玥笑着说,隐去了前世的经历,“爹爹,不如您写份奏折,向陛下建言改良军粮,就说这是女儿的想法,请求陛下让女儿协助办理。这样一来,既能解决军粮问题,又能堵住那些诬陷者的嘴。”
林擎苍沉思良久,终于点头:“你说得有理。为父这就写奏折,明日早朝就递上去!”他拿起笔,铺开宣纸,墨汁在纸上流淌,写下“臣林擎苍谨奏,为改良边境军粮事...”的字样,笔锋间满是坚定。
母亲看着父女俩,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微玥,你真是个聪明孩子,帮你爹爹解了燃眉之急。”
三日后卯时,天还未亮,将军府后门就停了辆黑色马车。林微玥穿着身素色布裙,外罩件深色披风,悄悄上了马车。玄影己在车内等候,他递给她一个布包:“这里面是干粮和水,路上要走一个时辰,您垫垫肚子。”
马车驶离将军府,往京郊而去。路上的雾气很重,能见度不足丈远,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咯吱”的轻响。林微玥掀开车帘一角,看到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村落偶尔亮起一盏灯,像颗孤星。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玄影先下车,对她道:“林小姐,大营到了。”
林微玥下车,只见眼前是座巨大的营寨,寨墙上插着“林”字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门口的侍卫穿着黑色铠甲,手持长枪,目光锐利如鹰。玄影拿出萧绝的令牌,侍卫验过后,立刻躬身行礼:“请进。”
走进大营,里面一片忙碌:士兵们正在操练,呐喊声震天动地;伙房里飘出米粥的香气,混着柴火的味道;远处的马厩里,战马打着响鼻,声音浑厚。玄影引着她往中军帐走去,路上遇到几个巡逻的士兵,看到林微玥,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却没人敢多问。
中军帐前,几个将领正站在门口等候。为首的是位年约六十的老将领,他穿着铠甲,脸上满是皱纹,手上的老茧厚得能看到裂纹,腰间佩着把长刀,刀柄上缠着旧布——这是镇守京郊大营的李将军,据说曾跟着林擎苍征战沙场,性子最是耿首。旁边的年轻将领穿着青色常服,面容俊朗,嘴角带着浅笑,是萧绝的亲信张将军。
“林小姐,这位是李将军、张将军。”玄影介绍道。
林微玥躬身行礼:“见过各位将军。”
李将军上下打量着她,眉头皱得紧紧的:“萧督主,您怎么把个女子带到大营来了?军粮是何等重要的事,岂能让个闺阁女子插手?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们军中无人?”
萧绝从帐内走出,他穿着一身铠甲,更显英武,听到李将军的话,目光一冷:“李将军是质疑本督的决定?还是觉得,女子就一定做不成事?”
李将军脸色一变,忙躬身道:“末将不敢。只是军粮事关重大,若是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林小姐有改良军粮的法子,若是能成,边关将士就能不再挨饿。”萧绝走到林微玥身边,语气坚定,“本督相信她的能力。李将军若是不信,不妨听听她的想法,再做判断。”
张将军连忙打圆场:“李将军,萧督主说得有理。咱们先听听林小姐的法子,若是可行,对咱们军中也是件好事。”
李将军哼了一声,没再反对,却依旧绷着脸,显然还是不认同。
众人走进中军帐,帐中央摆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标记着各处粮仓的位置;角落的粮袋堆得老高,里面装着粗糙的米面和干饼。林微玥走到粮袋前,打开一袋米面,只见里面的米粒大小不一,还混着些碎石子;她又拿起一块干饼,用力一掰,饼渣簌簌落下,里面竟能看到细微的霉点。
“各位将军请看,”她举起干饼,对众人道,“这干饼太过坚硬,将士们吃的时候,容易划伤喉咙;而且储存不当,己经发了霉,长期食用,会伤脾胃。至于米面,杂质太多,煮出来的粥也难以下咽。”
李将军凑过来,看了看干饼里的霉点,眉头皱得更紧:“你说得没错,可咱们也没办法——冬日潮湿,粮食容易发霉;干饼要是做得太软,又不耐放。”
“这正是小女要解决的问题。”林微玥放下干饼,走到地图前,“储存方面,可用陶罐内壁涂草木灰和石灰,再用麻布和油纸裹住粮袋,这样能防潮;干饼方面,可用杂粮、肉干、盐巴磨粉,加水揉成团后压成薄饼,用炭火低温烘干,这样既耐放,又容易下咽,还能补充营养。”
她从布包里拿出块自己做的粮饼,递给众人:“各位将军可以尝尝,这是小女按此法做的,己经放了五日,依旧松软。”
李将军接过粮饼,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这饼比咱们营里的好吃多了!松软不说,还有肉香,一块下去,确实顶饿。”张将军也尝了一口,点头赞道:“不错,这法子可行!若是能推广到边关,将士们就不用再吃发霉的粮食了。”
萧绝看着众人的反应,唇角微扬:“既然各位将军都觉得可行,那从今日起,就由林小姐负责改良军粮,所需的原料和人手,各位将军要尽力配合。”
众人齐声应道:“是!”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士兵的声音:“报!大皇子殿下驾到,说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巡视大营!”
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李将军脸色一变:“大皇子怎么会突然来这里?他不是一向不管军务的吗?”张将军也皱起眉头:“怕是来者不善。”
萧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对林微玥道:“别怕,有我在。”
帐帘被掀开,皇甫晟走了进来。他穿着身月白色锦袍,上面绣着暗纹龙纹,腰间系着块羊脂玉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锐利如刀。他刚进门,目光就落在林微玥身上,故作惊讶地说:“咦?林小姐怎么会在这里?这可是军务重地,女子出入,怕是不合规矩吧?”
林微玥心中一紧,知道他是故意刁难。她正要开口,萧绝却先一步挡在她身前:“殿下说笑了。林小姐是本督请来协助改良军粮的,她有法子让边关将士不再挨饿,这样的人才,岂能用‘男女’来衡量?”
皇甫晟挑眉,走到主位坐下,拿起桌上的粮饼,闻了闻:“哦?林小姐还懂改良军粮?真是才貌双全。不过,军粮改良事关国本,若是出了差错,林将军怕是也担待不起吧?”他话里有话,明着是关心,实则是威胁——若是军粮改良失败,他就会借机弹劾林擎苍。
萧绝拿起一块粮饼,递给皇甫晟:“殿下不妨尝尝,林小姐做的粮饼,比大营里的好吃多了。若是改良成功,不仅能帮到边关将士,还能为朝廷节省不少开支,殿下应该高兴才是。”
皇甫晟接过粮饼,却没有吃,只是放在手中把玩:“话是这么说,可让个女子来办这事,总让人放心不下。不如这样,本宫留在大营,帮着监督,也好让陛下放心。”
他这话一出,帐内众人都明白——他是要留下来监视,若是军粮改良有半分差错,他就会立刻向陛下告状;若是成功了,他说不定还会抢功。
萧绝盯着皇甫晟,语气冰冷:“殿下是信不过本督,还是信不过林小姐?若是信不过本督,大可向陛下请旨,撤了本督的职;若是信不过林小姐,不妨尝尝她做的粮饼,再做判断。”
皇甫晟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拿起粮饼,咬了一口,强压下心中的不满:“确实不错。既然督主这么有信心,那本宫就放心了。不过,本宫奉陛下之命巡视大营,自然要多留几日,看看军粮改良的进展。”
林微玥看着眼前的局面,知道一场新的博弈己经开始。大皇子留在大营,必然会处处刁难;萧绝虽然支持她,却也有自己的算计。而她,夹在中间,只能尽力做好军粮改良,才能保住林家,保住自己。
帐外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落在地上,形成一道长长的光影。林微玥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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