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慷慨地泼洒进宽敞的学生会长室，将实木地板映照得光可鉴人，整间办公室一尘不染，弥散着淡淡的纸张与冷冽的香气。
办公桌后，林青鱼正端坐着，执笔处理文件。
柔和的金光笼罩着她，为她如瀑的青丝镀上一层流动的铂金光泽，脸颊莹润透亮，仿佛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
长而密的睫毛低垂，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的扇形阴影，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的工作。
说实话，方星宇很难将眼前女孩和之前公园遇见的中二病联系到一起。
这完全就是两个人嘛。
“方同学，坐，请稍等片刻。”她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悦耳动听，目光并未从文件上移开分毫。
方星宇依言落座，安静等待。
五分钟后，笔尖流畅地在文件末尾签下名字，林青鱼终于抬眼望向他。
那双剪水秋瞳在阳光映照下，呈现出剔透的琥珀色，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让你久等了，方同学。”
“没事，也就五分钟而己。”方星宇摆摆手，开门见山：“林会长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他心里门清，十有八九是为了小公园那档子事，除此之外，他和这位风云人物哪可能有交集？
林青鱼并未立刻接话，纤细莹白的手指交叠置于桌面，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她微微歪头，几缕发丝俏皮地滑落鬓边，被她用尾指优雅地勾回小巧玲珑的耳后。
接着，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轻缓但内容却如重锤：
“方星宇，男，十八岁。
父母双亡，自小被父亲战友加纳照顾，高一时从乡下考进城市，成为光明中学普通班的学生，靠勤工俭学读至高三。
每天生活三点一线，家，学校，以及放学后的送外卖......”
她语调平稳，清晰无误地念出方星宇的背景资料。
方星宇听对方将自己的过往念诵出来就知道，对方显然把自己调查的七七八八了。
为什么是七七八八，因为还有一些，对方没调查出来。
就比如，他送外卖，其实是借助外卖员的身份前去斩妖除魔。
这一点他做的很隐秘，哪怕是除妖司，都不知道。
“林会长，你调查我？”方星宇适时地做出惊诧模样，语气带着被冒犯的僵硬：“为什么？为什么要调查我？你这样是不对的！”
林青鱼像是早料到他的反应，那双漂亮的眼眸带着洞察人心的锐利，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仿佛想捕捉他脸上最细微的变化：
“因为你昨晚出现在了小公园。”
“我就是路过而己。”方星宇解释道：“昨天真的只是巧合.......”
“你都看到了吧？”
“额.......”方星宇顿了顿，思考着林青鱼这么问的原因。
是问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的果体？还是那个水妖？
不.......不对。
不管回答哪个，自己平静的生活都会被影响的。
方星宇连连摇头：“没有，我没看见。
林会长，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个夜盲症，一到晚上就什么都看不见的。
我昨晚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林青鱼轻轻笑出了声：“是吗？可你昨晚，可是精准把外套披在我身上呢。”
方星宇：“........”
林青鱼起身，几步走到方星宇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一股香风扑鼻而来，那是一股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林会长，我不是故意看光你身体的，如果你非要一个交代，我可以对你负责的！”
“哈哈哈，不用紧张，我没打算计较这件事。”林青鱼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啊，哦。”方星宇刚想松口气。
没计较就好。
可林青鱼下一句话，又让他的心再度高悬。
“我想计较的，是你那晚上，看见了那东西了吧？”
方星宇：“.......”
方星宇道：“会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真没看见你大晚上在公园喊出那些中二台词啊。”
林青鱼搭在他肩膀上的玉手微微变得沉重一些：“还要装吗？”
她忽地收敛笑意，俯身凑近他耳边。
温热的呼吸裹挟着的香气拂过他的耳廓，酥麻感瞬间窜起，那刻意压低、带着钩子般的清冽嗓音清晰响起：
“你其实......能看见那个水妖吧？”
方星宇背脊悄然绷紧。：“！！！”
正要狡辩，林青鱼更快一步：“妖气与灵气碰撞时形成的‘场’，对普通人就是致命的毒药。
轻者晕厥，重则当场毙命。
就算世界顶级运动员，在那冲击下也绝不可能保持清醒行动自如。
可你一个普通学生，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意识清醒，甚至能为我披上衣服。
方星宇，还要狡辩吗？”
方星宇：“.......”
糟了，忘记这茬了。
人与妖的战斗，灵气和妖气的碰撞，会形成一股特殊的力量。
那股力量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
怪不得林青鱼会调查自己，感情是自己露出鸡脚了。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会长，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从小我就发觉我得了一种病，我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方星宇睁眼说瞎话。
林青鱼倾听着。
“水里的怪物，天上的怪物，地上的怪物，我都能看见，我找过医生，医生说我病了，说要送我去精神病院。
我怕了，我不是精神病，可我说的话他们都不相信。
我和周围的人说，可没人愿意相信我，都说我死了爸妈，得了意淫症，出现幻觉了，甚至还孤立我。
久而久之，我就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我不想被人当做傻子精神病。”
林青鱼静静地听着，目光在他略显阴郁憔悴的脸上审视地流连，似乎理解了他这副孤僻气质的由来。
对他的话也信了几分。
“昨天晚上，我的确看见了，我看见了水里冒出的怪物，看见会长杀了那个怪物。”
反正也瞒不住，他索性也就不瞒着了。
“原来是这样。”林青鱼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除妖司吗？”
除妖司？那可太熟悉了。
十八岁，十年就职经验和你开玩笑？
“不知道，那是什么？杀虫公司吗？”
“.......”
林青鱼打量着方星宇，心中认定对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只是碰巧能看见妖而己。
“你没病，你所看见，都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哦。”林青鱼轻轻拍拍方星宇的肩膀。
“除妖司呢，也不是什么杀虫公司，而是专门应对这些妖魔而设立的特殊机构，负责斩妖除魔，守护人间的平衡安宁。”
见林青鱼开始解释，方星宇有点慌了。
他看过不少小说，知道一般这种情况下。
当你知道了一些隐秘，你就会被迫卷进一系列麻烦的事情当中。
他还想过平凡且普通的校园生活啊。
猛地起身转身看向林青鱼：“会长，别说了，我不想知道这些事。”
林青鱼双臂悠闲地环抱，纤细腰肢的曲线被完美勾勒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可是你己经知道了啊。”
方星宇：“？”
林青鱼继续道：“本来按照规矩，我应该把你带到除妖司删除那段记忆，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她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发现新玩具般的兴奋光芒：
“既然你能看见妖，那就说明你能感受到天地之气的存在，能感受天地之气，就说明你有修炼天赋。
正好呢，我也缺个小弟，不如.......”
她在方星宇还没反应过来时，那带着淡淡暖意和馨香的手己精准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肌肤相触的瞬间，方星宇本能地想抽回手。
林青鱼却倾身上前一步，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凑得极近，近得方星宇甚至能看清她白皙肌肤上细微的绒毛。
阳光在她眼底跳跃，带着一种捡到宝的惊喜。
凝视着方星宇下意识想要闪躲的眼睛，红唇轻启，声音温和甜美却如同女王下达敕令：
“方星宇......”她唇边勾起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宣告了她的决定：
“做我的小弟吧！”
方星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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