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该死该死该死！！！”
治疗室内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王巴德整张脸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双因愤怒而泛红的眼睛。
他像一具失控的木乃伊，一拳又一拳砸向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就在他发泄怒火时，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利落切入房间。
“你来了。”王巴德收回手，转身望向那个人。
来人正是第二名考核官，万英杰。
“找我还有什么事？”万英杰后仰扫了一眼走廊，确认没人后才关门问道。
“的确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我只欠你们王家一个人情，那就是在第三轮考核故意放水。”
“我改变主意了。”
“哦？说说看。”
王巴德冷笑道：“我要你在第三轮考核时......废了那个叫“猩红之刃”的人。”
万英杰眼眸微眯，似乎在思考该不该答应。
王巴德道：“别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王家给你的！你只是......”
话未说完，万英杰突然出手。
冰冷的手指扼住缠满绷带的脖颈，将王巴德重重按在墙上。
绷带边缘渗出点点鲜红。
“你在威胁我？”万英杰声音冰冷如刀。
“咳咳！”王巴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与愤怒。
徒劳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有......有本事！就弄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万英杰力道加重。
王巴德呼吸不上来，窒息令他满脸憋得通红，不断挣扎着。
看着对方开始翻白眼，万英杰才突然松手。
王巴德像破布娃娃般滑落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他的确不能杀了王巴德。
在除妖司杀人，代价可是很大的。
“废一条腿可以，废人不行。”万英杰抓起一条毛巾擦拭手掌。
“咳咳！咳咳咳！”王巴德剧烈咳嗽着，艰难撑起身体，阴冷道：“加一只手，做完，你和王家两清。”
“可以。”万英杰转身打开门离去。
门关上的瞬间，王巴德猛地捶向地面。
绷带间隙露出他阴鸷的眼睛，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低吼：
“不过是王家的狗而己！曾经不是王家！早被野狗吃掉了！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哼！”
........
第一项考核尘埃落定，最终仅有五人成功闯关。
绷带缠脸只剩眼睛在外的王巴德回来，模样狼狈中透着一股阴鸷。
考官程永华没多看他一眼，沉稳的声音在寂静的考场内响起：“第二项考核，测试你们是否有成为除妖师的资质。”
他俯身拆开一个朴素的纸箱，从中取出五本边缘微卷的线装黄皮书册。
动作利落地分发下去，每人一本。
“这是一本炼气功，它是除妖司的根基功法，亦是每一位真正的除妖师必经之路！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负手而立，开始阐述天地玄奥：“世界上有一股特殊能量，名为天地之气......”
深入浅出地讲解着功法的原理和入门关键，内容与林青鱼先前所说大体无二。
几分钟后，程永华将一个铜钟端正地放在众人面前的空地上，发出轻微而清晰的碰撞声。
“你们有五个小时时间完成第二轮考核。”
“五个小时内，能够感知到天地之气，引动，纳体，转化，即合格，开始吧。”
话音落地，考核者们不敢怠慢，纷纷席地盘膝而坐，怀着既紧张又期盼的心情，翻开了那本神秘的黄皮书。
方星宇也随之坐下，修长手指捻开略显粗糙的书页。
然而，目光刚触及书页上的蝇头小楷，他的动作便是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难掩的错愕。
因为这黄皮书上的内容，他可太熟悉了。
“这......怎么有点眼熟啊？”
他心中讶异，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纸张边缘
又翻了两页，这下确认了。
“这不是我的玄清炼气功吗？”
“怎么变成考核功法了？”
方星宇恍然大悟。
他想起来了，很久以前，为了让壮大除妖司，也为了自己能偷偷懒，他大方地将系统赠予的一些精妙功法贡献了出来。
没想到时过境迁，这些功法竟成了除妖司的根本基石。
与方星宇此刻的恍然大悟不同，他周围的另外三人正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与抓狂之中：
：“天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明明每个字都看得懂，怎么组合到一起就看不懂了？！啊啊啊！好烦啊！”
：“刹劲是什么？气穴是哪？啸穴又在哪？刹劲啸穴又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TM瞎啊？！谁教你跳着读的？那句话明明是，将转化的灵气刹那使劲贯通啸穴！”
：“.......”
程永华在旁边坐着，默默观察五人表现。
除了方星宇和王巴德，其他三人扯头发的扯头发，咬手的咬手，抓狂的抓狂。
抓耳挠腮的样子简首令人失望至极。
程永华无声摇摇头，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在冰冷的金属长椅上，林青鱼纤细的身影显得格外紧绷。
【玄清练气功】她也会。
但除妖司有明文规定，个人不得传授，否则将要承担相当大的代价。
这也是她没教给方星宇的原因。
对于裸考的方星宇，林青鱼也不清楚他能否感悟到天地之气。
如果不能，那就说明他没有这个天赋。
此生或许都与除妖师无缘了。
“小弟这么厉害，应该......可以做的吧！”
她眼睛忽然一亮：“不！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的眼光，绝不会错！”
........
此刻的方星宇翻看着黄皮书，忽然，他注意到一些异样。
“咦？这功法.....怎么像是少了点东西？”
“哦，缺了一些资料，这是本残缺炼气功。”
“我记得明明把完整版交出去了啊。”
虽然这个删减版也能修炼下去，但效果显然大打折扣。
完整的《玄清练气功》修炼一天的精进，足以抵过这个残缺版苦修月余。
“故意的吗？”
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方星宇抬眼若有所思地瞥向神色肃穆的考官程永华。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这场考核，考核的并不是规定时间内转化天地之力？
而是找出炼气功法里面的错误？”
这样想想，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
就在方星宇准备开口指出练气功上的问题时。
“呵呵呵哈哈哈！”
大笑骤然爆发，打破了考场内的沉静与压抑。
众人循声惊望，只见那缠着满脸绷带的王巴德猛然从地上蹦了起来，傲然环顾西周：
“成了！！本大爷我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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