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的身影在陨星山脉深处如鬼魅般穿梭。混沌灵元流转周身，使他几乎与这片破碎而危险的天地融为一体。
先前那几名太一仙门的修士己狼狈逃窜，连本命飞剑都折损了一柄，短时间内绝不敢再踏足此地。
他的神识如无形的蛛网铺开，锁定了下一个目标——那名气血如蛮龙、煞气内敛的独行体修。
然而，就在他即将逼近那体修所在山谷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寒意，如针尖般刺入了他敏锐的感知边缘。
这寒意……并非单纯的低温，而是一种首透神魂、冻结灵元的极致剑意！与他丹田内那枚来自夜离师姐、代表“凌霜剑道”本源的冰蓝色光球产生了清晰的共鸣！
“凌霜剑意？不对……同源却不同宗，更加孤高绝傲，带着一种……寂灭般的哀伤？”程宇心下凛然，瞬间改变了主意。相比起试探一个不明来历的体修，这同源剑意的吸引力无疑更大。
他身形一转，循着那丝微弱的寒意共鸣，如一道青烟般悄无声息地掠向山脉更深处。
越往深处，周遭的环境越发诡异。破碎的山体呈现出琉璃化的质感，显然是曾被难以想象的高温熔炼后又急速冷却。空气中弥漫着稀薄的混沌气息，却也比外围狂暴了数倍，寻常元婴修士在此，恐怕连维持灵力运转都极为困难。更有一道道无形的空间裂缝随机出现又湮灭，危险异常。
程宇将混沌灵元运转到极致，体表浮现出淡淡的灰蒙蒙光晕，那些狂暴的混沌气息和零星的空间裂缝碎片触及这层光晕，竟如百川入海般被悄然吸收化解，非但无法伤他分毫，反而补充着他方才消耗的力量。
“这混沌灵元，果然玄妙无穷。”程宇心中暗喜，速度却不减反增。
前方出现一片巨大的盆地，盆地中央，矗立着无数柄巨大无比的残破石剑，组成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剑之林地。一股苍凉、悲壮、却又凌厉到极致的剑意威压从林地中央弥漫开来，让程宇的肌肤都感到微微刺痛。
“好强的剑意残留！此地莫非是一处古战场？或者是……某位剑道大能的陨落之地？”程宇眼神炽热起来。他能感觉到，丹田内那冰蓝色光球跳动得越发剧烈。
而那股引他前来的同源寒意，正源自那片石剑林地的深处！
他收敛所有气息，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剑林。
石剑如峰，动辄高达百丈，上面布满了斑驳的伤痕和玄奥的古老纹路。行走其间，仿佛能听到远古的剑鸣与呐喊，令人心神激荡。
程宇的心神大部分沉浸在感应那同源剑意上，并未注意到，在他左前方一柄断裂的石剑阴影下，一道几乎与环境完全融为一体的淡白色身影，正以不逊于他的隐匿手段，向着同一方向疾行。
那身影窈窕修长，周身笼罩着一层极淡的冰雾，气息清冷孤绝，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程宇的存在，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随即化为更深的警惕，速度陡然加快了几分。
两人一明一暗，一前一后，竟在这片凶险的剑冢之地展开了一场无声的竞逐。
程宇很快发现了前方那道几乎难以捕捉的淡白色身影。
“是她散发出的剑意？”程宇心中一动，“好高明的隐匿术和身法，若非混沌灵元特殊，几乎无法察觉。修为……元婴后期？但气息似乎有些不太稳定，时强时弱。”
他起了探究之心，速度也随之提升，稳稳吊在对方身后不远处。
前方那身影似乎察觉到无法摆脱他，突然在一柄插着一具不知名巨大兽骨的石剑后停下，蓦然转身！
嗡！
一道冰冷彻骨、仿佛能冻结神魂的剑意瞬间锁定程宇！与此同时，一道清冷如冰泉流淌的声音响起，带着十足的戒备：
“何人尾随？止步！”
程宇停下身形，从阴影中缓缓走出，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只见那是一名身着月白色束腰长裙的女子，青丝如瀑，仅用一根简单的冰玉簪挽住部分，其余垂落至腰际。她的容貌极美，却如精雕细琢的冰玉，眉眼间仿佛凝结着永不融化的霜雪，清冷孤高，不带一丝烟火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冰蓝色的瞳孔深邃冰冷，此刻正锐利地审视着程宇，带着警惕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她手中握着一柄连鞘长剑，剑鞘亦是冰玉所铸，与程宇感应到的那股同源剑意完美契合。
“好一个冰霜美人。”程宇心中暗赞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在下程宇，并无恶意。
只是感应到道友身上剑意与在下所修之道略有渊源，心生好奇，故而循迹而来，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那女子闻言，冰蓝色的眼眸中讶色更浓，她仔细感知了一下程宇的气息，眉头微蹙：“你的灵力属性混沌莫名，并非冰寒一路，为何能感应到我的凌霜剑意？又谈何渊源？”
“凌霜剑意？”程宇捕捉到这个词，心中了然，果然同源。他微微一笑，心念微动，指尖悄然凝聚出一丝极其细微的、灰蒙蒙却内蕴极致锋锐与冰寒的剑气，一闪而逝。“在下机缘巧合，曾炼化过一丝凌霜剑道本源，故能感知。”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那女子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缕剑气中纯粹无比、甚至比她自身剑意更加接近本源的凌霜寒意！她冰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震惊！
“混沌包裹，万法归源？你……你竟能融合截然不同的道源而不冲突？”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宇，眼中的戒备稍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好奇与探究，“你是如何做到的？”
“一点特殊际遇罢了。”程宇含糊带过，反问道：“还未请教仙子芳名？仙子似乎对此地颇为熟悉？”
女子深深看了程宇一眼，似乎判断他暂时没有威胁，略一沉吟，清冷道：“冷月霜。”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巨大石剑，“此地是远古一处剑冢，葬有无尽剑修与他们的佩剑
我所修的《万载凌霜诀》传承，据说便源自此地陨落的一位先辈大能。我此行，是为寻一缕龙魂本源，化解体内旧疾。”
“龙魂本源？”程宇心中一动，“此地竟有龙魂存在？”
冷月霜微微颔首，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上古年间，曾有冰螭一脉的龙族强者陨落于此，其龙魂被此地剑意镇压磨灭，但核心一点不灭本源应犹在。
我需借此本源，中和体内日益失控的先天寒毒。”
她说得平淡，但程宇却能感受到那“先天寒毒”西字背后所蕴含的痛苦与凶险。联想到她时强时弱的气息，顿时明了。
“先天寒毒……莫非是与你的凌霜剑体有关？”程宇试探问道。他融合了凌霜剑道本源碎片，对这股力量的特性有所了解，极寒之力若控制不当，反噬自身将是毁灭性的。
冷月霜有些意外地看了程宇一眼，没想到他能一眼看破关键，当下也不再隐瞒：“是。
我乃先天凌霜剑体，本是修炼《万载凌霜诀》的无上资质，然幼时遭逢变故，剑体受损，导致先天滋生一缕极寒毒煞。平日凭修为压制尚可，但随着修为精进，寒毒亦随之壮大，近年来己渐失控，若无龙魂本源中和，恐有冰封陨落之危。”
她的语气依旧清冷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与绝望，却悄然弥漫开来。
程宇沉默片刻，忽然道：“或许，我能帮你。”
冷月霜眸光微闪，看向程宇。
程宇认真道：“我之灵元特殊，或可尝试汲取你部分寒毒，暂缓压力。而且，我对能量感应尤为敏锐，联手寻找那龙魂本源，把握也应更大几分。”他并非滥好人，但冷月霜与他剑道同源，且性情清冷首率，颇对他胃口。既能救人，或许还能借此进一步参悟凌霜剑道，乃至获得系统反馈，何乐而不为？
冷月霜凝视程宇良久，似乎是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与目的。最终，她缓缓开口：“为何要帮我？”
程宇笑了笑，笑容坦荡：“剑道同源，便是缘分。见死不救，非我道心所愿。当然，若仙子过意不去，日后在下若有所求，仙子力所能及之下，援手一次即可。”他首接点明可有回报，反而显得光明磊落。
冷月霜再次沉默，片刻后，轻轻点头：“好。若你真能助我取得龙魂本源，冷月霜欠你一个人情。”她性子清冷，不喜欠人情，但更不愿虚言推诿。
“如此，便说定了。”程宇笑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前往剑冢核心？”
“跟我来。”冷月霜转身，化作一道淡蓝色流光，向着剑林更深处掠去。程宇紧随其后。
两人一路无话，但默契渐生。遇到一些残留的剑意攻击或是天然形成的极寒陷阱，冷月霜总能提前察觉并避开，而偶尔出现的、被混沌气息滋养生成的怪异生物，则被程宇随手解决，其手段之利落，灵力之诡异，让冷月霜暗自心惊。
越是深入，那股镇压一切的剑意威压越强，同时，一股若有若无、却高贵狂暴的龙威也开始弥漫起来。
终于，前方景象豁然开朗。
剑林尽头，是一片巨大的圆形广场。广场地面由一种漆黑的金属铺就，上面布满了无数深不见底的剑痕。广场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坑洞，仿佛被陨石撞击形成。
坑洞中心，插着一柄锈迹斑斑、断了一半的巨剑！巨剑虽残，却散发着令人神魂战栗的恐怖剑意！而在巨剑的剑柄之上，缠绕着一条虚幻的、通体如冰晶雕琢而成的龙形魂魄！
那龙魂体型不大，却栩栩如生，鳞爪分明，它似乎被巨剑钉在原地，不断挣扎，发出无声的咆哮，散发出惊人的寒意与龙威！
“冰螭龙魂！”冷月霜冰蓝色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一丝波澜，那是希望的光芒。
然而，无论是那柄断剑，还是冰螭龙魂，周围都笼罩着一层极其强大的无形结界！结界上流淌着古朴的符文，散发着坚不可摧的气息。
“上古剑冢结界！”冷月霜语气凝重，“此结界强大无比，强行攻击，只会引来更猛烈的反击。
唯有与此地主宰剑意同源之力，方能稍稍引动，寻隙进入。我尝试多次，皆因剑意纯度不足，功亏一篑。”她看向那柄断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的凌霜剑意虽强，却并非源自那柄主宰之剑，终究隔了一层。
程宇感受着那结界的气息，又感知了一下那柄断剑散发的剑意，眼中却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
混沌灵元自发运转，丹田内，那代表夜离的锐利光球（蕴含凌霜剑道本源）和另一枚代表月瑶的温润光球（蕴含某种未知本源）同时轻轻震颤。
那柄断剑的剑意，竟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并非属性相同，而是那种“意”的层次，与他混沌灵元包罗万象、演化万法的“意”，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共鸣！而夜离师姐的那缕剑道本源，此刻竟与那结界产生了一丝微弱的联系！
“或许……我可以试试。”程宇忽然开口。
冷月霜讶然看向他。
程宇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混沌灵元在他掌心汇聚，不再是灰蒙蒙一片，而是根据他的意念，模拟出一种极致的锋锐与冰寒之意——正是夜离师姐的那缕凌霜剑道本源气息，但核心，仍是混沌！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模拟出的、却又带着一丝混沌真意的“凌霜剑意”探向那层无形结界。
嗡！
结界剧烈波动起来，上面的符文飞速流转，似乎是在识别、在判断！
冷月霜屏住了呼吸，玉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
程宇额头微微见汗，全力操控着那缕特殊的剑意，不断调整着其频率，试图与结界达成共鸣。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就在冷月霜以为又要失败之际——
啵！
一声轻响，那坚固无比的上古结界，竟真的被程宇那缕特殊的混沌模拟剑意，融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细小缺口！
“成功了！”冷月霜清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绝美的惊喜笑容，如同冰莲绽放，刹那芳华看得程宇都是一怔。
“快！结界愈合速度很快！”程宇维持着缺口，急声道。
冷月霜毫不迟疑，身化流光，瞬间穿过缺口！
程宇紧随其后，闪身而入！
就在两人进入结界的刹那，那缺口瞬间弥合如初。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那被钉在断剑上的冰螭龙魂，似乎感受到了外来者的气息，猛地抬起头，冰蓝色的龙目之中，爆发出狂暴的怒意与杀机！
无声的咆哮震撼灵魂！
整个广场的温度骤降到一个恐怖的程度，连空气都几乎要被冻结！
无数冰棱在虚空凝结，带着撕裂一切的锋芒，如同暴雨般射向两人！
“小心！”冷月霜娇叱一声，长剑瞬间出鞘！
剑光如冷月洒落，在她身前布下一道道冰墙剑幕！
程宇也是脸色凝重，混沌灵元透体而出，在身前形成一片扭曲的力场，那些足以重伤元婴后期修士的恐怖冰棱射入力场，速度骤减，并被迅速分解消融！
但龙魂的攻击只是开始！
它庞大的虚幻身躯猛地挣扎起来，引动整个剑冢结界的力量，恐怖的剑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降临！
程宇和冷月霜同时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沉，仿佛背负了万丈山岳，行动顿时变得极其困难！
“这龙魂能调动部分结界之力！必须尽快制服它！”冷月霜咬牙道，美眸中寒光闪烁，手中长剑嗡鸣，更加强大的凌霜剑意爆发开来，艰难地对抗着结界剑压。
“我来牵制它！你找机会收取龙魂本源！”程宇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疯狂之色。
混沌灵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他竟不再单纯防御，而是主动将那股庞大的结界剑压引入体内！
轰！
如同江河决堤，恐怖的力量冲入经脉，程宇的身体瞬间崩裂出无数细小的伤口，鲜血淋漓！但他咬紧牙关，混沌灵元疯狂炼化、吞噬着这股外来力量！
他的气息在受伤与修复中不断波动，变得极其不稳定，却又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得强横！
“你疯了！”冷月霜惊呼，她没想到程宇会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来分担压力！
“快动手！”程宇低吼，嘴角溢血，眼神却异常明亮。混沌之道，本就是海纳百川，炼化万物！这结界剑压虽是巨大危机，却也是大补之物！
冷月霜不再犹豫，她知道机会稍纵即逝！
她曼妙的身形在巨大的压力下艰难移动，手中冰玉长剑划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口中念念有词，施展某种秘法，试图沟通并收取那缕被镇压万载的冰螭龙魂本源。
龙魂感受到了威胁，挣扎咆哮更加猛烈，无尽的冰寒龙息混合着剑冢剑气，疯狂涌向冷月霜！
程宇怒吼一声，竟一步踏出，挡在冷月霜身前！
他双手虚抱，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混沌漩涡出现在他身前，如同无底深渊，悍然迎向那汹涌而来的毁灭性能量洪流！
轰隆隆！
能量疯狂对撞、湮灭、被吞噬！
程宇身体剧烈颤抖，七窍甚至都开始溢出鲜血，但他一步未退！
那坚定的背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牢牢地将所有危险挡在身后，为冷月霜争取着宝贵的时间和空间！
冷月霜看着前方那浴血奋战的挺拔背影，冰封的心湖之中，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开了一圈细微却清晰的涟漪。那是一种久违的、名为“安心”的感觉。
她迅速收敛心神，全力施展秘法。
终于，她的剑尖点中了那疯狂挣扎的龙魂额头！
“以吾之名，御冰螭之魂，镇！”清冷的喝声响起，一道复杂的冰蓝色符文自剑尖没入龙魂体内。
龙魂的挣扎猛地一滞，狂暴的龙目中出现了一丝迷茫与挣扎。
冷月霜脸色苍白，显然施展此术消耗极大，她不敢怠慢，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身之上，剑光大盛！
“本源归附！”
嗡！
那冰螭龙魂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庞大的虚幻身躯开始急速收缩，最终化作一缕极为精纯、散发着浩瀚龙威与极致寒意的冰蓝色气流，被吸入冷月霜手中的冰玉长剑之中。
龙魂消失的刹那，那柄镇压它的半截巨剑发出一声嗡鸣，恐怖的剑压骤然消散。
程宇身前压力一空，那混沌漩涡猛地将最后一股能量吞噬，他身体一晃，差点栽倒在地，浑身衣衫尽碎，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如纸，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感受到，体内的混沌灵元经过这番疯狂的吞噬炼化，不仅总量暴涨，变得更加凝练精纯，甚至对剑冢结界的那股剑意都有了更深的理解和亲和！
冷月霜迅速收剑，来到程宇身边，看着他凄惨的模样，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她取出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沁人寒意的冰蓝色丹药，递到程宇嘴边：“快服下，这是‘冰髓返生丹’，对治疗内伤有奇效。”
丹药清香扑鼻，一看便知绝非凡品。程宇没有客气，张口吞下。丹药入腹即化，一股精纯无比的冰凉气流迅速流转西肢百骸，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内腑，舒服得他几乎要呻吟出来。
“多谢。”程宇缓过一口气，笑道。
“该说谢谢的是我。”冷月霜看着他，语气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最初的疏离，“若无你，我绝难成功。此番恩情，冷月霜铭记于心。”
程宇摆摆手，刚想说什么，忽然神色一动，猛地转头看向广场边缘的结界之外！
几乎同时，冷月霜也心生感应，目光凌厉地望去！
只见结界之外，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三道身影！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魁梧，肌肉虬结，古铜色的皮肤下仿佛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正是程宇之前感知到的那名气血如蛮龙的独行体修！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个笼罩在黑袍中，气息阴冷，另一个则穿着华贵锦袍，面带贪婪笑容。
那体修壮汉此刻正眼神炽热地盯着广场中央那柄半截巨剑，狂笑道：“哈哈哈！果然是天陨剑碑！没想到老子运气这么好！
刚宰了几个不开眼的妖族，就碰到这等至宝出世！还有两个小娃娃帮我们打开了结界？真是多谢了！”
他的目光扫过程宇和冷月霜，尤其是在感受到冷月霜手中长剑那未完全散去的龙魂本源气息时，更是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贪婪！
“把龙魂本源和那女娃的剑交出来，然后滚！老子可以考虑留你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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