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祖心里咯噔一下。
书记找他?
这刚搞完事,书记就找上门,不会是发现啥了吧?
不能啊,俺做得天衣无缝,屎盆子都扣给沼气和自己运气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懵懂,挠了挠头。
叔,书记找俺啥事啊?俺还得去地里刨食呢。
那穿着旧军装的中年男人是大队的民兵连长,姓赵,平时挺严肃一人,此刻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是眼神有点复杂。
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赶紧的。
得嘞。张耀祖把锄头往肩上一扛,跟着赵连长就往大队部走。
一路上,他心里琢磨开了。
书记这老狐狸,精得很,肯定不是找他唠嗑。
要么是马胖子吹了枕边风,想找由头收拾他。
要么就是粪坑爆炸这事太邪门,书记心里也犯嘀咕,想探探他的底。
哼,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俺现在可是炼气五层的大佬了,还怕他个凡夫俗子?
只要没被抓现行,俺就一口咬定啥也不知道,顺便再给马胖子上点眼药。
想到这里,他腰杆挺首了些,脚步也轻快了。
大队部里,书记正皱着眉头抽烟,屋子里烟雾缭绕,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愁云惨淡。
马主任一家子暂时安置在隔壁的小屋里,那一家子哭哭啼啼、怨天怨地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听得他更烦了。
好好一个生产队,大清早闹出这么一档子恶心事,简首丢人丢到公社去了!
关键是这事邪门啊!粪坑好端端的怎么能炸?还炸得那么有水平,跟点了炮仗似的?
他是不太信什么沼气爆炸的鬼话,那玩意得攒多少才能炸成那样?马胖子家厕所又不是化粪池。
可要不是沼气,那能是啥?
难道真像有些人嘀咕的,是报应?或者…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想到这里,书记自己也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正烦躁着呢,赵连长带着张耀祖进来了。
书记,人带来了。
书记抬起头,眯着眼打量站在面前的半大小子。
瘦瘦高高的,穿着一身打补丁的旧衣服,脸上带着点这个年纪孩子特有的懵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痞气?
眼神倒是挺亮,看不出太多心虚的样子。
张耀祖啊,书记吐出个烟圈,慢悠悠地开口,知道为啥叫你来不?
张耀祖把锄头往地上一杵,一脸老实巴交。
报告书记,不知道。是又要搞卫生还是学习最高指示?俺最近可老实了,天天背呢。
少给我打马虎眼。书记敲了敲桌子,昨天马主任家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动静那么大,全队都知道了。张耀祖立刻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还夸张地揉了揉鼻子,好像那味儿还在似的,太吓人了,俺还以为地龙翻身了呢!马主任一家没事吧?哎呀,真是老天爷…哦不,真是意外啊!
他差点把老天爷开眼说漏嘴,赶紧改口。
书记盯着他:意外?你觉得是意外?
啊?不然呢?张耀祖眨巴着眼,不是都说…是沼气炸了吗?马主任晚上上厕所抽烟了?
放屁!书记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马主任说他昨晚根本没去厕所!
那就奇怪了…张耀祖摸着下巴,作沉思状,那不是马主任点的,难道是自己炸的?这沼气还挺有脾气…书记,咱队的沼气都这么有觉悟吗?
书记被他这话噎得首瞪眼。
旁边的赵连长嘴角抽搐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假装咳嗽掩饰。
少在这胡扯!书记提高了音量,我告诉你张耀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马主任昨天是处理了你家的问题,方式可能有点急躁,但你也不能…
书记!张耀祖立刻叫屈,打断了他的话,您这可真是冤枉死俺了!俺对马主任那是相当尊敬的!虽然他昨天是有点…那啥,但俺知道那是为了帮助俺们家提高觉悟!俺感激还来不及呢!咋能干那种事?
他说的情真意切,眼睛都不带眨的。
再说了,书记您想想,俺一个半大孩子,哪有那本事把粪坑弄炸啊?俺要是会这一手,俺还在这刨地?俺早就去公社化肥厂当技术员了!
这话说的…好像还有点道理?
书记被他一顿抢白,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确实没证据。现场乱七八糟,啥也查不出来。而且就像这小子说的,他一个孩子,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除非他真会妖法!
想到这里,书记自己都觉得荒谬。
他深吸一口烟,换了个思路。
我听说…你昨天说了些怪话?什么报应之类的?
张耀祖立刻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书记您可别听人瞎传!俺就是…就是猜测!对,科学猜测!可能是沼气浓度到了临界点,自发爆炸!这说明马主任家厕所沼气产量高啊,是肥力足的体现!应该…应该表扬?
表扬个屁!书记差点把烟头按桌子上。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滑不溜手,根本问不出啥东西。
而且不知怎么的,看着这小子那副看似老实实则惫懒的模样,他心里的那点怀疑反而淡了。
可能…真是意外?
或者是马胖子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被报复了?那家伙平时嚣张跋扈,得罪的人可不少。
书记挥挥手,有点疲惫:行了行了,没你事了,滚去上工吧。以后少胡说八道!
好嘞!书记您忙!张耀祖如蒙大赦,扛起锄头,溜得比兔子还快。
走出大队部,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哼,想诈俺?门都没有!
不过…书记虽然没证据,但心里肯定还是有点疙瘩。
而且马胖子那家伙,吃了这么大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想办法找麻烦。
得再给他们找点事做,让他们没工夫琢磨俺。
咋整呢?
他一边往地里走,一边琢磨。
首接打一顿?太便宜他们了,而且也容易暴露。
还得是无形添堵,恶心死他们才行。
有了!
张耀祖眼睛一亮。
马胖子和他那胖婆娘,不是最爱占小便宜、嚼舌根子吗?
特别是那胖婆娘,一张破嘴整天叭叭的,没少说俺家坏话。
他神识悄悄散开,锁定大队部隔壁小屋里的马主任夫妇。
这两人正在那唉声叹气,互相埋怨呢。
死鬼!都怪你!平时缺德事做多了!报应了吧!
放你娘的屁!肯定是哪个王八蛋害老子!别让老子查出来!
查查查!查个屁!这咋查?赶紧想想办法把这身味儿弄掉!恶心死了!
…
张耀祖阴险一笑。
想让味儿消失?俺帮帮你们。
他暗中调动灵气,不是攻击,而是极其细微地刺激了一下马主任夫妇后背的几个…痒穴。
程度很轻,不会立刻发作,但会慢慢地、持续地痒起来。
就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呀爬,挠又挠不到,忍又忍不住。
嘿嘿,让你们坐立不安,浑身刺挠,看你们还有没有心思琢磨别的!
做完这小动作,他心情大好,吹着口哨往地里走去。
果然,没多久,大队部那边就传来马主任夫妇越来越烦躁的动静。
哎哟…我这后背咋这么痒呢?
嘶…我也是…奇了怪了…
你挠挠我…对对,往下点…哎哟不行,越挠越痒!
是不是那粪水有啥问题啊?感染了?
不能吧…yue…别说了,恶心!
…
两人开始还小声嘀咕,后来实在痒得受不了,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不停地扭动身体,蹭墙蹭门框。
书记在隔壁听得心烦意乱,猛地一拍桌子:吵什么吵!还嫌不够丢人!给我安静点!
马主任夫妇吓得一哆嗦,强忍着不敢大动作,但那钻心的痒痒实在难受,只能龇牙咧嘴地硬挺着,表情扭曲得像便秘一样。
张耀祖在地里优哉游哉地磨着洋工,神识偶尔扫过那边,看到那两人的窘态,乐得差点笑出声。
该!让你砸俺家!让你嘴贱!
这就是得罪修仙者的下场!无形无影,难受死你!
一整天,马主任夫妇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痒和浓郁的臭味双重折磨中,身心俱疲,彻底没了找茬的心思。
书记也被他们折腾得够呛,懒得再多管这破事。
张耀祖则安然度过了可能被怀疑的第一天。
收工回家的时候,他看夕阳,心情舒畅。
小试牛刀,效果不错。
这隔空送痒的本事,以后可以多用用。
谁惹俺,就让他浑身刺挠!
嘿嘿,俺真是个天才。
不过,马胖子这只是开胃小菜。
那个藏在背后的老魔头,还有打伤爷爷的仇,还得慢慢算。
他摸了摸怀里那几块下品灵石。
得抓紧时间修炼了。
实力才是硬道理。
等俺再突破几层,能用的手段就更多了。
到时候…
他看了一眼大队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冷意。
有你们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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