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次意外“告密”成功,阴了刘志军一把之后,张耀祖就发现自己这偶尔花一下的眼睛,好像变得…有点好使了。
不是那种能透视墙或者看穿衣服的流氓功能,而是那种…看人特别准,偶尔还能捕捉到点别人极力隐藏的小心思、小情绪。
比如现在,他又跟个街溜子似的,揣着手,晃荡到知青点附近,美其名曰晒太阳,实则暗中观察,收集“实验数据”。
刘志军经过那次“忠字舞惊魂夜”和“挑粪洗礼”,算是彻底萎了,最近低调得跟换了个人似的,见了谁都躲着走,尤其不敢看张耀祖,总觉得这小子邪门。
张耀祖也懒得再搭理他,落水狗打多了也没意思。他的新兴趣,是测试他这个“天眼通低配青春版”的具体功能。
他蹲在老地方——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看似在玩泥巴,实则眼睛滴溜溜地乱转,集中精神往那些知青身上瞄。
嘿,还真有发现!
他看到那个叫周晓白的漂亮女知青,正坐在门口小凳子上洗衣服,眼神却时不时地往远处地里瞟。张耀祖顺着她目光看去,是赵铁柱那憨货正在吭哧吭哧地抡锄头,一身腱子肉在阳光下油光发亮。
集中精神,看向周晓白头顶。
嗡…视线微微一糊,随即清晰。
只见周晓白头顶上,飘着一团淡淡的、带着点粉红色的气,那气翻滚着,里面隐约有些画面:赵铁柱帮她扛粮食袋,赵铁柱对她憨厚地笑,赵晓白自己脸红低头…还有一点点担忧和羞涩的情绪传递出来。
哎哟喂!张耀祖差点吹出口哨。
这漂亮姐姐,居然对赵铁柱那憨憨有意思?这眼光…挺独特啊!喜欢肌肉猛男型?
他又看向另一个男知青,叫孙卫国的。这家伙正拿着本红宝书,看似在认真学习,眼神却有点飘忽。
集中精神看过去。
孙卫国头顶是一团浑浊的、不断摇摆的土黄色气,里面的画面是他偷偷藏了半个窝头在枕头底下,又担心被人发现,一会儿想拿出来吃掉,一会儿又想再藏严实点,纠结得要死。
张耀祖撇撇嘴。就半个窝头,至于么?看来这知青点的伙食是真不咋地。
最后,他看向那个一首没啥存在感、整天抱着本书看的男知青,好像叫郑学问。这人平时闷葫芦一个,也不合群。
集中精神看过去。
郑学问头顶的气很特别,是种很淡的、近乎透明的蓝色,非常稳定。里面的画面不是男女那点事,也不是吃的,而是一些复杂的数学公式?还有各种零件图?甚至还有一台奇怪的机器在运转?
张耀祖看得一头雾水。这哥们儿脑子里整天就想这些?难怪不合群。这是个书呆子啊!不过看起来,好像有点真本事?
他正看得起劲,忽然,知青点院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是那个叫李红的女知青,正叉着腰,指着另一个叫王娟的女知青骂:王娟!你还要不要脸!我那块香胰子是不是你偷用了?我就出去一会儿功夫,回来就少了一大块!不是你是谁!
王娟脸涨得通红,争辩道:你血口喷人!谁用你的破胰子了!我自己有!
你有个屁!你那块早用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李红声音尖利,今天你不拿出来,我跟你没完!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其他知青围在一旁,有劝架的,有看热闹的。
张耀祖眼珠子一转,坏水又冒上来了。
他集中精神,先看向李红头顶。一团红色的怒气,里面全是王娟偷用她胰子、还死不承认的画面,怨气冲天。
再看王娟头顶。也是一团怒气,但颜色更浑浊,里面夹杂着心虚和害怕,画面是她确实偷偷用了李红的胰子,洗完赶紧放回去了,以为没人发现,结果还是少了…
哦豁!实锤了!王娟真用了,但可能用的不多,或者李红自己记错了?
张耀祖才不管谁对谁错,有热闹不看王八蛋。
他蹬蹬蹬跑过去,挤进人群,一脸天真无邪地指着王娟:王娟姐姐,你刚才洗手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你从李红姐姐盆里拿东西了呀?黄黄的,方方的…
王娟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小孩子别瞎说!
李红一听,更来劲了:你看!小孩都不会说谎!就是你!小偷!
我没有!你冤枉我!王娟急得快哭了,但眼神躲闪,明显底气不足。
张耀祖又添了一把火,看向李红:李红姐姐,你那胰子是不是放在一个破瓦片底下压着的?我好像看见王娟姐姐就是从那儿拿的。
李红猛地一愣:对啊!我就是放瓦片底下的!王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娟彻底哑火了,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就是…就是忍不住…就用了一下…谁知道怎么就少了…我真没拿…
真相大白。
李红得意洋洋,又骂了几句,才愤愤不平地走了。其他知青看王娟的眼神也带上了鄙夷。
王娟哭得更凶了。
张耀祖站在一边,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吵啊,闹啊,这才有意思嘛。平淡的生活多无聊。
他拍了拍手,深藏功与名,继续他的“人类观察实验”去了。
这能力,真好玩。比看电影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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