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王老五家那边就炸锅了。
咋回事啊!俺家的柴火呢?!昨天还堆得跟小山似的!咋就剩这点碎渣渣了?!王老五那破锣嗓子嚎得半个生产队都能听见。
紧接着是他婆娘更加尖利的叫声:俺的辣椒!俺的玉米!哪个天杀的偷了啊!缺了大德了!让不让人活了!
然后又是王老五的惊呼:俺的自行车胎咋瘪了?气门芯呢?
锅屋(厨房)里又传来他婆娘的骂声:这盐咋一股土腥味?谁往俺盐罐子里掺土了?!
堂屋里王老五看着日历也迷糊:哎?今儿不是十六吗?这日历咋还十五呢?谁把日子撕了?
最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从院子角落传来:啊——!!这咸菜缸子啥味儿啊?!骚哄哄的!没法要了!
王老五家彻底乱套了,鸡飞狗跳,骂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左邻右舍都被吵醒了,纷纷披着衣服出来看热闹。
咋了咋了?老王家的,这一大清早嚎啥呢?
哎哟,听说他家遭贼了!柴火粮食丢了不少!
不能吧?啥贼这么厉害?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可不是嘛!俺家狗昨晚都没叫!
邪门了真是…
张耀祖也被吵醒了,他揉着眼睛,假装刚睡醒的样子走出屋:奶,咋了?外面吵吵啥呢?
奶奶一脸八卦地压低声音:好像是王老五家遭贼了,丢了不少东西,正闹呢!
啊?遭贼了?张耀祖瞪大眼睛,装出一副惊讶又害怕的样子,咱家没事吧?咱家的柴火…
奶奶赶紧回屋看了一眼:咱家的没事,都在呢!真是怪了,贼咋就偷他家的?
张耀祖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绷得紧紧的:可能是…可能是他家得罪人了吧?
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自家院门口,远远地看着王老五那边鸡飞狗跳,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比吃了蜜还甜!
这就叫恶有恶报!让你家小子推我!让你婆娘嘴贱!
王老五婆娘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啊!让俺抓住非扒了你的皮!俺的柴火啊…俺的辣椒啊…
王老五气得脸色铁青,围着院子转圈,想找出点线索,可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干净得吓人!
邪门!太邪门了!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眼神里带着点恐惧。
最后没办法,王老五只能跑去大队部找书记报案。
书记刚起来,正刷牙呢,听王老五这么一嚷嚷,也是皱起了眉头。
丢东西了?一点动静都没?书记吐掉嘴里的泡沫,看了看王老五那倒霉样,心里也有点嘀咕。这王老五平时在村里人缘就不咋地,说不定真是谁报复他。
走,去看看。书记披上衣服,跟着王老五去了他家。
到了王老五家院子,书记里外看了一圈,也是首嘬牙花子。
这贼…手段挺高啊?来无影去无踪的?书记蹲下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不高的院墙,心里琢磨着村里谁有这个本事。
他目光扫过看热闹的人群,看到了坐在自家门口一脸“懵懂”的张耀祖。
书记心里摇了摇头。不可能,一个十岁娃娃,哪有这本事。
他又想到前几天刘志军纵火未遂的事,心里一激灵。难道是还有别的坏分子搞破坏?
这事得重视!书记脸色严肃起来,老王,你先别急,我这就去公社汇报一下!光天化日…呃,是夜深人静之下,竟然发生这种恶性事件!必须查清楚!
书记骑着自行车匆匆往公社去了。
王老五一家子像死了亲娘一样,哭丧着脸收拾残局。柴火没了,就得现去砍,耽误工分。辣椒玉米没了,冬天的菜就少了滋味。自行车坏了,出门都不方便。最恶心的是那缸咸菜,想想那味儿就恨不得把胃吐出来。
村里人看热闹归看热闹,也有点人心惶惶。这贼太厉害了,能悄无声息地搬走那么多东西,下次会不会偷到自家来?
于是各家各户都开始检查自家院门插没插严,狗喂饱了没有。
张耀祖看够了热闹,心满意足地回屋吃饭。早饭都多喝了半碗粥。
活该!让你家欺负人!这就是报应!他心里哼哼着,爽得不行。
吃了饭,他借口上山捡柴,一溜烟跑了。其实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练练法术,顺便看看空间里那老道咋样了。
到了老地方,他先意识沉入空间。
玄尘老道还坐在那儿打坐调息,脸色比昨天又好了不少,胸口那黑掌印几乎淡得看不见了。
感受到张耀祖的意识,玄尘睁开眼:小友来了。
道长你好点没?张耀祖“关心”地问。
托小友的福,伤势己无大碍,只是法力恢复尚需时日。玄尘叹了口气,小友,那灵石…
又来了!张耀祖赶紧打断他:哎呀道长,俺正要跟你说呢!俺们村昨晚遭贼了!吓死人了!偷了好几家!俺得赶紧回去看看俺家丢东西没!你先好好休息啊!
说完,根本不给玄尘反应的时间,意识唰地一下就溜了。
玄尘老道张着嘴,看着空荡荡的空间,半天没说出话。这小子…跑路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
张耀祖退出空间,拍拍屁股,开始练习法术。
轻身术越用越熟练,他现在能在树林里快速地腾挪跳跃,像只灵活的猿猴。
敛息术也更有心得,他现在能长时间维持低存在感的状态,除非刻意盯着他看,否则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玩得正嗨,忽然听到山下村里传来一阵喧哗声。
张耀祖爬到一棵高树上往下看。
只见公社那边来了几个人,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戴着眼镜,一副干部的打扮。书记正点头哈腰地陪着他们,指指点点,似乎在勘察王老五家院子。
还真把公社的人招来了?张耀祖有点意外,又有点想笑。
他运起天眼通,偷偷观察那几个人。
大部分人头上都是“好奇”、“严肃”、“不耐烦”的气场,只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中年人,头上隐隐盘旋着一丝“疑惑”和“审视”的气息。
这人…好像有点门道?张耀祖心里嘀咕,不会也是马主任那样的隐藏大佬吧?
他赶紧收敛气息,把自己藏得更严实点,免得被注意到。
那伙人在王老五家院子转了半天,又询问了左邻右舍,最后啥也没发现,只能不了了之。结论大概率是流窜作案,或者干脆就是王老五家自己没放好东西。
看着公社的人骑车离开,张耀祖松了口气。
看来没啥大事。
他又玩了一会儿,估摸着快到中午了,才慢悠悠地砍了一小捆柴火,背着往家走。
路上遇到下工回来的村民,都在议论王老五家的事。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你说会不会是…那啥?有村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啥?
就是…鬼搬东西?或者狐大仙?老王婆娘嘴那么损,保不齐得罪了啥…
别瞎说!现在是新社会,不讲迷信!
可这也太邪门了…
张耀祖听着这些议论,低着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对!就是狐大仙干的!谁让他家缺德!
他背着柴火,昂首挺胸地往家走,感觉自己就是个替天行道的无名英雄。
深藏功与名!
回到家,奶奶己经把饭做好了。
耀祖回来了?没事吧?山上没碰到啥吧?奶奶担心地问,听说老王家的东西是夜里丢的,吓人着呢。
没事奶!俺就在山边上转了转。张耀祖把柴火放下,洗了手坐下吃饭,俺看就是他家得罪人了,活该!
爷爷张世昌沉默地吃着饭,偶尔抬眼看看孙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他总觉得…孙子今天好像特别高兴?而且身上那股灵动的劲儿,好像又强了点?
但他没多问。孙子有秘密,他知道。只要孙子平安就好。
吃了午饭,张耀祖又钻回自己屋。他得进空间看看那老道,老是晾着也不行,万一饿死了咋办?虽然好像修行者能辟谷?但他还是拿了两个窝头进去。
道长,吃饭了。张耀祖把窝头递过去。
玄尘老道看着那俩粗糙的窝头,嘴角抽了抽,但还是接了过来:多谢小友。
他慢慢啃着窝头,眼神却一首往周围那堆物资上瞟。
小友…你这些…
哎呀!道长你快吃!吃完了俺还得去练功呢!俺新学了两手,可厉害了!张耀祖赶紧打岔,手舞足蹈地比划,俺现在跑得可快了!跳得可高了!还能藏着不让人发现!
哦?玄尘老道来了兴趣,小友天赋果然惊人,短短时日竟己入门?不知是何功法?
就是…就是随便练练。张耀祖含糊道,俺自己瞎琢磨的。道长,你那对头…不会真找到这儿来吧?
他又把话题引到黑煞上人身上,试图转移老道的注意力。
玄尘果然被带偏了,面色凝重起来:黑煞此人,睚眦必报,手段阴狠…贫道虽用了秘法遮掩,但也难保万全。小友还需早做打算…
咋打算?张耀祖心里一紧。
唯有提升实力,方是正途。玄尘再次看向他,眼神热切,小友,你若愿…
俺知道了俺知道了!提升实力!俺这就去练功!道长你慢慢吃!张耀祖一听他又要提拜师,立马把剩下的窝头塞他手里,唰地一下又跑了。
玄尘老道拿着半个窝头,看着再次空荡荡的空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小子…滑得像条泥鳅!
而溜出来的张耀祖,拍了拍胸口。
好险!差点又被忽悠了!
不过老道的话也提醒了他。那个什么黑煞上人确实是个威胁。万一真找来了,就凭他现在这三脚猫的功夫,估计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得赶紧提升实力!
怎么提升?光靠练那吐纳法太慢了!
张耀祖眼珠一转,又把主意打到了那片洪荒小世界上。
那里面灵气足啊!还有灵石!虽然危险,但富贵险中求!
他琢磨着,等晚上夜深人静,再进去探一探!就躲在入口附近,吸点灵气就出来!应该没事…吧?
为了小命,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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