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祖躺在炕上，翘着的二郎腿一晃一晃，脑子里那点“添堵大业”的计划越来越清晰。
以前光顾着收拾那些明面上欺负自己的小崽子了，差点忘了那些背后嚼舌根，嘲笑爷爷是“老资本家”、“臭老九”的老帮菜！
这些人更可恶！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
尤其是村东头的赵老蔫，仗着家里儿子在公社当个小干事，以前没少对爷爷冷嘲热讽。还有西头的孙婆子，那张破嘴比王老五婆娘还碎，整天说爷爷以前在上海滩肯定是干了亏心事才被发配下来。
就他们了！
张耀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睛放光。
第一个目标，赵老蔫家！
说干就干！等到月黑风高，村里连狗都睡熟了的时候，张耀祖再次化身夜行侠，悄无声息地溜出家门。
敛息术加持，轻身术辅助，他现在行动起来真跟个鬼影子似的，又快又没声。
很快，他就摸到了赵老蔫家院墙外。
赵老蔫家条件不错，院墙砌得比别家都高一点，还抹了灰。但这根本难不住张耀祖。
他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脚尖在墙面上轻轻一点，身子就跟没重量似的飘了起来，单手一搭墙头，利落地翻了过去，落地无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赵老蔫一家早就睡得死死的。
张耀祖蹑手蹑脚地摸到堂屋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鼾声如雷。
好极了！
他绕到院子大门那边，找准那块最显眼、赵老蔫每天早上开门第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解开裤子，掏出小家伙。
酝酿情绪，开滋！
一道温热的水线精准地喷射在门板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张耀祖一边滋，一边心里默念：让你骂俺爷！让你狗眼看人低！给你家大门添点彩！辟邪！
他画得还挺有创意，虽然不是啥正经图案，但覆盖面积极广，保证效果震撼。
完事后，他系好裤子，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
味道十足！寓意深远！
他又溜达到赵老蔫家窗台下，把他家晾着的几双破鞋的鞋带全都系在了一起，打了个死结。
做完这些，他再次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出，深藏功与名。
下一个目标，孙婆子家！
孙婆子家院墙矮，他首接就跳进去了。
这老婆子嘴最损，得给她来个狠的！
张耀祖摸到她家鸡窝旁，用极轻的动静把鸡窝门给打开了，然后扔进去几颗刚才路上捡的小石子。
里面的鸡被惊动，一阵骚动，但还没到炸窝的程度。
明天早上孙婆子一来喂鸡，保准吓一跳！张耀祖坏笑着。
他又找到孙婆子放在院子里的咸菜坛子，故技重施，也给她加了点“料”。
想了想，觉得还不够解气。他看到孙婆子窗台上放着一盆仙人掌，长得张牙舞爪的。
有了！
他小心翼翼地掰了一小块仙人掌下来，找到孙婆子晾在院子里的那条标志性的破围裙，把仙人掌的刺朝里，偷偷塞进了围裙的口袋里。
嘿嘿，明天她一带围裙，保准扎得她嗷嗷叫！张耀祖仿佛己经看到了孙婆子被扎得跳脚的模样，乐得不行。
搞定孙婆子，他又连续光顾了几家以前嘴贱的人家。
不是在他们家门把手上抹了黏糊糊的烂泥，就是把他们家晾衣绳偷偷松开一边，或者往他们家水桶里扔了几只蛤蟆。
动作麻利，手法娴熟，全程敛息术轻身术开道，根本没留下任何痕迹。
首到感觉“工程量”差不多了，肚子也有点饿了，张耀祖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翻窗回到自己屋里，他躺在炕上，回味着今晚的“壮举”，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这就叫精准打击！谁让你们以前嘴欠！活该！
带着满足的笑容，他沉沉地睡去了，期待着明天早上的好戏。
果然，第二天一早，村里比昨天还热闹。
赵老蔫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骚臭味，定睛一看，自家大门上画满了“地图”，当时气得脸都绿了，跳着脚骂街，却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
孙婆子喂鸡时鸡飞狗跳，带围裙被扎得嗷嗷叫，咸菜也没法吃了，坐在院子里拍着大腿哭嚎，非说是狐大仙报复她嘴碎。
其他几家也是状况百出，门口烂泥、水桶蛤蟆、松掉的晾衣绳…搞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村民们议论纷纷，这回几乎所有人都把这些怪事和“报应”联系起来了。不然咋解释？专挑以前嘴贱的人家下手？还不是狐大仙…或者山神爷看不过眼，出手教训？
连书记都懒得管了，觉得这帮人就是亏心事做多了，自己吓自己。
张耀祖躲在自家门口，一边啃着窝头，一边看热闹，心里乐开了花。
该！让你们欺负俺爷！
正当他看得起劲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家走来。
是马主任那个老狐狸！他推着自行车，脸色看不出喜怒。
张耀祖心里一咯噔，赶紧把最后一口窝头塞嘴里，假装蹲在地上玩石子。
马主任走到近前，停下自行车，目光扫过那些还在哭嚎骂街的人家，最后落在装模作样的张耀祖身上。
耀祖，玩着呢？马主任开口了，声音平淡。
啊？马主任？张耀祖抬起头，露出一脸“惊讶”，您咋来了？
来看看。马主任蹲下身，看着张耀祖手里的石子，听说村里又不太平了？
俺不知道啊？张耀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俺刚起来，就听见他们吵吵…吓人…是不是真闹狐大仙了？
马主任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点什么：狐大仙？你相信这个？
信啊！咋不信？张耀祖用力点头，一脸“真诚”，老人都这么说！肯定是谁家缺德事干多了，惹大仙不高兴了！马主任，您可得小心点，说不定大仙下次就去公社了…
马主任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没接这话茬，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铅笔：我正好路过，顺便考考你功课。上次教的字还记得吗？
张耀祖心里暗骂，又来了！这老狐狸试探没完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本子和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最简单的字，还故意写错了一个。
马主任看着那几个丑字，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字还得好好练啊。他收起本子，状似随意地问，对了，你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没被这些事吓着吧？
好着呢！俺爷胆子大！张耀祖立刻说道，俺爷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肯定是有些人自己心里有鬼！
哦？马主任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爷爷倒是豁达。他以前在上海，见识广，估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听得也多。
俺爷不说那些。张耀祖警惕起来，又把话题往回拉，俺爷就说好好干活，老老实实做人。
马主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站起身：行，你玩吧，我再去别处看看。
看着马主任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张耀祖松了口气，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这老狐狸，阴魂不散！肯定是听到风声又跑来试探了！
幸亏俺机灵！
不过，老是这么被动应付也不是个事啊…
张耀祖摸着下巴，眼珠又开始乱转。
得想个办法，让这老狐狸没工夫老是盯着俺…
或者…给他也找点“小麻烦”？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给马主任添堵…听起来就超级刺激！超级有挑战性！
虽然风险很大，但要是成功了…那得多爽啊！
张耀祖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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