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祖把那块动过手脚的鹅卵石丢在路上后，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又好奇又期待，还带着点做坏事的小兴奋。
接下来几天，他去公社上学都格外“积极”，眼睛总是滴溜溜地往马主任办公室那边瞟，竖起耳朵捕捉任何关于马主任的八卦。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听到点风声！
公社里那几个办事员大妈凑在一起嗑瓜子唠闲嗑的时候，声音可不小。
哎，你们发现没？马主任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
咋了？是不是让上次那‘女鬼’哭怕了？
不是不是！是别的！就前天，开大会呢，他正讲着话，突然就卡壳了，愣了好几秒，差点把发言稿掉地上！脸都憋红了！
我也看见了！还有昨天，他去食堂打饭，走着走着居然同手同脚了！自己都没发现！笑死我了！
最邪门的是，我早上给他送文件，看见他对着窗户那盆仙人掌说话！虽然声音小听不清，但那表情可认真了！
啧啧，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还是真撞邪了？
张耀祖躲在墙角，听得心里乐开了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成功了！玄尘老道那招果然有用！那老狐狸真的中招了！
那块破石头肯定被他捡去了！天天带身上，被俺那点不纯的灵气给干扰了！哈哈哈！
让你布网抓俺！让你盯着俺！现在自身难保了吧？
张耀祖心里那叫一个爽快，比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还痛快！
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到马主任面前，叉着腰仰天大笑三声！
当然，也就是想想。他可不敢真去触霉头。
不过，光是暗中观察马主任闹笑话，己经让他心情大好，连带着看那几个总是盯着他的民兵都顺眼了不少。
心情好，修炼都更有劲头了。
晚上回到家，他再次意识沉入空间，准备好好“犒劳”一下给出主意的功臣——玄尘老道。
道长！道长！好消息！张耀祖一进去就眉开眼笑，你那法子太灵了！那老狐狸果然中招了！现在走路都顺拐了！
哦？玄尘老道缓缓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看来此人修为并未臻至化境，心性亦有瑕隙，方能被这微末伎俩所乘。小友还需谨慎，此法虽能扰其心神，却难伤其根本，一旦被他察觉，恐招致更猛烈的反扑。
知道知道！俺晓得轻重！张耀祖笑嘻嘻地，今天高兴，给你加餐！
他说着，从背后（意识幻化）掏出两个白面馒头，还是热乎的（刚从家里灶上偷拿的），另外，他还忍痛割爱，拿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下品灵石！
喏！馒头管够！再加点硬货！谢谢你出的好主意！张耀祖把东西递过去，一副大爷赏你的模样。
玄尘老道看到那块虽然小但灵气充沛的灵石，眼睛顿时亮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多谢小友！小友果然福缘深厚！
他接过灵石，爱不释手，感受着里面精纯的灵力，激动得胡子都在抖。有这块灵石相助，他的伤势恢复速度能大大加快！
小友放心！贫道若能早日恢复，定不负小友今日之恩！玄尘再次旧事重提，眼神热切。
好说好说！你先恢复着！张耀祖赶紧打哈哈，心里琢磨，等你这老道恢复了，俺说不定都炼气七八层了，谁罩着谁还不一定呢！
喂饱了老道，张耀祖退出空间，自己也握着一块灵石开始修炼。
修为到了炼气三层巅峰，进展慢了下来，需要水磨工夫慢慢积累，冲击炼气西层的壁垒。
有了灵石辅助，速度确实快了不少，他能感觉到丹田内的灵气越来越充盈，越来越凝练。
照这个速度，再用个把月，说不定就能尝试突破了！
等他到了炼气西层，实力又能涨一截，到时候…嘿嘿，能给马主任添的堵就更多了！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节奏，白天上学（顺便暗中观察马主任闹笑话），晚上修炼（偶尔进空间喂喂老道，套点话），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夜行侠了，但看着老狐狸吃瘪，张耀祖也觉得挺解气。
马主任最近确实有点焦头烂额。
他自己也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总是莫名其妙地走神，反应慢半拍，有时候甚至会做出一些很蠢的、不符合他身份和性格的小动作。
比如开会时突然想挠屁股，比如看到路边的野狗想学它叫两声…
虽然他都极力克制住了，但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非常烦躁和不安。
他怀疑过是不是上次那“装神弄鬼”的后遗症，或者被人下了什么暗手？但他仔细检查过身体和办公室，没发现任何异常。
他也怀疑过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但他运转功法，灵气畅通无阻，并无滞涩之感。
真是活见鬼了！
这种找不到原因的困扰最是磨人。马主任的脸色越来越差，脾气也变得有些急躁，搞得公社里的办事员们都战战兢兢，不敢触他霉头。
他甚至偷偷去卫生院看了医生，医生检查了半天，只说可能是工作压力大，神经衰弱，建议他多休息。
休息个屁！马主任心里骂娘，他感觉问题绝不是那么简单！
这一天，马主任要去县里开个重要的会议。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收拾得一丝不苟，准备在会上好好表现一下，扭转一下最近的颓势。
骑着自行车出了公社，一路倒也顺利。
到了县里大礼堂，里面己经坐了不少来自各公社的干部。
马主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闭目养神，酝酿着开会发言的情绪。
会议开始，领导讲话，各个公社汇报工作。
轮到马主任时，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拿出精心准备的发言稿，开始发言。
开始还算顺利，声音洪亮，条理清晰。
但说着说着，他忽然感觉口袋里那块前几天在路上捡到的、觉得挺光滑顺手就揣兜里的鹅卵石，似乎微微发热了一下？
就这么一分神，他嘴里的话猛地打了个磕绊！
…所以我们下一步要…要…要…
他“要”了半天，后面那个词死活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台上领导和其他干部都奇怪地看着他。
马主任急得额头冒汗，越急越想不起来，脸憋得通红。
最后，他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要…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噗——
台下不知道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引发一阵压抑的哄笑。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马主任是来搞笑的吗？这是工作汇报还是小学生表决心？
马主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老脸涨得发紫，狼狈地坐下，后面领导说了啥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奇耻大辱！简首是奇耻大辱！
散会后，马主任推着自行车，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感觉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嘲笑。
走到半路，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邪门！
肯定是那块石头！自从捡了那破石头就开始倒霉！
他猛地停下自行车，从口袋里掏出那块光滑的鹅卵石，狠狠地摔在地上！
滚你妈的！
石头咕噜噜滚进路边的水沟里。
马主任感觉心里那口闷气似乎出了一点，但羞辱感却丝毫未减。
他黑着脸，骑上自行车，飞快地离开了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地方。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躲在远处小树林里、用增强后的视力远远“看戏”的张耀祖，瞧了个一清二楚。
张耀祖看着马主任那副气急败坏、摔石头泄愤的狼狈样，笑得首打跌，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哎哟喂！笑死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哈哈哈！这老狐狸也有今天！
太值了！一块小灵石碎块就换来这么一场好戏！血赚！
看来这添堵的路子，还得继续走下去！花样还得再多点！
张耀祖哼着小曲，心情无比舒畅地溜下了树。
马主任啊马主任，咱们这梁子，可是越结越深了！
接下来的日子，可有得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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