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的顾宅，银杏叶铺满了青石板路，像撒了一地的碎金。星辰花早己谢尽，却在墙角冒出了几株新的嫩芽，灵泉水顺着竹管，缓缓流进院中的小池塘，泛起圈圈涟漪。
司徒雪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话本——是当年顾南风亲手抄的那本，字迹依旧歪歪扭扭，却被她细心地包了书皮，翻了无数遍。顾南风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紫砂壶，正慢慢煮着茶，茶香混着银杏的清香，飘满了整个院子。
“念雪说，这次太学的月考，他考了榜首，清瑶还帮他整理了错题集。”司徒雪合上书，笑着看向顾南风，“思风也来信了，说在宫里陪瑾儿练字，还教他叠了我们当年教她的纸船。”
“可不是嘛，”顾南风倒了杯热茶递给她，眼底满是笑意，“孩子们都长大了，不用我们操心了。想当年念雪第一次怼我，说我皱眉头吓着花花草草，好像还是昨天的事。”
司徒雪接过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暖融融的。她想起刚遇到顾南风时的模样，想起空间初现时的惊喜，想起生龙凤胎时的慌乱，想起在乌镇建学堂时的热闹……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闪过，像是一场漫长却温暖的梦。
“以前总觉得，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快，能多做点事，比如种些药材，给孩子们准备惊喜，”司徒雪轻轻着杯沿，“可现在才发现，那些急着做完的事，远不如和你一起慢慢喝茶、看孩子们长大更重要。”
话音刚落，脑海里突然响起熟悉的空间提示音，不再是冰冷的机械音，反而带着几分温和的暖意：“检测到主人心意圆满，此生无憾，空间特殊功能升级——时间流速与外界同步，从此与主人共赴每一刻时光。”
司徒雪猛地愣住，手里的茶杯微微晃动。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意念沉入空间——以往快三倍的时间流速消失了，空间里的太阳和外界一样，正缓缓西斜；药田里的凝露草，正和院外的银杏叶一样，慢慢舒展叶片；甚至她之前种的蜜星果，也和外界的果树同步，挂着青涩的果子，不再是几天就能成熟。
“怎么了？”顾南风注意到她的异样，放下茶壶，伸手握住她的手，“哪里不舒服？”
司徒雪睁开眼，眼底泛起泪光，却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是空间……空间的时间流速，和外界同步了。”
她转头看向顾南风，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满是释然：“原来空间从来不是让我去‘节省’时间，不是让我急着去做多少事，而是让我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那些慢下来的时光，那些一起看日出、一起煮茶、一起等孩子回家的瞬间，才是最该被珍藏的。”
以前她总想着，用空间的时间差多侍弄些药材，多准备些惊喜，可往往忽略了身边的人——顾南风为了陪她，推掉了多少应酬；孩子们盼着她讲故事，她却因为在空间里忙碌而推迟。首到此刻空间同步，她才恍然大悟，圆满从来不是拥有多少“额外”的时间，而是把当下的每一刻，都过成值得回忆的时光。
顾南风握紧她的手，指尖轻轻着她的手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管空间快还是慢，我都在。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他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一下，声音轻而坚定：“以后每一刻，我都陪你——陪你看银杏叶落，陪你煮灵泉水茶，陪你等念雪和思风回家，陪你在乌镇的石桥上看乌篷船，陪你把剩下的时光，都过成我们喜欢的样子。”
司徒雪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却不是难过，而是满满的幸福。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好，以后每一刻，我们都在一起。”
夕阳渐渐西下，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南风拿起茶壶，给她续上热茶，又拿起桌上的话本，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他当年抄的第一个故事，字迹歪歪扭扭，却带着满满的心意。
“我再给你读一遍这个故事吧，”顾南风的声音温和，在暮秋的院子里缓缓流淌，“当年没读好，这次慢慢读，读给你一个人听。”
司徒雪点点头，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声音，闻着茶香和银杏香，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空间里的凝露草还在慢慢生长，池塘里的水还在缓缓流淌，孩子们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一切都那么慢，却又那么圆满。
她知道，从今往后，没有了空间的时间差，却有了更多和顾南风相守的时光——他们会一起慢慢变老，看着念雪和清瑶成家，看着思风和瑾儿长大，看着乌镇的学堂里继续飘出读书声，看着身边的人都平安喜乐。
顾南风读完一个故事，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发现她己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走进屋里，盖好被子，又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
窗外的银杏叶还在飘落，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顾南风看着司徒雪的睡颜，心里满是踏实——这就是他想要的圆满，不是权力滔天，不是财富满盈，而是身边有她，眼里有光，手里有温度，心里有牵挂。
空间的时间流速同步了，可他们的幸福，却会在每一个平平淡淡的时刻里，慢慢发酵，越来越浓。因为他们终于明白，最好的时光，从来不是“多出来”的那部分，而是和彼此相守的每一分、每一秒。
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会一起在清晨的院子里浇花，一起在午后的藤椅上喝茶，一起在傍晚的石桥上看夕阳，一起把每一个“当下”，都过成此生最珍贵的回忆。
时光缓缓，此心圆满，往后余生，每一刻，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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