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演武场，阳光正好。十七岁的顾思风一身劲装，手持长剑，剑尖首指顾南风的咽喉，动作干脆利落，眼底闪着不服输的光——这是她和父亲的第无数次对练，也是她第一次差点“赢”。
“不错，进步挺快。”顾南风笑着侧身避开，手中的木剑轻轻挑开她的剑身，“不过力道还是差了点，战场上可不会给你留余地。”
顾思风收剑而立，额角满是汗珠，却依旧倔强地扬着头：“再来！下次我一定能打赢你！”
看着女儿这副模样，顾南风眼底满是欣慰——自小顾思风就不像普通女孩那样喜欢琴棋书画，反而对刀剑格外痴迷。五岁时就缠着他教武，七八岁能骑马，十岁能拉弓，这些年更是跟着赵峰的儿子赵珩一起在军营历练，性子越来越飒爽，颇有当年半夏的风范。
“好了，先歇会儿。”司徒雪端着一壶灵泉水走过来，递给顾思风一个水囊，“别总跟你爹较劲儿，他当年在军营里可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顾思风接过水囊，仰头喝了一大口，看向司徒雪，眼神认真：“娘，我决定了，等和赵珩成亲后，就跟他一起去边境，镇守那里。”
司徒雪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好，娘支持你。不过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安全最重要，别像你爹一样，当年为了打仗，差点把自己弄伤。”
顾南风在一旁不服气：“那不是为了守护家国嘛，再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还把你娶回家了。”
司徒雪瞪了他一眼，转头继续叮嘱顾思风：“到了边境，要听赵珩的话，但也别委屈自己，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用你爹教你的剑法怼回去，娘给你撑腰。”
顾思风重重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娘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而且赵珩说了，到了边境，他会教我带兵，以后我也要成为像赵叔叔一样的将军！”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顾思风出嫁的日子。没有繁琐的嫁妆，只有一身量身定做的戎装，和一把顾南风亲手打造的长剑——剑身上刻着“思风”二字，剑柄处镶嵌着空间里的灵玉，能安神辟邪。
临行前，顾宅的院子里挤满了送别的人：顾念雪和谢清瑶拿着刚做好的伤药，反复叮嘱“受伤了一定要敷”；赵峰拍着顾思风的肩膀，笑着说“到了军营，要是赵珩敢欺负你，就跟叔叔说，我收拾他”；新帝赵宸也来了，给她封了“明威将军”，赐了一面绣着“顾”字的军旗。
司徒雪拉着顾思风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包包用蜡封好的药丸——是她用空间里的凝露草、火焰草等珍稀药材炼制的解毒丸，能解百毒，连战场上常见的蛇毒、蛊毒都能化解。
“这个你拿着，”司徒雪把锦盒塞进她手里，声音带着点哽咽，却依旧故作轻松，“到了边境，每天带在身上，要是遇到危险，不管打不打得过，先把解毒丸吃了，然后就跑——娘在空间里设了定位传送阵，只要你捏碎这个玉牌，我就能立刻把你接回来。”
她说着，又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玉牌，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是空间的传送信物，只要顾思风捏碎，就能瞬间传送回顾宅。
顾思风接过锦盒和玉牌，眼眶瞬间红了，却还是笑着抱了抱司徒雪：“娘，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我可是你教出来的，怎么会打不过就跑？不过这个玉牌我会好好带着，想娘了，我就捏碎它，回来吃你做的桂花糕。”
“好，”司徒雪拍了拍她的背，“娘永远给你留着桂花糕，留着你的房间，不管什么时候回来，娘都在。”
顾南风走到两人身边，伸手揉了揉顾思风的头发，语气郑重：“到了边境，要记住，带兵先带心，别太刚硬，也要懂得变通。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给爹写信，或者传消息给赵峰，我们都会帮你。”
“知道了，爹。”顾思风点头，转身看向赵珩，“我们走吧。”
赵珩牵着她的手，接过她的行囊，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多谢各位长辈关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思风，守好边境。”
马蹄声响起，顾思风骑着一匹白马，一身戎装，手持长剑，身后跟着赵珩和一队士兵，渐渐远去。她回头看向顾宅的方向，挥了挥手，阳光下，她的身影挺拔而坚定，像一朵在风中绽放的星辰花。
司徒雪靠在顾南风怀里，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顾南风握紧她的手，轻声说：“别担心，我们的女儿很优秀，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知道，”司徒雪擦了擦眼泪，“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在边境那么苦，我就是放心不下。不过没关系，我有传送阵，她要是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边境不断传来顾思风的消息——她跟着赵珩一起练兵，把军队管理得井井有条；她亲自带兵击退了来犯的蛮族，还救了受伤的士兵；她用司徒雪教的“讲道理”，化解了和周边部落的矛盾，让边境百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后来，人们都叫她“顾将军”，说她是大曜王朝最飒爽的女将军，既能上马杀敌，又能下马安民。有人说，她的剑法比赵珩还厉害；有人说，她手里有能解百毒的神药；还有人说，她的母亲有通天的本事，只要她遇到危险，就能立刻把她接回家。
这年冬天，顾思风派人送回一封信，信里说她打了胜仗，还和赵珩一起开垦了荒地，种上了从空间里带过去的粮食种子，长势很好。信的最后，她写着：“娘，我很好，别担心，等开春了，我就回去吃你做的桂花糕。”
司徒雪拿着信，笑着对顾南风说：“你看，我们的女儿真的长大了，成了真正的女将军。”
顾南风点头，从身后抱住她，语气温柔：“是啊，随你，又飒又有担当。不过下次她回来，我得再跟她对练一次，看看她现在能不能打赢我。”
司徒雪笑着推了他一把：“你就别跟女儿较劲儿了，等她回来，我们好好给她做顿好吃的，让她尝尝家里的味道。”
窗外的雪花飘了起来，落在院子里的星辰花嫩芽上，像是给它们盖上了一层薄被。司徒雪知道，无论女儿走多远，无论她在边境多威风，她永远都是那个会缠着父亲教武、会跟母亲撒娇的小思风，而她和顾南风，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只要她想回来，只要她捏碎那个玉牌，家永远在，娘永远在，打不过就跑的退路，永远都在。
而顾思风在边境的故事，也成了大曜王朝的一段佳话——关于一位女将军的飒爽，关于一份母亲的牵挂，关于一个永远敞开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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