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村的最后几天,阳光格外眷恋这片土地,将小院晒得暖烘烘的。我的伤势己近乎痊愈,左臂运转自如,只是用力时还会有些微的酸胀感,提醒着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日子过得平淡却充实。白天,我会帮着老李头喂喂鸡,扫扫院子,或者坐在槐树下,看吴邪整理笔记,听他偶尔和三叔讨论那些似懂非懂的谜团。胖子则彻底融入了村里,今天帮东家修修篱笆,明天帮西家抓抓跑丢的猪崽,混得比本地人还像本地人,口袋里总是塞满了乡亲们送的零嘴。
而张起灵,依旧是那片安静的影子。
他有时会消失大半天,回来时手里可能会多几只山鸡野兔,改善伙食;有时会坐在屋檐下,一整天都沉默地擦拭保养他的黑金古刀,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界里只剩下一人一刀;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待在院子里,目光放空地看着远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我却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常年不化的冰寒孤寂,在这宁静的村落氛围里,似乎被稍稍冲淡了一些。虽然依旧沉默,但不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封闭,而是一种……沉浸式的放松?
尤其是一次,我看到老李头的小孙子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将手里捏得稀烂的半块麦芽糖递给他,含糊不清地说:“哥哥……吃……”
张起灵低头看着那脏兮兮的小手和那坨不明物体,沉默了几秒,就在我以为他会无视或者吓哭小孩时,他却极轻地摇了下头,然后用一根手指,非常轻地碰了一下小孩的额头,算是回应。
小孩咯咯地笑着跑开了。
那一刻,夕阳的金光落在他微微柔和的眉眼间,我站在院门口,看得有些痴了。
心里某个地方,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这就是……寻常人家的烟火气吗?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没有惊天动地的冒险,没有光怪陆离的谜团,只有一日三餐,鸡毛蒜皮,和这种无声却温暖的陪伴。
我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渴望。
渴望这样的日子能再久一点。 渴望这份宁静能永远停留。 渴望这个院子里的人,能一首这样……在一起。
这个念头来得如此汹涌,几乎让我眼眶发酸。
我是个穿越者,在这个世界无亲无故,像个误入的游魂。虽然有着系统的金手指,有着对剧情的了解,但内心深处,始终缺乏一种归属感,一种扎下根来的踏实。
首到此刻,在这个陌生却又温暖的小山村,看着眼前这些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嘴欠却热心的胖子,善良又有点废柴的吴邪,深不可测却默默照顾我的三叔,还有那个……外表冰冷、内心却似乎藏着柔软的张起灵。
我忽然无比真切地意识到,我渴望的,不仅仅是改变意难平,不仅仅是保护张起灵。
我渴望的,盗墓笔记,王者技能护瓶指南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盗墓笔记,王者技能护瓶指南最新章节随便看!是能真正地融入他们,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是能有一个像这样,可以安心停留、互相依靠的“家”。
晚饭后,我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看着满天繁星。这里的星空格外清晰明亮,银河如同一条发光的巨带横跨天际,璀璨夺目。
胖子在屋里跟老李头吹牛,吴邪在灯下写着什么,三叔在检查装备。张起灵洗完碗,走出来,很自然地坐在了我旁边不远处的门槛上,同样仰头望着星空。
我们都没有说话。
夜风轻柔,带来远处稻田的清香和隐约的蛙鸣。
我偷偷侧过头,看着他被星光照亮的侧脸,轮廓清晰而安静。他的眼神很专注,仿佛能透过无尽的星空,看到某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真好看。”我轻声说,不知道是在说星星,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他闻声,微微偏过头,目光从星空落在我脸上。星辉落在他深邃的眼底,仿佛碎钻闪烁。
他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没有暧昧,没有旖旎,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而深沉的连接感。仿佛我们共享着同一片星空,同一份宁静,同一种……对“家”的无声渴望。
我知道,他背负着太多东西,他的路注定不会平凡安稳。雨村的宁静,对我们而言,只是一次短暂的喘息。
但至少此刻,此夜,此地。
我有种错觉,仿佛我们真的可以一首这样下去。
“小哥,”我鼓起勇气,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以后……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找个像这样的地方,定居下来,好不好?”
问完我就后悔了。这问题太傻太天真,也太越界了。
他沉默着,久久没有回答。目光重新投向深邃的星空,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或者会用沉默拒绝时,他却极轻极轻地,几乎微不可闻地——
“嗯。”
了一个单音。
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却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眼睛瞬间就湿了。
我知道这个“嗯”可能不代表任何承诺,可能只是他此刻不想打破这份宁静的敷衍。
但我还是忍不住,悄悄地、满足地笑了。
有这一个音,就够了。
至少,这是一个开始。
一个关于“家”的,渺小却真实的渴望的开始。
星光温柔,夜风沉醉。
我将这个夜晚,和他那一声轻若鸿毛的回应,小心翼翼地收藏进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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