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的意识陷在一片粘稠的昏沉里，像是被泡在温吞的泥浆里。
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腥甜气，眼睛睁开一看，光乖陆离的都市映入眼前。
一位货车司机正在抓耳挠腮，死死地看着桌上的一道作文题目。
黄明一眼看过去，作文大意是要根据钥匙、手机，这引发了你的什么思考。
黄明一脸奇怪的看着，怎么到蛊界做梦都会遇到写作文，还是那么怪的题。
“你觉得该写什么，小兄弟？”
“你看了半天应该有思路了吧，说出来我们交流一下。”那货车司机笑呵呵的说着。
黄明端详片刻，察觉不对。
“你这孙子不就是开大运撞我的那司机嘛？”
“呵呵，没想到你看出来了，没错。正是人称大运仙尊的我把你送去蛊界的，怎么样，生活爽不爽。”司机一脸骄傲。
“哎呀你快说，这要怎么写啊。”
“，最近业绩不达标，老哥我打算首接去学校找点优质穿越者，成为老师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查询信息了。”
“快说给老哥我听听，这作文该怎么写，老哥我以后可以帮你回来老家这边。”
黄明站在原地，默默不语。
一个转身，一拳打在司机左眼上。
司机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眼睛己经变成熊猫眼。
“你小子，怎么还动手呢？”
“你大爷的，我也不会写啊。”黄明又是一拳打在司机右眼上。
下一刻，黄明从床上醒来喘着粗气，大汗淋漓。
涂山衔月、衔星姐妹也被他的动静吵醒过来，一脸担忧的看着黄明。
“呼呼呼……”
“原来是梦啊。”黄明拍拍胸脯，安慰着自己。
差点以为自己到蛊界来，还要被逼着写作文。
“春风哥哥，你怎么了？”衔星拉着黄明左手，一脸忧心的看着他。
“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缓一缓就好了。”
“那我给哥哥唱个儿歌舒缓一下，哼哼。”衔星说着，清起嗓子来。
那调子很简单，甚至有些孩子气的古怪，不是黄明听过的任何一首儿歌，像山间的溪水漫过鹅卵石，又像风拂过竹林时漏下的细碎声响：
“月芽儿弯，钓星子，
星子落进竹篮里，
变成颗，圆豆豆，
喂给夜游的小刺猬。
刺猬蜷成球，滚过青石板，
石板底下藏着啥？
是朵打盹的蒲公英，
等天亮，就开花……”
她的声音不高，带着点自然的起伏，像在说一个不成调的小故事。
黄明盯着她微动的唇瓣，听着那陌生的歌词里，月芽儿、星子、小刺猬和蒲公英慢慢在眼前铺展开来，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哼到第二遍时，姐姐衔月接上来，调子更柔了些，尾音轻轻上扬，像羽毛搔过心尖。
“……蒲公英，吹呀吹，
带着梦儿飞呀飞，
飞过黑，飞过灰，
落到晨光里，就安睡……”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空气里时，黄明的呼吸己经平稳下来，眉头也舒展了。
那讨厌的噩梦只要不主动想起，就没有影响，趁着夜色还浓，黄明抱着姐妹两人再次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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