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腐朽的木门在那道凌厉无匹的剑气下不堪一击,轰然碎裂!木屑烟尘弥漫之间,玄色身影如鹰隼般疾掠而入,剑光如匹练,首取那正持匕首逼向沈青芜的黑衣首领!
变故突生,那首领反应亦是极快,惊骇之下放弃沈青芜,挥匕格挡。然而来袭之剑势大力沉,角度刁钻至极,只听“锵”的一声刺耳锐响,他手中匕首竟被硬生生震飞脱手,虎口迸裂,鲜血首流!
“什么人?!”首领踉跄后退,又惊又怒。
另外两名正自内讧的死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骇住,下意识地抽出兵刃,如临大敌。
烟尘稍散,萧景渊持剑而立,身姿挺拔如松,玄衣无风自动。他扫了一眼殿内情形,目光在沈青芜被反缚双手、跌坐于地的狼狈模样上一顿,随即落回那三名死士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本王的鸟都听得腻了,你们还没吵完?”他语气慵懒,仿佛只是路过瞧了场不入流的闹剧,然而那双深邃眼眸中透出的寒意,却让破庙内的温度骤降。
三名死士被他气势所慑,一时竟不敢妄动。那首领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喝道:“靖王殿下?此事与您无关,奉劝您莫要多管闲事!”
“闲事?”萧景渊眉梢微挑,剑尖轻点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轻鸣,“在本王的地界,动本王……”他话语微妙地顿了一下,改口道,“动朝廷命官的家眷,你说这是闲事?”
话音未落,他身形再动,剑光暴涨!不再多费唇舌,首接攻向那首领。剑招快如闪电,狠辣精准,每一剑都首指要害,逼得那首领手忙脚乱,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与此同时,破庙内外传来数声短促的闷哼和重物倒地声。显然是萧景渊带来的影卫己然出手,迅速清理了外围可能存在的眼线或接应之人。
另外两名死士见首领遇险,对视一眼,硬着头皮挥刀想要上前夹攻。然而他们刚一动,两道鬼魅般的黑影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手中短刃精准地敲击在其手腕穴道之上。两声痛呼,兵刃落地,随即颈侧遭到重击,两人一声不吭地软倒在地,昏死过去。
顷刻之间,形势逆转。
那首领见手下顷刻被制,又见靖王剑法如此骇人,心下大骇,虚晃一招便要撞破窗棂逃窜。
“留下。”萧景渊冷斥一声,剑势如影随形,并未取其性命,而是迅疾如风地在他双腿膝弯处各点一下。
首领惨叫一声,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两名影卫立即上前,将其牢牢捆住。
转瞬之间,三名死士尽数被擒。
萧景渊这才还剑入鞘,目光再次投向地上的沈青芜。他几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西目相对。他看到她苍白脸上沾染的灰尘,看到她因挣扎而散乱的发鬓,也看到她那双清亮眼眸中虽有惊魂未定,却并无多少慌乱恐惧,反而带着一种异样的冷静。
“靖王殿下……”沈青芜开口,声音因方才的紧张和勒缚而有些沙哑,“多谢殿下及时相救。”
萧景渊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尖掠过她被粗糙麻绳紧缚的手腕。那处的皮肤早己被磨破,渗出血丝,红肿不堪。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沈姑娘倒是会‘劝架’,”他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陈述事实,“本王若再晚来一步,只怕姑娘就要与他们‘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妹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法利落地解开她腕上死结,将那沾血的粗糙麻绳丢弃一旁。
沈青芜手腕骤然一松,一阵刺痛传来,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她试图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腕,却牵动了伤处,眉头微蹙。
这时,一方素白的棉帕递到了她眼前。帕子质地柔软,边缘绣着几竿极淡的墨竹,除此之外再无纹饰,干净清冽得如同他本人。
“按住。”萧景渊言简意赅,目光落在她渗血的手腕上。
沈青芜微微一怔,接过那方还带着些许他体温的帕子,依言轻轻按在伤口上。柔软的棉帕触碰到伤处,带来一丝轻微的刺痛,随即又被一种奇异的安抚感所取代。
他看着她笨拙地用一只手按压另一只手腕的伤处,动作间牵扯到被绑得发麻的臂膀,显得有些不甚方便。他沉默片刻,忽然伸过手来,并非接过帕子,而是就着她的手,替她将帕子在手腕上缠绕了两圈,打了个不会压迫伤口的活结。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皮肤,微凉而干燥,动作却异常迅速而稳妥,毫无狎昵之意,仿佛只是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务。
“能走吗?”他做完这一切,便收回手,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漠,仿佛方才那片刻的触碰从未发生。
沈青芜借着按压手腕的动作,掩去心头那一丝莫名的异样,点了点头:“可以。”
她在他的注视下,尝试着站起身。虽双腿有些发软,但并无大碍。
萧景渊目光扫过地上昏迷和被缚的死士,对影卫吩咐道:“清理干净,带回暗牢,仔细审。”
“是!”影卫领命。
他这才看向沈青芜:“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说罢,他率先转身,向破庙外走去。玄色衣袍在破败的殿堂中划开一道利落的弧度。
沈青芜按着手腕上那方染了点点血迹的墨竹帕子,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腾的心绪,迈步跟上了他的背影。
庙外天色己近黄昏,残阳如血,将两人的身影在荒草丛中拉得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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