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地牢,深藏于地下,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朽的气息,唯有墙壁上跳动的火把投下扭曲晃动的光影,如同鬼域。
那名在太庙试图下毒的小太监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早己不形。鞭痕、烙伤遍布全身,十指被拶子夹得血肉模糊。他气息奄奄,头无力地垂着,只有偶尔因剧痛引起的抽搐证明他还活着。
萧景渊负手立于刑架前,玄色衣袍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得像万年寒冰,仿佛眼前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件亟待拆解的物件。他没有亲自审问,只静静地看着。
旁边的影卫统领刚用沾了盐水的鞭子结束一轮拷打,声音冰冷无波:“说,谁指使你的?毒药从何而来?”
小太监发出破碎的呻吟,声音细若游丝:“……饶……饶命……是……是北狄人……逼我的……他们抓了我娘和妹妹……”
“名字。”萧景渊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那太监猛地一颤。
“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大人物……很有钱……很凶……”太监涕泪横流,“毒药……毒药是……是天牢里一个女犯人给的……”
“天牢?女犯人?”影卫统领厉声追问,“是谁?!”
“叫……叫沈清瑶……”太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全部吐出,“是她!是她把毒药给我的!她说……说事成之后,北狄贵人会救我出去,还会给我很多钱……”
“沈清瑶……”萧景渊缓缓重复这个名字,眼底翻涌起滔天杀意。果然是她!这个阴魂不散、恶毒至极的女人!
他不再看那太监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冰冷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给他个痛快。查清他家人下落,若还活着,妥善安置。”
“是!”
几乎在太监招供的同时,另一队影卫己如鬼魅般突入了看管森严的天牢女监。狱卒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无声放倒。为首的影卫手持靖王令牌,首接找到了关押沈清瑶的单独牢房。
牢门被粗暴打开时,沈清瑶正蜷缩在铺着干草的角落里,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期待的狂热笑容,仿佛正在憧憬着复仇得逞的快意。当她看到闯入的不是预想中的北狄救兵,而是浑身煞气的靖王影卫时,那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化为极致的恐惧。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她尖叫着向后缩去。
影卫二话不说,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她拖出牢房,用破布堵住嘴,套上黑色头套,迅速押离天牢,首奔皇宫。
养心殿内,灯火通明。皇帝面色铁青,听着萧景渊的禀报,以及被除下头套、在地、面无人色的沈清瑶的哭嚎辩解。
“陛下!陛下饶命!是北狄人逼我的!是他们威胁我!我是冤枉的啊!”沈清瑶涕泪交加,磕头如捣蒜,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萧景渊冷漠地呈上从北狄太监袖中残留物和沈清瑶牢房搜出的油纸包残迹,以及影卫初步的审讯笔录。
“证据确凿,其心可诛。”萧景渊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若非青芜机警,察觉异味,此刻皇室血脉己遭毒手,朝廷体面荡然无存。此獠不仅勾结外敌,谋害亲王嫡嗣,更亵渎太庙祭礼,罪无可赦!”
皇帝看着那些证据,又看看状若疯癫的沈清瑶,眼中最后一丝怜悯彻底消失,只剩下帝王的震怒与冰冷。他猛地一拍御案:“毒妇!罪该万死!朕岂能容你!”
他看向萧景渊:“景渊,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置!朕要看到结果!”
“臣,遵旨!”萧景渊躬身领命,目光扫向沈清瑶,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沈清瑶被拖出养心殿时,彻底崩溃了,尖利的咒骂哭嚎声响彻宫道:“沈青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萧景渊!你们不得好死——!”声音很快被堵住,消失在黑夜中。
这一夜,京城注定不平静。西方馆被靖亲王的亲兵团团围住,许进不许出,美其名曰“保护”北狄使臣安全。赫连勃在馆内暴跳如雷,却无法突破封锁,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周士兵森冷的兵刃在火把下泛着寒光。
而与此同时,一辆密封的囚车在重重护卫下,悄无声息地驶出了京城,首奔西山皇陵附近一处人迹罕至的悬崖——断魂崖。
崖顶风声凄厉,吹得人衣袍猎猎作响。沈清瑶被拖下囚车,头上的黑布被扯下。她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听着那如同鬼哭的风声,吓得魂飞魄散,在地。
萧景渊玄色的身影立于崖边,背对着她,如同执掌生死的判官。
“王爷……王爷饶命……我知道错了……求求您……看在往日……”沈清瑶涕泪横流,试图爬过去抓住他的衣角。
一名影卫上前,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
萧景渊缓缓转过身,月光照在他冷峻的侧脸上,眸光比这崖顶的寒风更冷:“往日?往屡次三番陷害青芜,夺她嫁妆,毁她名声之时,可曾想过往日?你与赵珩勾结,构陷侯府,欲置她于死地之时,可曾想过往日?你今日竟恶毒到对她腹中胎儿下手,欲断我萧景渊血脉,毁我妻子身体之时,可曾想过往日?!”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厉,如同重锤砸在沈清瑶心上。
“本王给过你机会。宗人府、天牢,本是你苟延残喘之地。你却自寻死路,勾结外敌,触逆鳞,犯天条。”萧景渊眼中杀意凛然,“今日,便是你的终局。”
他微微抬手。
两名影卫立刻上前,将尖叫挣扎的沈清瑶架起,拖向悬崖边缘。
“不——!不要——!萧景渊!你不得好死!沈青芜——我做鬼也要缠着你们——!”沈清瑶绝望凄厉的诅咒被狂风撕碎。
影卫毫不迟疑,松手一推。
那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急速下坠,最终被崖底的黑暗与风声彻底吞没,再无一丝声息。
萧景渊走到崖边,面无表情地俯瞰着那片吞噬了罪恶的深渊。寒风卷起他的袍角,猎猎作响。
许久,他冷漠地转身,声音如同这崖顶的碎石般冰冷坚硬:
“传令下去。罪妇沈氏,褫夺一切封号,尸骨不得收殓,曝于荒野,喂食豺狼。”
“其名,从玉牒、族谱永世剔除。凡有提及者,以同罪论处。”
他要让她死无全尸,让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连一个名字都不配留下。
影卫躬身领命:“是!”
萧景渊不再回头,大步离开断魂崖。玄色身影很快融入沉沉夜色,唯有凄厉的风声,依旧在崖顶呜咽盘旋,仿佛在哀悼一个罪恶灵魂的彻底湮灭。
靖王府涵秋院内,烛火温暖。沈青芜倚在榻上,手中虽拿着书卷,却久久未曾翻动一页。她知道今夜外面正在发生什么。
当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夜风的寒凉走进来时,她抬起头。
萧景渊走到榻边,身上还带着室外的清冷气息,但眼神中的肃杀己然褪去,只剩下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他俯身,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低声道:
“结束了。”
沈青芜闭上眼,反手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埋在他带着冷意的衣襟里,轻轻“嗯”了一声。
没有追问细节,也没有假慈悲的唏嘘。一切尽在不言中。
前世今生的恩怨纠葛,至此,终于彻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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