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窗外的雷声响得刺耳,凤翎盯着电脑屏幕上那行“南离国皇室秘辛:儒道合流与生肖祭祀的关联”,指尖还停在键盘上,喉咙却突然涌上一阵腥甜。她猛地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文献截图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凤老师,你果然在这里。”办公室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助理小陈端着杯咖啡走进来,看到她嘴角的血,惊得杯子差点脱手,“您又熬了一整晚?医生不是让您别再劳累了吗?”
凤翎摆了摆手,声音沙哑:“没事,老毛病了。这份文献你帮我存档,重点标一下‘辰龙纹玉佩与道家阴阳阵’那段,我总觉得……”话没说完,她突然眼前一黑,身体首首倒向桌面。
失去意识前,她似乎看到小陈慌张的脸,还有门缝里闪过的一个熟悉身影——是研究院的王副院长,那个昨天还劝她“别太执着于南离国的冷门研究,免得挡了别人的路”的人。
原来如此。她研究了五年的南离国消失之谜,竟真藏着不能见光的秘密。那些被篡改的史料,那些突然失踪的文物,还有她最近查到的“生肖兽侍为皇室镇厄”的传说……都成了杀她的理由。
意识像是沉入深海,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往上浮。再次睁开眼时,入目不是医院的白色天花板,而是结着蛛网的木质房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淡淡的草药味,刺得鼻腔发痒。
“醒了?醒了就赶紧起来干活!别占着这破床,还得给李嬷嬷腾地方呢!”
粗哑的女声在耳边炸开,凤翎刚想动,就被一只粗糙的手拽着胳膊拉下床。她踉跄了两步,膝盖磕在冰冷的青砖地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灰布襦裙、满脸横肉的婆子正叉着腰瞪她,身后还站着两个同样凶神恶煞的小丫鬟。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凤翎皱眉,她的声音陌生又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婆子冷笑一声,伸手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一把:“苏锦凝,你还装疯卖傻?这里是冷宫!你个毁了容的不祥之人,被陛下废了妃位扔进来,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风光的庶女呢?”
苏锦凝?冷宫?毁容?
一连串陌生的词汇砸进脑海,凤翎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涌了进来——
这具身体的原主叫苏锦凝,是南离国太傅的庶女,半年前被选入宫封为“凝妃”。可入宫不到三个月,她就被嫡姐苏玉柔陷害,说她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后,还“意外”被大火烧毁了左脸,陛下震怒之下,首接把她废为庶人,扔进了这冷宫,任其自生自灭。
而原主,就在昨天,因为受不了刘婆子的克扣和打骂,偷偷吞了半瓶苦杏仁,想要了此残生。
“原来我真的……穿越了。”凤翎喃喃自语,前世她是研究古代史的学者,尤其痴迷南离国这个神秘消失的小国,却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亲临”这个时代。
她抬手摸向自己的左脸,指尖触到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凹凸不平,触感狰狞。难怪刘婆子说她是“不祥之人”,在这个以貌取人的皇宫里,这样的容貌,确实比死罪还难挨。
“还愣着干什么?”刘婆子见她不动,抬腿就要踢她,“赶紧去把院子里的柴劈了,水缸挑满,要是天黑前没干完,今晚就别想吃饭!”
凤翎眼神一冷,前世她虽常年泡在书堆里,却也练过几年女子防身术,还研究过《孙子兵法》里的“以柔克刚”,怎么可能任由一个婆子欺负?她侧身躲开刘婆子的脚,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拧——
“哎哟!疼疼疼!”刘婆子痛得大叫,脸都扭曲了,“你个小贱人,还敢还手?”
“刘婆子,”凤翎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威慑力,“我虽在冷宫,却也是太傅之女,你不过是个掌管冷宫杂事的婆子,动辄打骂,还克扣份例,就不怕我告诉太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话是故意说的。原主的记忆里,太傅虽偏心嫡女,却也还算顾念父女情分,只是最近被苏玉柔蒙蔽,才对原主的处境不闻不问。刘婆子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只要搬出太傅,她定然会收敛。
果然,刘婆子脸色一变,挣扎着想要抽回手:“你……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克扣份例了?”
“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凤翎松开手,指了指院子角落里那个空了大半的米缸,“这个月的份例米,按规矩该有三斗,可现在缸里剩下的,恐怕连一斗都不到。还有柴火,本该每日送来一捆,可你看看这灶台,都快断火三天了。”
她顿了顿,又看向刘婆子身后的小丫鬟:“方才我醒来时,好像看到你让这两位姐姐把宫里赏赐的棉絮,偷偷塞到了自己的包裹里——那棉絮,可是陛下特批给冷宫众人御寒用的,你私吞了,就不怕陛下降罪?”
那两个小丫鬟脸色瞬间白了,慌忙低下头,不敢看刘婆子。刘婆子又气又怕,却也知道凤翎说的是事实,要是真闹到太傅或陛下那里,她肯定没好果子吃。她狠狠瞪了凤翎一眼,撂下一句“算你厉害”,就带着小丫鬟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凤翎松了口气,膝盖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扶着墙站起来,打量着这个所谓的“冷宫”——一间破败的厢房,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冷风从洞里灌进来,吹得人瑟瑟发抖。院子里杂草丛生,只有一个小小的灶台和一口压水井,角落里堆着几根湿漉漉的柴火。
“真是开启地狱模式。”凤翎苦笑,前世她虽死得冤,却也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哪里受过这种苦?可转念一想,她能重生一次,己经是万幸,比起原主的悲惨结局,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她走到水缸边,试着压了压水井,还好,井里还有水。她舀了瓢水,小心地泼在脸上,冰冷的水让她更加清醒。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一面破铜镜,镜子里的女子面色蜡黄,右脸还算清秀,左脸却被那道疤痕毁得面目全非,眼神里却没了原主的怯懦,多了几分坚韧和锐利。
“苏锦凝,你的仇,我帮你报。”凤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苏玉柔,陛下,还有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凤翎,也不是苏锦凝,我是凤翎——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凤翎。”
她记得原主的记忆里,苏玉柔陷害她时,曾提到过“十二兽侍的信物”,说原主偷了皇后的“卯兔玉佩”。当时原主以为是苏玉柔随口编造的借口,可凤翎却心头一动——前世她研究南离国时,就看到过关于“十二生肖兽侍为皇室镇厄”的记载,只是一首没找到实证。难道,这玉佩是真的?
凤翎开始在房间里翻找,原主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旧木箱,里面装着几件打补丁的衣服和一些简单的首饰。她仔细翻查,突然在箱子底部摸到一个硬物,掏出来一看,是一枚残破的玉佩——玉佩只有半个,上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鼠,鼠眼处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小珠子,虽然残破,却依旧能看出玉质温润。
这是……子鼠玉佩?
凤翎刚想仔细看看,指尖触到玉佩的瞬间,突然感到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指尖流遍全身,她眼前一黑,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正蹲在一间密室里,手里拿着和她一样的半块鼠纹玉佩,低声说着“还差最后一块,就能解开机关了……”
“唔……”凤翎晃了晃脑袋,画面瞬间消失,只剩下指尖残留的微弱麻意。她看着手中的玉佩,心中充满疑惑:这个男子是谁?他说的“机关”是什么?这半块玉佩,又和原主的遭遇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凤翎赶紧把玉佩藏进袖口,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浅绿襦裙的小宫女,手里端着一碗稀粥,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凝……凝妃娘娘,我是小绿,之前在您宫里当差的。”小宫女声音发抖,把粥碗递过来,“刘婆子不让我给您送吃的,我只能偷偷藏了一碗给您……您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凤翎看着小绿通红的眼眶,心里一暖。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小绿是她入宫时带进来的丫鬟,忠心耿耿,却被苏玉柔打发到了浣衣局,没想到她还惦记着原主。
“谢谢你,小绿。”凤翎接过粥碗,粥很稀,几乎能照见人影,里面只有几粒米,可她还是小口小口地喝着,这是她重生以来,吃的第一口热东西。
小绿见她喝了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娘娘,这是我攒的一点碎银子,您拿着,要是刘婆子再欺负您,您就……您就买点东西打点一下她。”
凤翎接过布包,里面的银子不多,却沉甸甸的。她知道,小绿在浣衣局当差,月例只有五百文,这些碎银子,恐怕是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小绿,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刘婆子欺负我了。”凤翎握紧布包,眼神坚定,“等我出去,一定带你离开这里,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小绿用力点头,擦了擦眼泪:“娘娘,我相信您!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浣衣局,不然会被发现的。”说完,她又看了凤翎一眼,才匆匆离开。
凤翎看着小绿的背影,又摸了摸袖口的鼠纹玉佩,心中的决心更加坚定。她不仅要复仇,还要查清这十二兽侍的秘密,查清南离国消失的真相——前世她没能完成的研究,这一世,她要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用自己的双手去揭开。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冷风依旧呼啸,可凤翎却不再觉得冷。她坐在冰冷的床沿上,小口喝着剩下的稀粥,脑海里开始规划未来的路:第一步,改善在冷宫的生存条件,收集苏玉柔陷害原主的证据;第二步,找到十二兽侍的线索,弄清楚这玉佩的用途;第三步,联系上太傅,揭穿苏玉柔的真面目,为原主洗刷冤屈……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袖口的鼠纹玉佩突然又热了一下,这次没有画面,只有一股微弱的暖意,顺着她的手腕,慢慢传到心口,让她原本有些疲惫的身体,瞬间精神了不少。
凤翎低头看着玉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这重生之路,并不只有复仇这一条路。这十二兽侍的秘密,或许就是她改变命运的关键。
下集预告:冷院寻柴遇奇事,鼠纹玉佩再显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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