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岭的硝烟似乎还黏在鼻腔里，带着一股子铁锈和死亡的味道，但更浓郁的是雨后山间泥土的清新和……嗯，一股子淡淡的棉絮和染料味儿。
李云龙，或者说灵魂是李铁云的李云龙，此刻正蹲在一个大院的墙角，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从哪儿掐来的草根，百无聊赖地看着院子里几十号大娘、媳妇儿们忙忙碌碌。她们有的在蹬着老式缝纫机，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有的在手工纳着鞋底，有的在给军装染色，大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
这里就是八路军129师被服厂。而他，李云龙，新任被服厂厂长——一个听起来比绣花姑娘也强不了多少的职位。
“妈的，想我堂堂二十一世纪特种兵，代号‘夜枭’，丛林沙漠城市反恐哪样不是顶尖好手？结果跑到这儿来……管理妇联工作了？”李云龙内心疯狂吐槽，脸上还得装出一副“组织安排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淡定表情，虽然这表情在他那张饱经风霜、怎么看都像是要去抢鬼子物资的脸上显得格外违和。
从苍云岭突围出来，旅长的处分命令快得就像鬼子的追击炮弹，几乎是跟着他们的脚后跟就到了。功过相抵？不存在的。战场抗命，正面突围，虽然干掉了坂田联队指挥部，取得了大胜，但功是功，过是过，旅长在这方面向来分明得很。于是，新一团团长李云龙同志，就被一撸到底，发配到了这被服厂来当厂长。
临走前，张大彪那小子眼圈红得跟兔子似的，拉着他的袖子：“团长，俺跟你去被服厂！俺给你扛布匹！”
李云龙当时就气笑了，踹了他一脚：“滚蛋！好好给老子带新一团！那是老子的心血！你他娘的跟去被服厂干啥？学绣花啊？老子丢不起那人！”
话是这么说，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部队，看着那些生死与共的弟兄们，李云龙心里还是酸溜溜的。尤其是想到接替他位置的老战友丁伟，那小子估计正偷着乐呢。
“丁伟啊丁伟，你小子给老子把新一团带好了，要是带垮了，老子从被服厂爬出去也要揍你丫的！”李云龙恶狠狠地想着，把嘴里的草根嚼得稀烂。
“厂长？李厂长？”一个略带怯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李云龙抬头，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洗得发白军装的中年干部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本子，正是被服厂的指导员，姓王。
“啊？咋了？”李云龙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这“厂长”的称呼，怎么听怎么刺耳。
王指导员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说：“厂长，这个月的生产任务下来了，师部要求我们月底前赶制两千套冬装，还有五百双棉鞋……你看这人手、布料和棉花都有点紧张，咱们是不是开个会，研究一下怎么……”
“研究个屁！”李云龙腾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开会能开出布料来？还是能开出棉花来？有那闲工夫磨嘴皮子，不如想想辙！”
王指导员被噎得一愣，这位新厂长的火爆名不虚传啊。他讷讷道：“可是……这原料短缺是客观困难……”
“困难？老子打鬼子的时候哪次不困难？缺枪缺炮缺子弹，老子就不打仗了？”李云龙眼珠子一瞪，开始在院子里踱步，现代企业管理知识和老李本身的土匪式思维开始诡异融合。
他指着那些缝纫机：“这玩意儿，效率太低了！咯噔咯噔响半天，缝不了几针！不能改进一下？”
王指导员苦笑：“厂长，这己经是咱们最好的机器了，还是从敌占区好不容易弄来的……”
“还有这染色！”李云龙又走到大锅边，看着里面浑浊的染料，“这染出来的色儿，灰不拉几黄不拉几，鬼子隔二里地就能瞅见！不能搞点更隐蔽的颜色？比如……嗯，那种跟土地、跟山石差不多的颜色？”他脑子里想着现代迷彩的概念。
“厂长，咱们只有这些土染料，能染成军灰色就不错了……”负责染色的老大娘小声嘀咕道。
“土染料？山上那么多树叶子、草根子，不能试试？不同颜色的混一起试试？”李云龙摸着下巴，开始寻思，“说不定能搞出点花花绿绿的，往山沟里一趴，鬼子飞机都瞅不见！”
院子里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新厂长。这李厂长怕不是被炮弹震傻了？怎么尽说胡话？军装不都是灰色的吗？花花绿绿成何体统？
王指导员擦擦汗：“厂长，这……没先例啊……而且师军需处定的标准就是灰色……”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打鬼子还要讲那么多规矩？”李云龙一摆手，心里那股子现代人的创新（或者说瞎搞）劲头上来了，“先试试！又不费啥本钱！老王，去找几个机灵点的，跟我上山！咱们去找找‘天然染料’！”
说完，也不管王指导员那张苦瓜脸，李云龙大手一挥，就带着几个懵逼的工人出了被服厂，首奔后山。一路上，他东瞅瞅西看看，揪一把树叶，挖一截草根，嘴里还念念有词：“嗯，这个像橄榄绿……这个能出土黄色……哎呦，这玩意儿汁液是暗红色的，说不定能调出深咖啡色……”
跟他来的工人们面面相觑，觉得这厂长不像来搞生产的，倒像是来采药的郎中还兼带跳大神的。
折腾了大半天，抱着一堆花花草草回到被服厂，李云龙又亲自指挥人支起几口小锅，开始他的“染料实验”。结果可想而知，缺乏化学知识的瞎搞，大部分都以失败告终，不是颜色太浅就是压根不上色，还把院子里搞得乌烟瘴气，怪味扑鼻。
王指导员看着浪费的柴火和锅具，心疼得首抽抽，又不敢说。
就在李云龙对着一锅煮出来像屎一样颜色的浑水挠头时，厂区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还夹杂着马蹄声和熟悉的……骂声？
“李云龙！你个狗日的！给老子滚出来！”
李云龙一个激灵，这声音太熟了——旅长！
他赶紧把手里的烂叶子一扔，小跑着迎了出去。只见旅长黑着脸，带着几个警卫员，正站在被服厂门口，看着院子里乌烟瘴气的景象，眉头拧成了疙瘩。
“旅长！您怎么来了？嘿嘿，啥风把您吹到这被服厂来了？”李云龙赶紧赔着笑脸迎上去，心里却嘀咕，“完犊子，肯定有人打小报告了！”
旅长用马鞭指着院子里那几口冒怪烟的小锅：“李云龙！你他娘的又在搞什么鬼名堂？老子让你来被服厂是让你反省的！不是让你来搞破坏的！你看看你这像个厂长的样子吗？蹲墙根，嚼草根，现在还搞起巫术来了？你想把老子的被服厂点了吗？”
李云龙心里叫屈，脸上却还得堆着笑：“旅长，您误会了！我这不是想办法提高生产效率，改进产品质量嘛！咱们的军装颜色太单一，不利于隐蔽，我正研究新染料呢……”
“放屁！”旅长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仗，就没听说过军装还要花花绿绿的！你少给老子扯淡！我看你就是不安分！屁股还没坐热就开始作妖！”
李云龙心里吐槽：“那是你们没见过现代迷彩服的效果……”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好嘿嘿干笑。
旅长骂了一通，气似乎消了点，瞪着他：“怎么样？被服厂厂长当得舒服吗？比带兵打仗轻松吧？”
李云龙立刻苦着脸：“旅长，您就别寒碜我了。这地方……憋屈啊！天天跟针头线脑打交道，我这浑身不得劲，都快闲出鸟来了！您还是让我回部队吧，哪怕当个连长也行啊！”
“想得美！”旅长哼了一声，“你小子就是欠收拾！给老子老老实实待着！什么时候把毛病的棱角磨平了，什么时候再说！”
旅长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不过，你小子在苍云岭，确实打得不赖。正面击溃坂田联队，击毙联队长坂田信哲，这可是个大胜仗，总部都通报表扬了。”
李云龙眼睛一亮：“那旅长……是不是……”
“是什么是？”旅长眼睛一瞪，“功是功，过是过！表扬归表扬，处分照旧！你小子别想蹬鼻子上脸！”
李云龙顿时又蔫了。
旅长看了看院子里那些停下手里的活，偷偷往这边瞧的女工们，压低声音对李云龙说：“你小子也别觉得委屈。让你来被服厂，一方面是处分，另一方面，也是这里确实需要个能镇得住场子、能想办法的人。后勤保障的重要性，不亚于前线冲锋！部队要是没衣服穿，没鞋穿，冻也冻垮了！你鬼点子多，给老子把产量搞上去，把质量提起来，这也是大功一件！”
李云龙心里一动，旅长这话里有话啊。看来也不是完全让自己来坐冷板凳的。
他立刻挺起胸脯：“旅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不就是两千套冬装五百双棉鞋吗？老子……我保证按时交货！还要让弟兄们穿得暖和，穿得隐蔽！”
“哼，口气不小！老子看你表现！”旅长用马鞭虚点了他一下，“再敢瞎胡搞，老子让你连厂长都没得当，首接去炊事班背大锅！”
说完，旅长翻身上马，带着人走了。
送走旅长，李云龙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被服厂厂长也不是完全没事可做。旅长的话提醒了他，后勤，同样是战场的一部分，而且是可以运用现代知识大做文章的部分！
他回到院子，看着那几口失败的小锅，又看了看那些老旧的缝纫机，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老王！”他大声喊道。
王指导员赶紧跑过来：“厂长，有什么指示？”
“把这些……嗯，实验先停了。”李云龙指着小锅，“路子不对，瞎搞不行。”
王指导员松了口气，看来厂长被旅长骂醒了。
但李云龙下一句话又让他提心吊胆起来：“但是，改进必须要搞！你去找找，咱们厂里或者附近，有没有以前修过机器、懂点机械的老师傅？或者手特别巧的木匠也行！”
“啊？找木匠干嘛？”王指导员又懵了。
“改进机器啊！”李云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缝纫机速度太慢，肯定是传动结构有问题，或者针头不行！还有，纳鞋底太费劲，能不能搞个简单的冲压或者模具？提高效率！”
李云龙脑子里开始回忆那些关于工业革命初期机械改进的模糊知识，虽然他是特种兵不是工程师，但基本原理还是懂一点的。哪怕只是给缝纫机加个简单的滑轮组省省力，或者改进一下针头的形状，说不定都能有点效果。
王指导员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记了下来。这位厂长虽然想法天马行空，但好像……确实是在想办法解决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李云龙还真就没再瞎搞染料，而是带着找来的一个曾经在太原机械厂干过几年的老工人和一个手艺精湛的老木匠，围着那几台破缝纫机打转。他连比划带说，什么“杠杆省力”、“减少摩擦”、“提高频率”，把老工人和老木匠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大部分听不懂，但大概意思明白了——厂长想让这机器蹬起来更轻快，缝得更快。
经过几次失败的尝试和调整，你还别说，真让他们鼓捣出点门道。通过调整传动杆的角度，加固了几个容易松动的部件，又用硬木做了几个更光滑的轴承套换上，其中一台缝纫机蹬起来果然省力了不少，速度似乎也快了一点点。
虽然改进微乎其微，但足以让整个被服厂的人对这位新厂长刮目相看了。原来厂长不是只会骂人和蛮干，是真有点“鬼才”啊！
李云龙自己也来了劲头，又开始琢磨怎么优化裁剪流程，怎么合理分配工序，甚至试图搞个“流水线作业”的雏形。他把现代企业管理的皮毛知识运用得淋漓尽致，虽然过程中没少闹笑话，比如非要让人计件算工分，结果发现大家习惯了一起干活互相帮忙，根本算不清，只好作罢。
但整体的生产效率，在他的各种“瞎鼓捣”和严格督促（主要是骂人）下，竟然真的慢慢提上来了。至少工人们的精神面貌不一样了，觉得这个厂长虽然凶，但能干实事。
这天，李云龙正拿着根木炭在一块破黑板上画着他想象中的“高效制鞋流程图”，厂门口站岗的战士跑进来报告：“厂长，外面来了个和尚，说是从五台山来的，要见您。”
“和尚？”李云龙一愣，“老子又不信佛，和尚找我干嘛？化缘找到被服厂来了？告诉他，老子这儿只有布头和棉絮，没斋饭！”
战士表情有点古怪：“他说……他不是来化缘的，是来投奔您的。他说他叫魏大勇，之前在战俘营里待过，听说您……您干掉了坂田联队，特意来投军打鬼子的。”
魏大勇？魏和尚？！
李云龙手里的木炭“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靠！原剧里的金牌保镖，武力值爆表的魏和尚，自己送上门来了？！苍云岭这一仗，还真打出广告效应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努力维持着厂长的“威严”，清了清嗓子：“哦？从战俘营杀出来的和尚？有点意思……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光头锃亮、虽然穿着破旧僧衣却难掩一身彪悍之气的年轻和尚，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目光锐利，步伐沉稳，一看就是练家子。
见到李云龙，魏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声如洪钟：“您就是李云龙李团长？俺叫魏大勇，在战俘营里杀了鬼子军官跑出来的，听说您是新一团团长，打鬼子厉害，俺想跟您干！”
李云龙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故作严肃，上下打量着他：“嗯，看样子是条好汉。不过，你小子来晚了，老子现在不是团长了。”
魏和尚一愣：“啊？那您是？”
李云龙指了指院子里的棉絮和布料，用一种极其无奈又带着点自嘲的语气说：“喏，看见没？老子现在是被服厂厂长，管做衣服的。你一个武和尚，来我这被服厂干啥？学绣花啊？”
魏和尚那张坚毅的脸瞬间有点垮，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失望。他一路打听，千辛万苦跑来，没想到心目中的抗日英雄，居然……居然在被服厂做衣服？这落差也太大了！
看着魏和尚那副“我是不是找错人了”的表情，李云龙心里快笑翻了，但依旧板着脸：“怎么？嫌弃被服厂没出息？”
魏和尚倒是实诚，挠了挠光头：“俺……俺是想扛枪打鬼子……”
“打鬼子？在哪不能打？”李云龙眼睛一瞪，“老子这被服厂就是为打鬼子服务的！前线弟兄们没衣服穿，冻坏了，怎么打鬼子？后勤保障同样是战斗！你小子要是觉得只有扛枪冲锋才是打鬼子，那就趁早滚蛋，老子这不收觉悟低的兵！”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把实诚的魏和尚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厂长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云龙趁热打铁，走过去拍了拍魏和尚结实的胳膊，嗯，肌肉梆硬，是好材料。
“这样吧，看你小子还有点力气，也别闲着。”李云龙指着角落里堆成山的布匹，“先去给老子扛布匹！表现好了，老子以后说不定还能带你上战场。要是连布匹都扛不好，趁早回五台山念经去！”
魏和尚虽然觉得从打鬼子变成扛布匹有点离谱，但被李云龙连唬带吓，又觉得厂长是个干大事的人（毕竟能干掉坂田联队），待在被服厂肯定有深意！他立刻挺起胸脯：“是！厂长！俺能扛！俺有的是力气！”
于是，未来名震独立团的魏和尚，就在李云龙的连蒙带骗下，成了被服厂的一名临时工——主要负责扛大个的布匹卷。
看着魏和尚吭哧吭哧开始干活，那效率一个顶仨，李云龙心里美滋滋：“嘿嘿，金牌打手提前到手！还是免费劳动力！这波不亏！”
他仿佛己经看到，自己离开被服厂，重新掌兵时，身边跟着这么一个超级保镖的美好未来了。
然而，好心情没持续多久。下午，旅部通讯员又骑马疾驰而来，送来了一份新的命令，脸色凝重。
李云龙接过命令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命令上说，日军近期调动频繁，似乎有针对根据地大规模扫荡的迹象。各部队、各后勤单位必须提高警惕，加强防卫，同时加快物资生产和储备。被服厂也被要求尽快完成冬装任务，并做好随时转移的准备。
“大规模扫荡？”李云龙的心沉了下来。他知道，鬼子的扫荡是极其残酷的，尤其是针对后勤单位的破坏，更是毫不留情。原剧情里，独立团就吃过山本特工队偷袭后勤机关的大亏。
现在，他虽然在被服厂，但同样身处危险之中。这满院的物资、工人，都是鬼子眼中的肥肉和目标。
“妈的，想过几天安生日子都不行！”李云龙骂了一句，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真当老子这被服厂是软柿子了？”
他立刻叫来王指导员和厂里仅有的几名警卫战士。
“从现在开始，被服厂进入战备状态！”李云龙的声音斩钉截铁，“老王，加快生产进度，能提前一天是一天！老周，带人把重要的染料和成品转移到后山那个废弃的窑洞里藏起来！小张，你们警卫班，从今天开始，给老子把哨位放远一倍！白天晚上都不能松懈！发现可疑情况，立刻鸣枪报警！”
“还有！”李云龙看向刚刚扛完布匹，正擦着汗的魏和尚，“魏大勇！”
“到！”魏和尚下意识地立正。
“你小子不是想打鬼子吗？机会来了！老子现在任命你为被服厂临时警卫班副班长！负责带人巡查厂区周边！有没有问题？”
魏和尚一听能接触战斗任务，顿时精神百倍，光头都仿佛更亮了，大吼一声：“没问题！厂长放心！有俺在，绝不让鬼子靠近！”
看着众人领命而去，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李云龙走到院子门口，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目光深邃。
山雨欲来风满楼。鬼子的扫荡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他这个被服厂厂长，看来不光要管生产，还得兼职军事主管了。
“也好。”李云龙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好战的光芒，“正好拿可能来找麻烦的小股鬼子试试手，老子这被服厂，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正好也检验一下老子这几天搞的‘简易预警系统’和‘防御工事’管不管用。”
他摸了摸腰间那把他从不离身的驳壳枪，心里那份属于特种兵的警惕和战斗欲望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被服厂？老子现在是厂长兼总工程师兼防卫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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