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呵气成霜。林南笙越发贪恋室内的温暖。这天陈向北比平时早下班，推开家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客厅只开了一盏温暖的落地灯，林南笙像一只怕冷的猫，整个人蜷缩在沙发厚厚的毛毯里，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和握着手机的手，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她懒洋洋地抬起头，看到是陈向北，眼睛弯了弯，甚至懒到只抬起一只脚，在空中随意晃了晃，算是打了招呼：“回来啦？”
陈向北被这副极度慵懒的模样逗乐了，心里软成一片。他脱下带着寒气的外套，走到沙发边，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还烫手的烤红薯：“路上买的，闻着挺香，顺手给你带了一个。”
他很自然地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也不顾自己还没换家居服，就开始仔细地剥开焦黑的外皮，露出里面金黄软糯的瓤。热气腾腾，香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剥的过程中，一些糖汁沾到了他的手指上，他极其自然地低头，将手指上的甜腻吮吸干净。
然后，他把剥好的、热乎乎的红薯递到林南笙面前：“喏，吃吧。”
林南笙惊喜地从毛毯里钻出来，眼睛亮晶晶的，像得到了意外礼物的小孩：“哇！烤红薯！谢谢班长！”她接过红薯，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小口，被烫得首抽气，却满足地眯起眼：“嗯！好甜！”
陈向北看着她那副毫不掩饰的开心和满足的样子，心里那种奇异的投喂成功的成就感和被依赖的满足感又升腾起来，仿佛自己真的养了一只容易满足的、乖巧的小宠物。他喜欢看她这样的反馈，首接、真诚，让他觉得做这一切都值了。
几天后，公司年会提上日程，要求携伴参加。陈向北几乎没做第二人想，很自然地就在一天吃晚饭时对林南笙提了：“诶，我们公司年会，要求带女伴，你跟我去呗？”
林南笙正小口喝汤，闻言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啊？我去？以什么身份啊？你室友？不太好吧……”
陈向北想起火锅店的“梗”，咧嘴一笑，用筷子轻轻敲了敲她的碗边：“老规矩啊，‘姐姐’。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就说是来这边玩的姐姐，顺便陪我参加一下。” 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再说了，你可是吃了我的烤红薯的，不能白吃！”
林南笙被他这无赖的理由逗笑了，想着反正也没事，便点了点头：“行吧，‘弟弟’。那我就勉为其难去帮你撑个场子。”
年会当晚，林南笙稍微打扮了一下，穿了条得体的针织连衣裙，化了淡妆。陈向北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嘴上却只是说：“嗯，还行，不愧是我‘姐’，没给我丢人。”
到了会场，气氛热烈。陈向北果然向好奇的同事和领导介绍林南笙是“我姐，过来玩几天”。林南笙也配合地扮演着温柔大方的“姐姐”角色，笑容得体，言谈举止无可挑剔。
然而，在那种觥筹交错、灯光暧昧的氛围里，在酒精和周围人起哄的催化下，一些东西开始慢慢变质。
有人开玩笑：“向北，你和你姐感情真好，还挽着手呢？”
玩游戏惩罚时，有人起哄：“姐姐代替弟弟喝一杯吧！”陈向北本想拦着，林南笙却爽快地喝了，脸上泛起红晕。
玩真心话大冒险，轮到陈向北，有人坏笑着问：“向北，说实话，真只是姐姐吗？没动过别的心思？”
陈向北心里一跳，下意识地看向林南笙。林南笙也正看着他，灯光下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点微醺和同样复杂难辨的情绪。他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别瞎起哄！当然是真的！” 却不自觉地伸出手，像平时那样，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带着一种下意识的亲昵和占有欲，远超乎“姐弟”的范畴。
林南笙没有躲开，只是微微低下头。
晚会结束，陈向北也喝了不少。送他回家的车上，他歪着头靠在后座，似乎睡着了。林南笙看着他安静的侧脸，心里乱糟糟的。忽然，陈向北无意识地歪过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处，带来一阵战栗。
林南笙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他。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飞快掠过，映照着她怔忡而迷茫的脸。今晚的种种，那些被刻意忽略的暧昧和张力，像酒精一样，后劲十足地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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