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台灯泛着暖黄，却照不亮屏幕上红色字体的寒意。陈默的指尖悬在键盘上，刚截下的聊天记录还在闪烁，林晓玥、陆辰和赵妍围着屏幕，呼吸都放轻了些。
【阿彪-01】：明晚装车按“老规矩”分，一等货送萍姐那边，二等货走老K的渠道，三等货……先囤着。
【老K-03】：一等货这次什么价？上次山区买家还在问。
【阿彪-01】：八千，比上次涨五百——萍姐说那边“需求紧”。
【瘦猴-07】：阿彪哥，“三等货”是不是太瘦了？上次有个哭不停，差点被发现。
【阿彪-01】：少废话！能卖就卖，卖不掉就“处理”，别给我惹麻烦。
“畜生！”赵妍猛地攥紧笔，笔尖戳透了笔记本，“他们把孩子分三六九等，还按斤论价！”
林晓玥的脸色发白，指节捏得泛青，却没出声，只是盯着“萍姐”两个字：“陈默，能查萍姐最近的交易记录吗？看看她对接的买家都在哪些山区。”
“正在查，但萍姐的账户都是现金交易，只有转账记录是给‘西部建材厂’的租金。”陈默调出另一个界面，地图上标着几个红点，“这是萍姐近三个月去过的山村，都在西部偏远地区，交通不便，村里大多是无法生育的家庭。”
老张凑过来，指着其中一个红点：“这个李家村我去过！去年我找孙女，村里有人偷偷跟我说，常有外地女人来‘送孩子’，给一笔钱，让买家别问来源——现在看来，就是萍姐！”
“这么说，链条就通了。”陆辰拿起马克笔，在白板上画了条线，“媚姐负责诱拐，把孩子送到西部建材厂（中转站），阿彪分类定价，萍姐对接山区买家（贩卖），老K负责跨市转运——这就是完整的中转-贩卖链。”
突然，周警官的对讲机响了，滋滋的电流声打破寂静。他压低声音：“林姐，我在兴盛货运站混进来了！刚看到阿彪的人在搬大纸箱，上面写着‘建材零件’，但我摸了下，里面软乎乎的，好像有孩子的哭声！”
林晓玥立刻拿过对讲机，声音紧绷：“别靠近！你现在在哪？有没有看到货车？”
“在货运站后门，有辆白色面包车，车牌被黑布盖着，司机正在抽烟，胳膊上有纹身——和阿彪的照片对得上！”周警官的声音带着紧张，“还有个穿蓝外套的，刚才跟司机说‘明晚三点，走土路’，应该是瘦猴！”
陈默突然抬头，屏幕上跳出新消息：【黑影-00】：明晚派两个人去建材厂“抽查”，确保“货”没问题。
“抽查？”赵妍皱眉，“他们是怕孩子出问题，还是怕有人混进去？”
“不管是哪个，明晚的行动更危险了。”林晓玥看向陆辰，“你和我明晚两点去建材厂附近蹲点，盯着面包车；赵妍，你联系郑警官，让他在土路路口设个‘临时检查点’，借口查超载，拖延他们的时间；陈默，你继续监听，一旦有新消息立刻通知我们；老张，你明天再去李家村，找你认识的村民，打听萍姐下次什么时候来。”
“放心！”老张拄着拐杖，往门口走，“我这就去，就算敲遍村民的门，也得问出萍姐的消息！”
赵妍刚拿起手机，孙姐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急促：“晓玥，我查了二十年前的旧案，发现当年苏晴被拐时，附近也有一辆白色面包车，车牌被挡——和现在阿彪用的车型一模一样！”
林晓玥的身子一僵，手里的对讲机差点掉在地上。二十年了，那辆面包车的阴影，终于又浮出水面。
“晓玥？”陆辰扶住她的胳膊，眼神担忧。
“我没事。”林晓玥深吸一口气，声音却发颤，“孙姐，能确定车型吗？有没有可能是巧合？”
“绝对不是巧合！”孙姐的声音很肯定，“当年的笔录里写着，面包车后窗有个破洞，我刚看了陈默发的监控，阿彪的车后窗也有个一样的破洞——是同一个车！”
工作室里瞬间安静，只有陈默键盘的轻响。林晓玥盯着屏幕上阿彪的头像，指甲掐进掌心：“原来……当年拐走苏晴的，就是这个团伙。”
“这更说明，我们明晚必须成功。”陆辰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不仅是救现在的孩子，也是为了苏晴，为了所有被他们拐走的孩子。”
陈默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高些：“萍姐的聊天记录找到了！她跟阿彪说，明晚一等货要送李家村，买家己经付了定金——老张去李家村，正好能撞见！”
“太好了！”赵妍拍了下手，“这样我们就能人赃并获，还能顺藤摸瓜抓萍姐！”
林晓玥拿起外套，往肩上一搭，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恍惚，只剩锐利：“所有人按计划行动，明晚三点，端了他们的中转站，抓了阿彪和萍姐！”
周警官的对讲机又响了：“林姐，瘦猴好像要走了，我要不要跟上去？”
“别跟！”林晓玥立刻阻止，“你留在货运站，摸清他们的装车流程，注意安全——我们明晚见。”
挂了对讲机，工作室的时钟指向十一点。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照在白板上的链条图，像一道血淋淋的伤疤。但所有人的眼里都没了迷茫，只有一个目标——明晚，斩断这罪恶的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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