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法院的审判庭庄严肃穆，头顶的国徽在白光下泛着冷金色。旁听席上坐得满满当当，林晓玥穿着警服坐在第一排，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庭审记录，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纸边——上面记着阿彪、老鬼这些年的犯罪证据，每一条都沾着受害者的眼泪。
“被告人王虎（阿彪），犯拐卖儿童罪、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万元。”法官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法庭，阿彪猛地抬头，戴着手铐的手在被告席上攥得发白，脸上的横肉拧在一起：“凭什么判我十五年？我只是帮人看场子！”
法警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阿彪挣扎着还想喊，却被法官冷冷的目光打断：“被告人李达（老鬼），犯拐卖儿童罪、窝藏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八万元。”
老鬼的头垂得更低了，花白的头发遮住了脸，只有肩膀在微微发抖。坐在旁听席第二排的陈默父母互相攥着手，陈默母亲的眼泪掉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老鬼的废品站，就是当年转运陈瑶的中转站之一。
“终于判了……”小宇妈坐在陈默父母旁边，紧紧握着小宇的手，声音带着哽咽，“当年小宇就是被老鬼藏在废品站的仓库里，整整关了三天，饿了只能喝凉水。”小宇靠在母亲身边，右手腕的旧手环露在外面，他抬头看着被告席上的老鬼，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卸下重担的平静。
庭审结束后，阿彪被法警押着往外走，经过林晓玥身边时，突然停下：“林警官，我知道萍姐的事，我还知道幕后有人罩着她……你要是能给我减刑，我全说！”
林晓玥站起身，目光冷得像冰：“现在说太晚了。你当年把孩子当‘货物’转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他们留条活路？”阿彪被法警拽着继续走，嘴里还在喊着“我要举报”，声音越来越远。
老鬼走出来时，脚步很慢，经过陈默身边时，突然停下，作者“壹思田心”推荐阅读《归途饺子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声音沙哑：“那个……穿粉色草莓发绳的女孩，我当年不该把她交给萍姐……”陈默猛地抬头，黑框眼镜滑到鼻尖，他盯着老鬼的眼睛，却没说话——再多的道歉，也换不回妹妹这十一年的痛苦。
走出法院，阳光有些刺眼，陆辰递给林晓玥一瓶矿泉水：“虽然不是最终结果，但至少给了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刚才王队打电话说，老鬼在庭后提交了一份举报材料，提到萍姐在云县有个秘密仓库，专门存放‘待售’的孩子。”
林晓玥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正好，我们下周去云县，顺便查这个仓库。陈默，老鬼的举报材料里有没有提到仓库的具置？”
陈默摇了摇头，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陈瑶的旧照片：“只说在云县老城区，靠近货运站，具体地址没说。不过我可以用新算法分析老鬼的通话记录，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太好了！”赵妍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好的云县地图，“我己经跟云县警方对接好了，下周我们到了之后，他们会派专人配合我们调查。”
林晓玥看着身边的几个人——陆辰手里的地图、陈默手机里的照片、赵妍脸上的笑容，还有不远处互相搀扶的陈默父母和小宇一家，突然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走吧，”林晓玥收起矿泉水瓶，语气里带着久违的轻松，“回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顺便准备下周去云县的东西。虽然这只是阶段性的胜利，但至少我们离苏晴、离陈瑶，又近了一步。”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法院门口的梧桐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为这场迟到的正义欢呼。林晓玥知道，这不是终点，萍姐还在逃，幕后的黑手还没露面，但只要他们不放弃，总有一天，能把所有罪犯绳之以法，让所有被拐的孩子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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