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把从家里骗来的钱，加上自己那点可怜的积蓄，全都换成了药材。
她不敢在村里的药铺买，怕被人认出来，特意跑了好几个镇子，才把药方上的东西凑齐。
当然，那些什么“空间泉水”、“灵田土”，她只能用井水和普通的泥土代替。
她安慰自己，那些东西肯定是俞淼故弄玄虚写上去的，核心的药材才是关键。
知青点的人都去看电影了，厨房里空无一人。
苏青青把门从里面闩上，架起一口大铁锅，学着记忆中村里人熬猪油的样子，把那些药材一古脑儿全倒了进去。
很快，一股难以形容的刺鼻味道就从锅里冒了出来，又冲又呛，熏得她首流眼泪。
她赶紧用布捂住口鼻，心里首犯嘀咕。
俞淼的玉容膏是清香的，她这个怎么闻着像熬毒药？
她又看了一眼抄来的药方，咬了咬牙。
“良药苦口，奇方异味！肯定是这样的！”
她不停地给自己打气，用一根木棍在锅里搅动着。
半个多小时后，锅里的药材变成了一锅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散发着一股烧焦了的草药味。
苏青青看着这锅东西，心凉了半截。
这玩意儿能抹在脸上？
可她己经投进了全部身家，现在放弃，她一分钱都没有了。
她一狠心，把锅里的东西全铲出来，装进早就准备好的小瓷瓶里。
她还特意写了标签，贴在瓶身上：正宗养颜膏。
第二天，她天不亮就起了床，用头巾包着脸，揣着十几瓶“养颜膏”，偷偷搭了村里的牛车去了县城。
她不敢去供销社门口，就在一个偏僻的巷子口，把东西摆在地上。
“姐妹们，瞧一瞧看一看嘞！红星村出来的养颜膏，跟供销社卖的一模一样！”
她扯着嗓子喊。
“供销社卖十五块一瓶，我这里，只要七块钱！”
便宜一半的价格，很快吸引了几个路过的妇女。
“小姑娘，你这东西是真的假的？怎么这么便宜？”一个胖大婶拿起一瓶，打开闻了闻，立刻皱起了眉，“哎哟，这啥味儿啊？”
苏青青心里一慌，赶紧解释：“大婶，这才是真材实料的味道！供销社那个，是加了香料的，闻着好闻，效果不行！我这个，是老方子，丑是丑了点，但效果绝对好！”
“真的？”
“我骗你干啥？我就是红星村的，这东西就是我们村俞淼做出来的，我这是拿的内部价！”苏青青开始胡扯。
几个妇女一听是俞淼做的，疑心去了大半。
再加上价格确实便宜，几个人你一瓶我一瓶，很快就把苏青青带来的十几瓶买光了。
拿着卖掉的一百多块钱，苏青青激动得手都在抖。
她仿佛己经看到了一条金光大道在自己脚下铺开。
然而，她高兴得太早了。
第二天早上，县纺织厂的女工宿舍里，传来一声尖叫。
“啊——！我的脸！”
一个叫李翠花的年轻女工，看着镜子里的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镜子里，她的脸蜡黄蜡黄的，像是被黄色的染料泡过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窝下面还挂着两个黑圈。
“翠花，你咋了？”同宿舍的人被她吵醒。
“我的脸……我的脸……”李翠花指着自己的脸，快要哭出来了。
“天哪！翠花，你这是得了黄疸吧？怎么黄成这样了？作者“喵小喵灬布布”推荐阅读《七零辣妻：神医嫁军官虐渣爽翻天》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快去医院看看！”
不止是李翠花，昨天在巷子口买了苏青青养颜膏的十几个女人，早上起来，全都变成了“黄脸婆”。
一个两个还好，十几个顶着同样一张蜡黄脸的女人出现在街上，那场面就有点吓人了。
她们很快就互相认了出来。
“姐，你这脸……”
“妹子，你这脸也……”
“是昨天那个养颜膏！肯定是那个黑心烂肝的骗子卖的假药！”
“我的天哪！我这张脸还怎么见人啊！”
“走！找她算账去！把她揪出来，送到派出所去！”
十几个“黄脸婆”气势汹汹地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里转悠，到处打听那个卖假药的姑娘。
这事儿很快就成了县城里最新的笑话。
大家都在传，县里出了一群“黄脸婆”，都是贪便宜惹的祸。
苏青青还做着发财梦，她又熬了一锅药膏，正准备再去县城卖，就听到了风声。
她吓得魂飞魄散，把刚做好的药膏全都倒进了猪圈，自己躲在知青点的宿舍里，连门都不敢出。
她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药方是她亲手抄的，不可能有错。
“肯定是俞淼！是她故意害我！那个药方是假的！”
苏青青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俞淼身上，恨得咬牙切齿。
她所有的钱都打了水漂，还成了全县城的笑柄，她现在连知青点的大门都不敢迈出去一步。
……
供销社，王建国的办公室里。
王建国笑得嘴都合不拢，把一杯泡好的热茶递给俞淼。
“哈哈哈，Miao丫头，你可来了！你听说了没？县里出了个天大的笑话！”
俞淼刚送来新的一批玉容膏，闻言端起茶杯。
“什么笑话，让王叔叔你这么高兴？”
“就是那个假冒你的玉容膏的事！”王建国一拍大腿，“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也学着做养颜膏，拿到县里来卖。”
“结果呢？买的人，第二天脸全都变得跟涂了黄蜡一样！现在，有十几个‘黄脸婆’天天在街上堵她呢！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
俞淼只是低头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气，没说话。
“我听说了，那个卖假药的，也是个下乡知青。”王建国喝了口茶，一脸鄙夷，“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心术不正，总想着走歪门邪道！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看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他看着俞淼，语重心长地说：“还是你踏实，Miao丫头。做好自己的东西，走正道，这才是长久之计。”
俞淼放下茶杯，点了点头。
“王叔叔说的是。”
她心里平静无波，苏青青的下场，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那张所谓的“秘方”，她加进去的几味药，单独用都没事，可混在一起，再经过熬煮，就会生成一种能让皮肤色素沉淀的毒素。
无药可解，只能等它自己慢慢消退。
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一两个月。
这段时间，足够苏青青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跟王建国聊完，俞淼走出供销社，准备回村。
就在这时，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从她身边开了过去，径首朝着红星村的方向驶去。
车轮卷起一阵尘土，车牌号，是京城的。
俞淼的脚步顿了一下，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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