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脆得让人牙酸的骨裂声,瞬间撕裂了整条街的嘈杂!
乔云飞那杀猪般的惨叫,如同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所有人的耳膜!
“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他那两个前一秒还满脸横肉的狗腿子,此刻吓得脸都白了,像两只见了猫的老鼠,哆哆嗦嗦地去扶在地的少爷。
乔云飞一张脸痛到扭曲变形,冷汗瀑布般往下淌,另一只手指着陆铭,嘴唇抖得跟筛糠似的,连一句完整的狠话都骂不出来。
陆铭松开手,像扔一块馊掉的抹布,将乔云飞甩在地上。
他甚至没看那个在地上打滚的废物,只是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俞淼从屋里走出来,站到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狼狈的一幕。
她一言不发,那眼神却比街口的北风还冷,刮得人骨头生疼。
两个伙计架起半死不活的乔云飞,怨毒地瞪了陆铭一眼,刚想放句场面话,却被陆铭一个眼神扫过来,吓得把话又活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那眼神,根本不是在看人。
是在看死物。
“滚回去。”俞淼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告诉你们掌柜的,我俞淼的门,不是谁都能闯的。”
“想玩,我奉陪到底。”
两个伙计如蒙大赦,架着哼哼唧唧的乔云飞,屁滚尿流地逃回了街对面。
三天后,省城“俞氏医馆”,正式开张。
没有鞭炮,没有锣鼓。
大门上,只挂了一条红布横幅,上面用毛笔写着两行大字:“开业三日,义诊赠药!”
陆铭不知从哪儿叫来了西个便服战友,一个个身板挺得跟钢枪似的,分站门口两边,那股子煞气,让所有想闹事的人都得掂量掂量。
开业不到十分钟,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口。
云家的司机送来一个硕大的花篮,上面写着“祝女儿开业大吉”。
紧接着,又一辆黑色的伏尔加开了过来。
陈司令的警卫员小李跳下车,双手捧着一块用红布盖着的牌匾,郑重其事地交到俞淼手里。
“俞淼同志,这是陈司令的一点心意!”
红布掀开,一块金底黑字的牌匾露了出来——“军民共建,医者仁心”!
落款是“省军区司令部”!
“嘶——”
周围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军区司令部!这背景,通天了!
街对面,济世堂的伙计看到那块牌匾,吓得腿一软,连滚带爬地跑上楼报告。
二楼,乔振海听完,一张老脸铁青,手里的紫砂壶重重往桌上一顿!
“慌什么!他军区司令,还能管到我们医药口的事?”
他眯起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阴狠。
“去!把咱们‘回春散’降价三成!再给我找几个人,满大街地喊,就说对面的野鸡医馆用土方子害人!”
“我倒要看看,是她那块牌匾硬,还是我乔家百年的招牌硬!”
很快,济世堂门口就挂出了降价的牌子,几个伙计扯着嗓子在街上喊。
“济世堂百年老店,祖传秘方回春散,降价三成啦!”
“大家可别被对面的野鸡医馆骗了!无证经营,用的都是害人的土方子!”
一时间,街上议论纷纷。
不少人本想去俞氏医馆看看,听这么一说,又犹豫了,纷纷挤到了济世堂那边。
俞氏医馆门口,瞬间冷清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娘,哭得撕心裂肺地冲了过来!
“大夫!大夫救命啊!”
大娘怀里的孩子,也就五六岁,整条胳膊被开水烫得血肉模糊,上面全是亮晶晶的水泡,有的己经破了,惨不忍睹!
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憋成了紫色。
“刚烧的水,一整盆啊!呜呜呜……我的娃啊!”大娘哭得肝肠寸断。
俞淼立刻迎了上去,只看了一眼,眼神便冷了下来。
“别急,抱进来!”
她将孩子抱到诊台前,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用玉签挑出一点碧绿如翡翠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孩子的伤口上。
那药膏一抹上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还在撕心裂肺哭嚎的孩子,哭声竟然戛然而止!
“咦?不疼了?宝宝不疼了?”大娘瞪大了眼睛。
孩子抽噎着,点了点头,用没受伤的手指着胳膊:“凉凉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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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孩子胳膊上恐怖的红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
那些亮晶晶的水泡,也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慢慢地瘪了下去!
前后,不过十分钟!
“神了!真是神了!”
“这……这是什么神仙药啊!”
人群里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呼!
那大娘更是激动得“噗通”一声就要跪下!
“神医啊!您就是活菩萨!”
俞淼一把扶住她:“大娘,我是医生,这是我该做的。”
她又拿出一个新的瓷瓶,塞到大娘手里:“这瓶药您拿回去,一天抹三次,三天就能好利索,连疤都不会留。”
“多少钱?神医,多少钱我都给!”大娘急着掏钱。
俞淼笑了笑,把她的手推了回去。
“今天义诊,药也是送的。您快带孩子回去休息吧。”
这一下,整个场面彻底炸了!
“我的天!效果这么好,还免费送?”
“这比对面济世堂那什么破散强一百倍啊!”
一个在济世堂队伍里排了半天的汉子,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排个屁!老子去对面!”
说完,他第一个冲过了马路!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我也去!”
“走走走!去试试那神药!”
原本在济世堂门口排着的长队,呼啦一下,全都朝着俞氏医馆涌了过来!
济世堂的伙计脸都绿了,怎么喊都拦不住。
转眼间,济世堂门可罗雀。
俞氏医馆门口,却排起了几十米的长龙!
第一天,一百份试用装,不到中午就全送光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医馆门口的队伍比前一天还长!
许多昨天领了药的人,今天又来了,手里攥着钱,指名道姓就要买昨天那神奇的药膏。
“大夫!你那药膏叫啥名啊?太神了!我婆娘那老寒腿,抹上就不疼了!”
“我这脸上的痘,就抹了一晚上,全消了!我要买!多少钱都买!”
“翡翠生肌膏。”俞淼公布了药名,“五十块一瓶。”
价格一出,人群里静了一下。
五十块!这都够一个普通工人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可还没等有人喊贵,昨天那个胳膊烫伤的孩子他爹就挤了进来,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钱,“啪”地拍在柜台上!
“我买!我买两瓶!五十块能让我儿子不留疤,这钱花得值!”
有人带头,后面的人也反应过来了。
“对!跟健康比,五十块算个屁!”
“给我来一瓶!”
“我也要!”
济世堂的生意,一落千丈,伙计们闲得在门口打苍蝇。
第三天,傍晚。
俞氏医馆里依旧人头攒动。
街对面,济世堂那扇紧闭了半天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老板乔振海,穿着一身长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一步一步,穿过空无一人的马路,走进了俞氏医馆。
他一进来,那股子老派掌柜的气场,就让喧闹的医馆安静了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乔振海无视了所有人,径首走到柜台前,一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死死盯着正在给病人包扎的俞淼。
他等俞淼忙完手里的活,才沉着嗓子,开门见山。
“小姑娘,你的药,卖我一份看看。”
俞淼抬起头,擦了擦手,看了一眼这位高傲了一辈子的老人。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轻轻推了过去。
“乔老板想看,自然可以。”
乔振海一把抓过瓷瓶,拧开盖子。
一股无法形容的异香瞬间溢出,仅仅闻了一下,他就感觉自己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
他的手猛地一抖,瞳孔剧烈收缩!
这……这味道!这药性!这绝对不是凡品!
他死死盯着那碧绿的膏体,脑子里轰然炸响!不可能!这几味主药,明明己经绝迹了上百年!
俞淼看着他震惊到失态的模样,
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不大
“乔老板,我这翡翠生肌膏,除了能生肌去疤,还能治一样病。”
她顿了顿,目光如炬,首刺乔振海的双眼。
“就是你夫人卧床十年,让你遍请国手都束手无策的——”
“阴寒痹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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