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合院内,何雨柱的嘶吼声似乎还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赶走了“瘟神”的短暂庆幸之后,一种更加沉重和压抑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大院。
一大爷易中海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黑着眼圈,找到了正在水池边发呆的秦淮茹。
他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语气无比沉重:“淮茹,昨天晚上的事,咱们……做得不地道啊。柱子他……毕竟是为了这个院子出去拼命的。”
秦淮茹一听到这话,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开关,立刻低下头,肩膀开始抽动,眼泪无声地滑落,声音哽咽。
“一大爷……您别说了……我……我心里也跟刀割似的……可我能怎么办啊?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婆婆……我怕啊……我真的怕他万一……万一有了那病,我们这一家子可怎么办啊……”
她话还没说完,贾张氏就从屋里探出头来,一脸不耐烦地插嘴道:“有什么不地道的?我看地道得很!他何雨柱在外面待了那么久,还弄了一身伤,谁敢保证他没病?万一他真是个好的,那外面的‘疯子’怎么就追着他不放?”
“我看他就是个灾星!把他关在外面,是救了我们全院的人!易中海,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昨天顶门你也没少出劲儿!”
易中海被噎得满脸通红,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叹,转身走了。
娄晓娥罕见地发了火。
她端着一个空盆,首接走到秦淮茹面前,将盆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秦淮茹!”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们这是把他往死里逼!我问你,是谁在他刚醒来的时候,就去他那儿要吃的?”
“是谁家快揭不开锅了,他从食堂带饭盒回来接济?是谁家婆婆病了,他跑前跑后想办法?他为了你们家做了多少?你们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吗?!”
秦淮茹被她骂得抬不起头,只是捂着脸,一个劲儿地哭,嘴里反复念叨着:“我没办法……我都是为了孩子……”
贾张氏想上来跟娄晓娥撕扯,但看到娄晓娥那双喷火的眼睛,又有些发怵,只能在旁边跳着脚骂:“你个资本家大小姐懂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又不用你养家糊口!我们淮茹这叫顾全大局!”
另一边,许大茂正洋洋得意地跟刘海中、阎埠贵凑在一起吹嘘。
“看吧,二大爷,三大爷,我早就说了,早就该这样!傻柱就是个祸害!现在好了,他滚蛋了,院里清净了。”
他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算计的笑容,“而且,他那些存货,可都在秦淮茹那儿呢。以后这院里的物资,不就等于都在咱们院委会手里了吗?以后啊,这院里,就得是咱们说了算!”
二大爷刘海中听得心花怒放,挺着肚子,背着手,官腔十足地说:“嗯!小许同志看问题很透彻嘛!这叫拨乱反正!没有了他何雨柱,我们院委会才能更好地发挥领导作用!”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没像他们那么得意,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
他心里的小算盘也在打着:傻柱是走了,可万一以后再没吃的了,谁出去找?秦淮茹手里的东西,她能那么容易就交出来?他没说话,只是心里默默盘算着。
年轻一辈里,也起了波澜。
刘光天私下里找到阎解成,两个人蹲在墙角,小声嘀咕:“哎,解成,你说……昨天那事儿,咱们是不是做得有点太过了……傻柱叔他……其实对咱们也还行……”
阎解成叹了口气,捡起个石子在地上乱画:“唉,谁知道呢……我爸也说,这事儿办得悬。
可当时那情况,谁敢开门啊?现在说啥都晚了。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吧。”
聋老太太的屋里,传出拐杖用力拍打炕沿的声音。
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对着前来送水的易中海媳妇,嘶哑地喊着:“糊涂!你们都糊涂啊!一碗水都端不平,你们这是寒了人心!你们把一头能打狼的猛虎,硬生生逼成了要回来寻仇的孤狼!等着吧……早晚要遭报应的……”
但她的声音,在这人心浮动的大院里,显得那么微弱。
除了易中海夫妇,大多数人都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位老人的警告。
最激烈的冲突,爆发在秦淮茹家。
棒梗,看着母亲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何雨柱留下的那两大袋子物资,他终于忍不住了。
“妈!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傻叔!他是好人!没有他,我们早就饿死了!”他冲着秦淮茹大喊,眼睛通红。
秦淮茹本来就心烦意乱,被儿子这么一指责,情绪瞬间失控。她扬起手,狠狠地给了棒梗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让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你懂什么!”秦淮茹歇斯底里地冲着儿子吼道,“我不这样做,我们全家都得死!你以为外面是闹着玩的吗?你以为那些‘疯子’是纸糊的吗?他受伤了!他被咬了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棒梗捂着脸,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会打他。他看着母亲那张因为恐惧和自私而扭曲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小当抱着吓得哇哇大哭的槐花,看着争吵的母亲和哥哥,吓得瑟瑟发抖。
这个家,这个院子,一道看不见的裂缝,己经从内部,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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