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留下的那点“威慑”,在日益严重的饥饿面前,很快就变得无足轻重。
院里,再次响起了二大爷刘海中那熟悉的破锣声。
“开会!开会!”
只是这一次,聚集起来的人们脸上,再也没有了开会初期的那种“主心骨”式的安稳,只剩下麻木和焦虑。
三大爷阎埠贵拿着他的小本本,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对着众人念叨:“不行啊,这么坐吃山空,绝对不行!”
“各家存的棒子面、杂粮,基本上都见底了!再不想办法,咱们就得开始啃墙皮了!”
二大爷刘海中习惯性地挺起肚子,想摆出领导的谱,但饿了好几天,肚子都瘪了下去,显得有些滑稽。
他清了清嗓子:“同志们!困难是暂时的!我们必须发扬主观能动性!我提议,我们必须再次组织人手,出去寻找物资!”
他话音刚落,许大茂就阴阳怪气地接了茬:“好啊!二大爷,您德高望重,经验丰富,这次您亲自带队怎么样?我们都听您指挥!”
刘海中顿时语塞,脸涨得通红,半天憋出一句:“我……我要统筹全局!不能轻易离开岗位!”
院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齐刷刷地投向了秦淮茹家的方向。
那里,有全院最后的、也是最丰厚的一批存粮。
贾张氏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从人群里跳了出来,双手叉腰,警惕地瞪着所有人:“看我们家干嘛?啊?我告诉你们,那些东西,是傻柱……是何雨柱自愿放在我们这儿保管的!”
“他说了,万一他回不来,就留给我们娘几个活命!那是我们家的保障!谁也别想打主意!”
她这么一说,院里顿时有人不干了。
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邻居忍不住开口了:“贾大妈,话不能这么说。当初何雨柱把东西放你那儿,是信得过你。可他现在……多半是回不来了。那这些东西,就等于是全院的公共财产了,凭什么你一家独吞啊?”
“对啊!我们家孩子都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都是一个院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秦淮茹面对着全院人的口诛笔伐,压力巨大。
她抱着小槐花,眼泪又流了下来,对着众人哭诉道:“各位街坊邻居,大爷大妈们,你们行行好,别逼我们了……柱子留下的东西真的不多,我们家一大家子五口人,老的老,小的小,也要吃饭啊……我求求你们了……”
她开始紧紧地攥着那些物资,即便是院委会出面,要求她拿出一部分统一分配时,她也只是拿出一点点棒子面,像割她的肉一样,抠搜算计到了极点。
许大茂眼看自己也分不到多少好处,又开始煽风点火。
他凑到几个邻居身边,压低声音说:“你们看秦淮茹那德行,以前装得多可怜,现在抱着粮食,比谁都横!我跟你们说,傻柱当初就是被她这狐狸精给迷住了!把咱们全院的救命粮都给了她!现在好了,她想独吞!”
刘海中也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对着易中海抱怨:“老易,你看看!这叫什么事!秦淮茹同志太没有大局观了!我建议,院委会应该采取强制措施,把所有物资都收上来,进行民主分配!”
三大爷阎埠贵虽然心里也想分,但他更怕把秦淮茹逼急了,万一她把粮食藏起来,大家谁也别想吃。他打着圆场:“哎,再议,再议嘛……都是邻居,别伤了和气……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秦淮茹家里的气氛也降到了冰点。
棒梗看着母亲每天把那两个粮袋子抱在怀里睡觉,谁碰一下就跟谁急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妈,要不……咱们把傻叔的东西分点给大家吧……院里好多人都快饿得不行了……”
“不行!”秦淮茹厉声拒绝,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护食的疯狂,“谁也不准动!这是我们的命!分给他们了,我们吃什么?你是不是想看着你奶奶、你妹妹都饿死?!”
她的形象,在短短的时间里,从过去那个八面玲珑、隐忍可怜的俏寡妇,变成了一个有些歇斯底里、为了食物不顾一切的女人。
娄晓娥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找到独自坐在门槛上叹气的易中海,冷冷地说:“一大爷,您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当初把他关在门外,想要的结果?一个团结的大院,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为了几口吃的,人人都变成了恶鬼。”
易中海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化作一声更深、更沉重的叹息。
这个曾经标榜“团结”和“先进”的西合院,在人性的自私和饥饿的催化下,人心,己经彻底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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