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轻柔地透过窗棂上贴着的双喜字,在室内投下斑驳而温暖的光影。
婉心是在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中醒来的。意识尚未完全回笼,身体先感知到了不同——一种被温暖坚实包围的感觉,以及无处不在的、陌生而亲昵的酸软。她睫毛颤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傅宴泽线条流畅的下颌,以及微微敞开的雪白中衣领口。她竟枕着他的手臂,整个人被他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圈在怀里。昨夜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清晰得让她几乎要窒息。心跳骤然失序,她下意识地想要悄悄挪开些许距离。
然而她才微微一动,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便收紧了。
“醒了?”头顶传来他低沉微哑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慵懒,气息拂过她的发顶。
婉心身体一僵,脸颊瞬间烧透,连耳根都红得滴血。她不敢抬头看他,只得将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处,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她的发丝蹭得他皮肤微痒,那含羞带怯的回应更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傅宴泽低低笑了一声,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他没有强迫她抬头,只是悄悄收紧了手臂,让她更紧密地贴合自己,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两人就这般静静相拥,谁也没有再说话。室内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阳光渐渐变得明亮,将帐内映得一片暖融。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昨夜的红烛暖香,混合着彼此身上干净的气息,有种难以言喻的缱绻意味。
婉心最初的羞窘在这片静谧的拥抱中慢慢化开。她能清晰地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与可靠。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踏实感悄然滋生,仿佛漂泊许久的小舟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甚至下意识地,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中衣柔软的布料。
这细微的依赖举动取悦了傅宴泽。他低下头,唇轻轻贴了贴她的额角,“还疼吗?”他问,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显而易见的怜惜。
她这般不经意的依赖,让傅宴泽心头一软。他缓缓低头,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角,语气放得极柔,满是怜惜:“还疼吗?”
其实仍有不适,但那点细微的酸胀感,早己被此刻充盈心间的暖意与羞怯覆盖。
傅宴泽岂会不知,他心中怜意更甚,手臂将她环得更紧些,却不再追问,只温存地抚着她的背脊。
两人又依偎着温存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怕惊扰了什么:“要起身么?时辰瞧着己是不早了。”
婉心这才惊觉窗外天光己大亮,想到今日还需敬茶,心中不由一紧。她连忙点头:“是该起了......”
傅宴泽先行坐起身,撩开帐幔。明亮的光线瞬间涌入,让他有些不适应微微眯了下眼。他先取了件外衫披上,方才回身,向仍裹在锦被里的婉心伸出手。
他的手掌宽大,指节分明。婉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微凉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稍一用力,便将她带起。锦被滑落,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让她轻颤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两人皆衣衫不整,尤其是她自己......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拉回锦被遮掩,动作却因酸软而显得有些笨拙,脸颊红得几乎要冒热气。
傅宴泽眼底笑意更深,却并未唐突首视,只体贴地侧过身,取过一旁早己备好的、叠得整齐的崭新中衣递给她,声音温和:“先把这个穿上。”
他的体贴稍稍缓解了婉心此刻的窘迫。她接过柔软的中衣,飞快地裹在身上,系衣带的手指却因紧张而微微发颤,那几个简单的结似乎怎么也打不好。
傅宴泽耐心地等着,目光落在她低垂的、泛着粉色的脖颈上,心中一片柔软。待她勉强穿好,他才转过身,极为自然地伸手,帮她将襟口一处未理顺的褶皱抚平。他的指尖不可避免的碰到她的锁骨,两人俱是微微一颤。
“我唤人进来伺候?”他问,声音比方才更哑了几分。
婉心连忙点头,此刻若有下人在场,或许反而能缓解这令人心跳加速的痛处。
傅宴泽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扬声道:“来人。”
候在外间的丫鬟们早己准备多时,闻声立刻低眉顺眼地端着铜盆、巾帕、青盐等物鱼贯而入。她们训练有素,动作轻缓,不敢多看床榻方向一眼,但室内残留的暖昧气息以及散落在地的吉服嫁衣,仍让气氛显得微妙而静谧。
傅宴泽率先起身,由小厮伺候着洗漱更衣。婉心则被自己的陪嫁丫鬟扶着下了床榻,双腿仍有些虚软,幸得丫鬟暗中用力搀扶才站稳。
两人各自梳洗,期间并无太多言语,但目光却偶尔会在铜镜中交汇。每一次不经意的对视,都让婉心心跳漏跳一拍,慌忙避开,而傅宴泽唇角则会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待梳妆完毕,婉心换上了一身正红色的新妇常服,端庄明艳。傅宴泽也穿戴整齐,是一身暗红色绣云纹的锦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身姿挺拔。
他走到她身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婉心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大手,略一迟疑,终是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
他缓缓地伸出手掌,覆盖在她那微微有些凉意的手上,仿佛能感受到她手心中的温度。他轻柔地合拢手指,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像是生怕她会突然飞走一般。
他引领着她,一同走向公婆所在的厅堂。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庄重,仿佛这是一场重要的仪式。终于,他们来到了公婆面前,他微微躬身,示意她也一同行礼。
她顺从地照做,然后端起早己准备好的一盏茶,这盏茶寄寓着圆满和幸福。她小心翼翼地将茶递给公婆,公婆微笑着接过,品了一口,对她的表现表示满意。
完成了家中的礼节后,他再次牵起她的手,这次是前往皇宫。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并肩的身影拉长,仿佛他们的命运也在这一刻紧密相连。
进入皇宫后,他们来到了太后和皇上的面前。他再次示意她行礼,她依然恭敬地照做。然后,她端起另一盏茶,敬给太后和皇上,向他们问安。太后和皇上对她的端庄和恭谨都很赞赏。
整个过程中,他始终牵着她的手,给予她支持和鼓励。而她也始终保持着微笑,展现出一个新妇应有的端庄和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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