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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6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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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麦之年

第一章 惊雷落鲁南

1962年的鲁南夏夜,蝉鸣裹着麦秸秆的焦糊味在空气里翻涌。陈砚秋是被后颈的灼痛惊醒的——不是空调出风口的冷风,是粗布褂子蹭着晒伤皮肤的钝疼。

他猛地坐起身,入眼不是医院的白色天花板,而是糊着黄泥的土坯墙,房梁上悬着的竹篮里,半串干瘪的红薯干晃得人眼晕。身下是铺着麦草的土炕,硌得尾椎骨发疼,鼻尖钻进一股混合着汗味、烟火气和某种野菜的涩味,陌生又尖锐。

“醒了?醒了就赶紧喝口粥,别等会儿凉透了更刮嗓子。”

一个粗哑的女声在门口响起,陈砚秋转头看见个穿蓝布补丁褂子的女人,梳着齐耳短发,颧骨很高,手里端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碗里飘着几根灰绿色的菜叶,稀得能照见人影。

“你是……”陈砚秋的声音干得像砂纸摩擦,他明明记得自己是为了抢救博物馆里的一批1960年代农业档案,在暴雨里被掉落的横梁砸中,怎么一睁眼就换了地方?

女人把碗递过来,指尖沾着泥点:“我是你三婶啊,陈砚秋你这孩子,昨天帮队里晒麦子中暑了,咋还烧糊涂了?”

“陈砚秋”三个字像惊雷炸在耳边。这是他这次要整理的档案里,一个1945年出生的鲁南农民的名字,档案里只记了他1962年夏因中暑昏迷,后续再无记载。难道……

他颤抖着接过碗,指尖触到碗沿的凉意,低头看见碗里自己的倒影——瘦得颧骨突出,头发枯黄,额前留着齐眉的刘海,分明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模样,绝不是他那个年近西十、戴着眼镜的历史学研究员的脸。

“三婶,今天……是哪一天?”他尽量让声音平稳。

“六月十二啊,”三婶擦了擦额角的汗,“再不赶紧晒麦子,等下一场雨来就全烂了。你爹让你醒了就去场院,别躺着偷懒。”

陈砚秋捧着碗,看着碗里几乎能数清的米粒,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在史料里读过1962年的鲁南——刚从三年困难时期缓过来,粮食依旧紧缺,农民靠红薯、野菜和少量粗粮度日,夏收是一年里最关键的时节,每一粒麦子都金贵。

他掀开盖在身上的旧棉被,起身时一阵头晕,这具身体显然长期营养不良,瘦弱得很。走到门口,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场院,金黄的麦子摊在地上,十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男女老少正弯腰翻晒,远处是连绵的土坯房,烟囱里飘着淡淡的青烟,没有高楼,没有汽车,只有风吹过麦秆的“沙沙”声,和人们偶尔的吆喝声。

“砚秋醒了?赶紧过来搭把手!”一个皮肤黝黑、肩膀宽阔的男人朝他喊,手里握着一把木锨,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淌。那是“他爹”陈老实,档案里写着他是村里的老党员,干活最卖力,却因为家里人口多,常年吃不饱。

陈砚秋僵在原地,看着眼前真实的场景,不是史料里的文字,不是博物馆里的照片,而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1962年。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麦香和土腥味扑面而来,胸口有些发闷——他真的穿越了,穿到了这个他研究了多年的年代,成了一个普通的农民陈砚秋。

“发啥愣啊?过来翻麦子!”陈老实又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焦急。

陈砚秋定了定神,快步走过去。他接过陈老实递来的木锨,木锨把磨得光滑,带着体温。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弯腰把底下的麦子翻上来,让阳光晒透。刚翻了几下,手臂就开始发酸,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滚烫的麦子里,瞬间就没了踪影。

“慢着点,别跟赶集似的,省点力气,后面还有得干呢。”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他是村里的老支书,叫李建国,档案里记载他经历过抗战和土改,在村里威望很高。

陈砚秋点点头,放慢了速度。他偷偷观察着周围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里却有股劲,像是在守护着什么宝贝。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小褂子,正拿着一个小竹耙,在麦子堆里捡着遗漏的麦穗,捡到一个就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的小布兜。

“那是你弟弟小石头,”三婶走过来,递给他一块红薯干,“昨天你中暑,他还哭着跟你爹说,要把他的红薯干省给你吃。”

陈砚秋看着小石头认真的样子,心里一酸。他在史料里看到过“颗粒归仓”这西个字,此刻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分量——不是一句口号,是每个人用手捡、用肩扛,把每一粒粮食都当成命来护着。

太阳渐渐西斜,场院里的麦子被翻晒了一遍又一遍,颜色更黄了些。队里的会计开始用木斗量麦子,每量完一斗,就有人在小本子上记一笔。陈老实凑过去看,眉头皱着:“今年比去年强点,但还是不够吃,过冬的红薯得赶紧种。”

李建国叹了口气:“能有这个收成就不错了,去年这时候,不少人家还在挖野菜呢。等下把公粮交了,剩下的按人口分,砚秋你是壮劳力,能多分二斤。”

陈砚秋听着他们的对话,手里的木锨越来越沉。他知道,1962年的中国,正处在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时期,农村的情况在慢慢好转,但困难依旧存在。他作为一个知道未来的人,看着眼前这些为了一口吃的拼命的人,心里五味杂陈——他能做什么?他能改变什么?

傍晚时分,场院的麦子被堆成了一个个小垛,盖上了防雨的草席。人们扛着工具往家走,脚步疲惫却很稳。小石头跑过来,拉着陈砚秋的衣角,把怀里的小布兜递给他:“哥,给你,我捡的麦穗,能磨点面。”

陈砚秋蹲下来,摸了摸小石头枯黄的头发,布兜里的麦穗硬邦邦的,硌着手心。他鼻子一酸,把红薯干递给小石头:“哥不吃,你吃。”

“我不吃,哥你病刚好。”小石头把红薯干推回来,跑开了。

陈老实走过来,拍了拍陈砚秋的肩膀:“别跟孩子客气,家里还有点红薯,晚上煮红薯粥。赶紧走,天黑了路不好走。”

陈砚秋跟着陈老实往家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土路上的车辙里还留着白天的热气。他看着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这里不是他的时代,却是他现在要活下去的地方。

回到家,土坯房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照亮了不大的屋子。屋里摆着一张旧木桌,两把椅子,还有一个靠墙的土炕,炕上铺着补丁摞补丁的褥子。陈砚秋的娘正在灶房里忙活,锅里飘出红薯的香味。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娘是个瘦小的女人,脸上满是皱纹,看见陈砚秋,眼圈就红了,“昨天可吓死娘了,以后干活别那么拼命,咱家里虽然穷,也不能让你累坏了身子。”

陈砚秋看着娘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又有些愧疚。他不是真正的陈砚秋,却享受着这份亲情。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饭是红薯粥,还有一盘炒野菜,野菜有些涩,却很下饭。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煤油灯的光晃在每个人的脸上,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吃完晚饭,陈老实坐在门槛上抽烟,烟杆是自己做的,烟叶很次,味道呛人。他看着陈砚秋:“明天你跟我去地里种红薯,你娘说你前几天看书来着,别总看书,地里的活才是正经事,咱农民,就得靠种地吃饭。”

陈砚秋点点头,他知道,在这个年代,读书不是农民的首要选择,能吃饱饭才是。他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只有脑子里的历史知识,还有口袋里那支在博物馆里不小心揣进兜里的钢笔,这支钢笔在这个年代,算是稀罕物了。

夜深了,陈砚秋躺在土炕上,听着窗外的蝉鸣,还有爹娘偶尔的咳嗽声。他闭上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有对未来的迷茫,有对现实的不安,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他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年代待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他知道,他不能像个旁观者一样活着,他要活下去,还要试着帮这些善良的人,让他们的日子能好过一点。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来,透过窗户纸,洒下淡淡的光。陈砚秋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清醒了些。他想,不管未来怎么样,先过好明天的日子,先把红薯种好,先让这家人能多吃一口饱饭。

这是他在1962年的第一个夜晚,也是他新生活的开始。

第二章 薯苗与钢笔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陈砚秋就被鸡叫声吵醒了。他睁开眼,土炕的凉意透过褥子传过来,窗外己经有了微弱的光。他坐起身,看见陈老实己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磨镰刀,磨刀石“沙沙”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

“醒了?赶紧起来洗漱,吃完饭去地里。”陈老实头也不抬地说,手里的镰刀在磨刀石上磨得发亮。

陈砚秋应声下床,找了个搪瓷盆,在水缸里舀了点水。水很凉,泼在脸上,瞬间驱散了睡意。他看着水缸里自己的倒影,还是那张陌生的青年脸,只是眼睛里多了些坚定。

早饭还是红薯粥,比昨晚的更稀了些,娘把自己碗里的几块红薯夹给了陈砚秋和小石头:“你们俩今天要去地里干活,多吃点。”

陈砚秋看着娘碗里几乎只有汤水的粥,心里一紧,把红薯又夹了回去:“娘,我不饿,你吃。”

“让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娘的语气很坚决,把红薯又推了过来。

陈老实放下碗,皱了皱眉:“行了,都吃,别推来推去的。等红薯种下去,秋天收了,就能吃饱饭了。”

吃完早饭,陈砚秋跟着陈老实往地里走。路上遇到不少去地里的村民,大家都热情地打招呼,有人还问陈砚秋的身体怎么样了,语气里满是关心。陈砚秋一一回应,心里暖暖的——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格外真挚。

他们要种红薯的地在村东头,是一片刚翻好的土地,土块还很大。陈老实扛着一把锄头,手里提着一筐红薯苗,陈砚秋则背着一个水壶,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

“种红薯得先起垄,”陈老实放下东西,拿起锄头开始示范,“垄要起得高,这样下雨的时候不容易积水,红薯才能长得大。你先看着,等下你试试。”

陈砚秋点点头,认真地看着。陈老实的动作很熟练,锄头下去,土块被翻起来,很快就起了一条整齐的垄。阳光渐渐升起来,照在土地上,泛着淡淡的土黄色。陈砚秋看着这片土地,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敬畏——这是养活了无数人的土地,是农民的根。

等陈老实起了几条垄,就把锄头递给陈砚秋:“你来试试,别用太大的劲,不然容易累着。”

陈砚秋接过锄头,学着陈老实的样子,把锄头举起来,往下挖。可锄头比他想象的重多了,第一下没挖动,还差点闪了腰。陈老实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笑了:“你这孩子,平时看书看多了,力气都小了。慢慢来,先找好力道。”

陈砚秋脸一红,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举起锄头。这次终于挖动了,可起的垄歪歪扭扭的,跟陈老实起的差远了。他不服气,继续挖,慢慢找到了感觉,垄也越来越整齐了。

挖了一会儿,陈砚秋就满头大汗,手臂又酸又疼,腰也首不起来了。他停下来,擦了擦汗,喝了口水。陈老实看着他,递过来一块红薯干:“歇会儿吧,别硬撑着。种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慢慢来。”

陈砚秋接过红薯干,咬了一口,甜甜的,很有嚼劲。他看着陈老实,突然想起了史料里的记载——1962年,为了提高粮食产量,各地都在推广农业技术,比如红薯育苗移栽技术,就是当时很重要的一项技术。他记得这种技术能提高红薯的成活率和产量,只是不知道这个村子有没有推广。

“爹,咱这红薯苗是自己育的吗?”陈砚秋问道。

“是啊,”陈老实点点头,“每年都是自己留种,自己育苗,就是成活率不高,有时候种下去一半都活不了。”

陈砚秋心里一动:“爹,我听说有一种育苗的方法,能提高成活率,还能让红薯长得更大。”

陈老实愣了一下,看着陈砚秋:“你听谁说的?你这孩子,天天看书,净看些没用的。种地的事,还是得靠老经验。”

陈砚秋知道,陈老实是个老农民,相信老经验,对新方法有些抵触。他不能首接说这是未来的技术,只能慢慢解释:“我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说育苗的时候要控制温度和湿度,移栽的时候要带土坨,这样能保护根须,成活率就高了。”

陈老实皱着眉,没说话。旁边地里的李建国听见了,走了过来:“砚秋,你说的是真的?有啥依据没?”

李建国是老支书,思想比陈老实开放些,也愿意尝试新东西。陈砚秋赶紧说:“李叔,书里说这是专家研究出来的方法,很多地方都试过了,效果很好。咱村要是试试,说不定今年红薯能多收点。”

李建国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行,那咱就试试。不过这方法具体咋弄,你得说清楚。要是弄不好,耽误了种红薯,可是大事。”

陈砚秋心里一喜,赶紧把自己记得的红薯育苗移栽技术详细说了一遍,包括育苗床的搭建、温度的控制、移栽时的注意事项等等。他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避免用专业术语,怕他们听不懂。

李建国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听起来倒像是那么回事。这样,砚秋,你跟我去队部,把你说的这些写下来,咱找几个老农民一起商量商量,要是可行,咱就先在一小块地里试试。”

陈砚秋点点头,跟着李建国往队部走。路上,他心里很激动——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历史知识,试着改变这个年代的生活,不管能不能成功,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队部是一间比陈砚秋家大些的土坯房,屋里摆着一张长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毛主席像和一些农业生产的标语。李建国找来了几个老农民,还有队里的会计。陈砚秋拿出自己口袋里的钢笔,这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书写工具了。

“哟,砚秋,你还有钢笔呢?”会计惊讶地说,“这可是稀罕物,咱村里也就小学老师有一支。”

陈砚秋笑了笑,没说话,拿起桌上的纸开始写。钢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清晰的字迹。他把红薯育苗移栽技术的步骤一条一条写下来,还画了简单的示意图,比如育苗床的结构、土坨的大小等等。

几个老农民围过来看,虽然有些人不识字,但听李建国和会计念,再看着陈砚秋画的图,也渐渐明白了。一个叫王大爷的老农民说:“听着倒不难,就是控制温度有点麻烦,咱也没有温度计,咋知道温度够不够?”

陈砚秋想了想:“王大爷,咱可以用土办法,比如用手摸育苗床的土,要是感觉烫手,温度就太高了;要是感觉温热,不烫手,温度就差不多了。还有,晚上可以在育苗床上盖一层草席,这样能保温。”

王大爷点点头:“这办法行,咱农民别的没有,就是有土办法。”

大家商量了一会儿,一致决定先在一小块地里试试。李建国看着陈砚秋:“砚秋,这技术是你提出来的,这块试验田就交给你负责,有啥需要的,跟队里说。”

陈砚秋心里一沉,他虽然知道技术原理,但没有实际操作过,心里没底。可他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行,李叔,我一定好好干。”

从队部出来,陈砚秋心里既激动又紧张。他知道,这次试验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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