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肉的香气如同最勾魂的饵料，在西合院上空盘旋了数日，最终被凛冽的寒风卷走，只留下刻骨的饥饿和蚀心的嫉妒。贾张氏被粪水淋头后，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咒骂声都虚弱了不少，但那双三角眼里燃烧的怨毒却丝毫未减。秦淮茹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婆婆的怨气全撒在她身上，棒梗天天哭闹着要吃肉，小当槐花也饿得小脸蜡黄。家里彻底断了荤腥，连点像样的菜叶子都难见。
秦淮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王府别院的方向。腊肉是没指望了，那“自动防御系统”的凶名让她想起来就浑身发冷。但……后院墙根下那片绿油油、在冬日里倔强生长的菠菜和小白菜，却像魔鬼的诱惑，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傻柱那杀千刀的，好东西都藏得严实，就那点菜，总不至于也有那邪门的玩意儿吧？”贾张氏躺在炕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眼睛却死死盯着秦淮茹，“棒梗饿得首哭，你这当妈的，就眼睁睁看着？一点菜叶子都弄不回来？”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秦淮茹心上。她看着儿子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里面全是渴望。她咬了咬牙，一个念头疯狂滋生：偷菜！不爬墙，就从墙根的缝隙里伸手拔！神不知鬼不觉！就算被发现了，几棵菜而己，还能比偷腊肉严重？难道那防御系统连墙根都管？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压不下去。饥饿和母亲的焦虑压倒了恐惧。
又是一个更深露重、寒风刺骨的深夜。西合院死寂一片，只有风声在呜咽。秦淮茹裹紧了她那件最厚的破棉袄，里面还套了件旧罩衣，揣着个小小的布口袋，像幽灵一样溜出了门。她没有叫婆婆，一个人行动更隐蔽。
她熟门熟路地摸到王府别院的后墙根。冰冷粗糙的墙壁紧贴着她的后背。她侧耳倾听，院内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努力压下狂跳的心脏，缓缓蹲下身。目标明确——墙根下那片即使在朦胧月光下也显得格外鲜嫩水灵的菠菜和小白菜！
她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墙壁的缝隙（何雨柱当初为了排水故意留的，此刻成了秦淮茹眼中的“漏洞”）。冰凉的砖石刺痛了她的指尖。她摸到了一片肥厚的菠菜叶子！那冰凉滑腻的触感，让她心头一喜！
就是现在！她手指用力，抓住一把菠菜的根部，使劲往外一拽！
哗啦——！！！
噩梦重现！
一股比上次更加浓烈、冰冷刺骨、散发着强烈恶臭的粘稠液体，如同精准定位的毒蛇，毫无征兆地、兜头盖脸地浇了下来！这一次，不是单纯的粪水，似乎还混合了某种更加腥臊难闻的动物尿液！
“唔——！！！”秦淮茹的尖叫被恶臭和极度的恐惧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沉闷绝望的呜咽！那冰冷腥臊、黏糊糊的液体瞬间灌满了她的头发、耳朵、脖子！糊住了她的眼睛和鼻孔！强烈的窒息感和无法形容的恶臭让她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像被滚烫的开水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坐在地，布口袋掉在一边，沾满了污秽。
冰冷的液体迅速渗透棉袄和罩衣，刺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恶臭双重夹击。她剧烈地咳嗽着，想把钻进嘴里的污秽吐出来，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屈辱、恐惧、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瘫坐在冰冷污秽的地上，浑身抖得像一片风中的枯叶，眼泪混着腥臭的液体流下。
“吱呀——”
王府别院后院的门，如同地狱之门般缓缓打开。昏黄的灯光倾泻而出，清晰地照亮了墙根下那个在污秽中瑟瑟发抖、狼狈不堪的身影。
王铁柱如同铁塔般矗立在门口，手里依旧拎着那根令人胆寒的棍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冰冷的厌恶。
何雨柱慢悠悠地踱了出来，身上披着厚实的棉衣，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在粪尿混合物中挣扎的秦淮茹，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嘲讽和鄙夷。
“哟，秦姐？”何雨柱的声音在寂静的寒夜里格外清晰，带着戏谑的尾音，“您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大半夜不睡觉，跑我院子后面来……洗泥巴浴？还是觉得上次的味儿不够正，这次来加点料？”他故意吸了吸鼻子，“嗯，这次的配方……似乎更‘醇厚’了？看来我这自动防御系统还挺智能，能根据入侵目标的‘诚意’调整‘招待’规格？”
秦淮茹被这极致的羞辱刺得浑身剧颤，她想尖叫，想咒骂，想辩解，但浓烈的恶臭和极度的恐惧让她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双手徒劳地想抹掉脸上的污秽，却越抹越脏。
“腊肉偷不着，就惦记上我的青菜了？”何雨柱的语气陡然转冷，如同冰锥，“秦姐，你是不是觉得我何雨柱好欺负？还是觉得我这王府别院是你贾家后菜园子？想偷什么就偷什么？”
他往前踏了一步，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如同重锤敲在秦淮茹心上：“我上次是不是说过，再有下次，打断腿？”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秦淮茹瑟瑟发抖的双腿。
秦淮茹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抱住自己的腿，惊恐地看着何雨柱，拼命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混合着污秽，狼狈凄惨到了极点。
“哼！”何雨柱冷哼一声，“看在棒梗那几个孩子的份上，这次再饶你一回！再有第三次……”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我保证，你爬着回西合院！”
他不再看地上如同烂泥般的秦淮茹，转头对王铁柱道：“铁柱哥，把这堆垃圾丢远点！别脏了咱们的地界！看着都晦气！”
“是！”王铁柱应了一声，大步上前。他毫不掩饰脸上的嫌恶，像拎一只沾满污秽的破麻袋一样，单手抓住秦淮茹棉袄的后领，毫不费力地将她从地上提溜起来。秦淮茹双脚离地，徒劳地蹬踏着，发出惊恐的呜咽。
王铁柱拎着她，走到巷子口，像丢一袋真正的垃圾一样，手臂一甩！
“滚！”
秦淮茹被重重地掼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摔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她甚至来不及感受疼痛，那刺骨的冰冷和深入骨髓的恶臭就再次将她淹没。她挣扎着爬起来，连滚带爬，带着一身令人作呕的污秽和满心刻骨的恐惧与绝望，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黑暗的胡同尽头。这一次，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冰冷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王铁柱厌恶地甩了甩手，仿佛沾上了什么不洁之物，转身回院，关上了那扇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大门。
秦淮茹一身恶臭、失魂落魄地爬回西合院后门，如同从地狱归来。那无法形容的恶臭瞬间惊醒了离后门最近的几户人家。灯光亮起，窗户被推开，一张张惊恐、厌恶、鄙夷的脸探了出来。
“我的老天爷！什么味儿？！”
“是秦淮茹？她……她掉粪坑里了？！”
“呕……快关窗！熏死人了！”
“造孽啊！这大半夜的……”
秦淮茹在众人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和指指点点下，像过街老鼠一样，拖着沉重的、沾满污秽的身体，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贾家那间低矮的小屋。等待她的，是贾张氏更加恶毒的咒骂和棒梗被惊醒后嫌弃的哭闹。
这一次“粪水淋头2.0升级版”事件，如同在西合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王府别院“自动防御系统”的凶名被渲染得如同鬼神般莫测。它不仅会精准识别爬墙贼，连蹲墙根拔菜的小动作都逃不过它的“法眼”！而且“招待”方式一次比一次“丰盛”！
西合院的禽兽们再看向王府别院那堵高墙时，眼神里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惧和忌惮。任何偷窃的念头，都被那深入骨髓的恶臭和屈辱彻底浇灭。王府别院和它的主人何雨柱，在西合院众人心中，彻底成了一个不可触碰、充满邪性的禁忌之地。秦淮茹用自己惨烈的亲身经历，为所有人树立了一个活生生的、臭气熏天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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