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炮，夜老虎侦察连，一级士官。擅长……挨揍。”
他自嘲地笑了笑，引来一阵哄笑。
“庄焱，夜老虎侦察连，列兵。擅长……惹祸。”
庄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邓振华，空降兵十五军侦察连接，代号‘伞兵’。擅长一切飞行器械的驾驶和……泡妞。”
“史大凡，海军陆战队两栖侦察连，代号‘卫生员’。擅长人体解剖和心理疏导。”
“强子，空军侦察连……”
一圈介绍下来，这个临时组建的小队，总算有了初步的了解。
“行了，原地休息。”
“下午有新的训练内容。”
任明哲说完，便找了个角落，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也各自散开，抓紧时间休息。
下午。
菜鸟们被带到了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靶场。
这是一个复杂的特种战术靶场。
高中队抱着胳膊，站在靶场入口。
“今天下午，进行小组协同战术射击。”
“两人一组，交替掩护，清空前方建筑内所有敌对目标。”
“用时最短，命中率最高的小组，有奖励。”
“最后一名，有惩罚。”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任明哲的脸上。
“任明哲。”
“到。”
“你和那个新兵蛋子，第一组，出来做个示范。”
高中队随手一指。
那个列兵浑身一颤，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高中队这是在故意刁难任明哲。
让一个王牌，带一个拖油瓶，这示范还怎么做？
“报告！”
“说。”
“我拒绝。”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任明哲。
拒绝总教官的命令？
他是不想混了吗？
“给我一个理由。”
“我的战友，不是新兵蛋子，他有自己的名字。”
那个被点名的列兵，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任明哲的背影。
高中队死死地盯着任明哲，足足过了十几秒。
他突然笑了。
“好，很好。”
“既然你这么有团队精神，那我就换个玩法。”
他指着靶场深处。
“你，还有你。”
他又指向了那个列兵。
“你们两个，去射击地线。”
“跪姿射击。”
“每人十个随机目标。”
“计时一分钟。”
“弹匣在那边，自己去拿。”
“完不成，或者有脱靶的，今天晚上，谁也别想吃饭。”
这己经不是刁难了，这是赤裸裸的惩罚。
所有人都为任明哲捏了一把汗。
任明哲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列兵。
“别怕，跟着我。”
说完，他大步走向放着弹匣的桌子。
那个列兵愣了一下，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两人拿起压满子弹的弹匣，跑向了远处的射击地线。
“预备——”
马达举起了手里的计时器。
“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任明哲的枪响了。
砰！
几乎就在同时，他身旁的那个列兵也扣动了扳机。
砰！
远处的第一个靶子应声而倒。
任明哲没有停顿，枪口微微一挪，瞄准了第二个目标。
那个列兵显然有些紧张，换靶的速度慢了半拍，但还是紧紧跟上了任明哲的节奏。
又是两声枪响。
两个靶子几乎同时被命中。
这配合……
竟然出奇的默契。
就在这时——
一声巨响，在射击地线不远处猛然炸开。
那个列兵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晃。
他手里的枪口，也随之歪向了一边。
“稳住！”
“相信你的战友！”
列兵浑身一激灵，猛地咬紧牙关，重新稳住了枪身。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任明哲。
任明哲的身体，从始至终，都纹丝不动。
他的眼睛，死死地锁定着前方不断冒出的靶子，
一连串的点射。
弹无虚发。
列兵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恐惧，都排出脑海。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准星，靶子，还有身边那个可靠的背影。
砰！
他也开火了。
“换弹匣！”
十个目标清空，任明哲吼道。
两人动作整齐划一，飞快地卸下空弹匣，从战术背心里摸出新的，咔哒一声，装填上膛。
“前进！”
两人弯着腰，交替掩护着，迅速冲向了三十米外的第二道射击地线。
就在他们刚刚跪倒，准备进行下一轮射击时，靶场上的高音喇叭，
“菜鸟，我问你。”
那个列兵浑身一僵。
“清剿行动中，你冲进一个房间，发现一个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的老太太，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太突然了。
也太尖锐了。
怎么办？
他下意识地看向任明哲。
任明哲却目不斜视，冷静地瞄准着前方。
“回答我！”
列兵被逼到了墙角，他想起新兵连班长教过的战场法则，脱口而出。
“报告！”
“杀了她！”
“战场上，没有平民，只有敌人！”
这个答案，虽然残酷，但这确实是某些战场手册上，会写明的条例。
为了杜绝任何潜在的威胁。
高中队没有评价，他的声音，转向了另一边。
“任明哲，你呢？”
任明哲的枪口，始终稳定地指着前方。
“报告！”
“控制住，绑起来。”
“确认安全后，交给后续部队处理。”
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高中队沉默了。
喇叭里，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
“射击！”
高中队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了之前的磨合，这一次，两人的配合更加流畅。
任明哲负责左侧区域，列兵负责右侧。
一人开火，一人警戒。
交替射击，压制得那些随机冒头的靶子，根本没有喘息之机。
一分钟时间到。
二十个目标，全部命中。
无一脱靶。
“停！”
马达按下了计时器。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任明哲和那个列兵。
这……
这他妈的就离谱。
在炸点干扰下，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居然真的完成了？
而且还是满分！
那个列兵，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看向任明哲，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你。”
高中队的手，指向了那个列兵。
“出列。”
列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为什么……报告总教官，我……我们完成了任务，没有脱靶。”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的答案，很好。”
“但你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枪口，晃了零点三秒。”
“战场上，任何犹豫，都是致命的。
“你不仅会害死你自己，更会害死你身边，愿意把后背交给你的战友。”
“狼牙，不需要会犹豫的战士。”
“你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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