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星瑶的质问，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
陆哲脸色依旧平静，他拿起桌上的一根烟点燃。
“坐下，顾星瑶。”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的目光，越过顾星瑶，首首地落在那个始终沉默的男人身上。
林渊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我对上面那些老东西的龌龊不感兴趣。”
“我只问三件事：第一，我现在的价值；第二，你们要我做什么；第三，我能得到什么。”
【卸磨杀驴的老套戏码。】
【但想杀我这头驴，得先问问你们的磨够不够硬。】
“你们以为，这是在卸磨杀驴？”
陆哲摁灭了刚刚点燃的香烟，将一个全息投影打开。
画面里，是镇魔司燕京总部的最高会议室。
会议桌左边的老头老太，正指着主位上一个模糊的身影，唾沫横飞。
“看看！这是屠夫，魔鬼！他比妖魔更残忍！这种失控的暴力必须被遏制！”
“我们镇魔司是国家守护者，不是法外狂徒的聚集地！陆哲，你必须为此负责！”
【温和派？不，蠢货派。】
【脑子常年泡在妖魔的口水里，己经发霉变质了。】
林渊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面孔，内心丝毫没有意外。
而会议桌的另一边，则是一群气息彪悍、煞气腾腾的将领。
其中一个独眼中年人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放你娘的屁！江南数万条人命，就因为你们这帮老不死的瞻前顾后，差点成了妖魔的点心！现在有人把屁股擦干净了，你们反倒跳出来嫌人家姿势太难看？”
“我告诉你们，这小子的态度和手段，很对老子胃口！这他妈才叫镇魔司！”
“功绩？这就是天大的功绩！你们不作为，就是最大的罪过！想动他？先问问老子这把刀！”
“锵”的一声，一把带着龙纹的战刀被拍在会议桌上，震得茶杯乱跳。
双方的争吵激烈无比。
陆哲将视频暂停。
“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你的价值，大到能让总司两派撕破脸皮，就差在会议室里开片了。”
“在他们眼里，”陆哲指了指视频里那些老家伙，“你是必须被锁进笼子的疯狗。”
随即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但在我们眼里，你是未来的希望，甚至是旗帜，一把能劈开所有虚伪和妥协的刀。”
“所以，让你暂时消失，不是流放，是战略隐藏。”
【党争的遮羞布，扯开了还是挺难看。】
【把我当核弹头用，威慑完了就塞回去，免得走火，也免得被别人偷走。】
林渊内心通透，脸上依旧古井无波。
“那条叫张欣然的贱呢？就让她继续在外面吠，恶心我们？”顾星瑶挑眉，还是有些不爽。
陆哲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划。
全息投影中，瞬间切换出数十个画面。
大夏国所有主流媒体、社交平台、APP……铺天盖地的，都是同一个主题。
#惊天反转！圣母律师竟和妖魔一起做这种事#
#独家视频！张欣然微笑欣赏活人烹饪#
新闻画面里，一段经过技术处理、但依旧清晰可辨的监控影像正在循环播放。
地点，正是“静谧之森”的某个奢华包间。
张欣然满脸潮红，笑着举杯，欣赏一个人类少女在餐桌上被活活烹饪。
她的笑容，比身边的妖魔更像魔鬼。
所有新闻下方的评论区，己经彻底化为愤怒的海洋。
【哦？这就放出去了？效率还行。】
都人妖和谐了，谁还当正常人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都人妖和谐了，谁还当正常人最新章节随便看！林渊有些意外。
“不止这个。”陆哲又调出另一份文件。
那是张欣然名下一个私密账户的全部资金流水。
其中多笔汇款，来源清晰地指向一个名为“万相文化发展基金”的机构。
而这个机构，正是万相集团旗下的单位。
“还有这个。”
一份录音文件被播放出来，是张欣然收买狗仔，企图捏造证据抹黑镇魔司的完整对话。
证据链，闭环了。
一瞬间，整个网络舆论彻底引爆。
如果说之前对于“阎罗”的讨论，还存在着“程序正义”和“暴力是否合法”的争议。
那么此刻，所有的矛头都精准地调转了方向。
“卧槽！这个女人是魔鬼吗？她竟然看着同类被吃？”
“吐了！之前我还挺过她，我真是个傻逼！”
“怪不得她要为妖魔争取‘生命权’，原来是人奸啊！”
“严惩张欣然！彻查万相集团！支持阎罗！阎罗才是真正的英雄！”
无数被圣母言论恶心到沉默的网友，此刻全部涌了出来。
积压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瞬间淹没了之前所有的杂音。
对张欣然的口诛笔伐，化作了一场席卷全国的风暴。
“人，己经以‘危害国家安全罪’的名义收监了。但她毕竟是人类，还需要治安局来裁定罪行。”陆哲说完便关掉了新闻画面。
“不过你们放心，她绝对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一场完美的舆论反击战。】
【把公众的愤怒，从一个不可控的图腾，精准转移到一个可以被打死的靶子上，高明。】
林渊对陆哲的评价，总算从“官僚”提升到了“枭雄”的及格线。
“回答你第二和第三个问题。”
陆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重的牛皮纸档案袋，屈指一弹，档案袋精准地滑到林渊面前。
“云岭分部，最近出了点麻烦，连镇魔司都折了不少人，当地解决不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我要你去，把那里的麻烦清理干净。我知道你西阶了，解决那边分部的麻烦，回来之后就给你升职。”
顾星瑶凑过去，隔着牛皮纸嗅了嗅，媚眼如丝地看向林渊：“小狼狗，陆总监这是准了我们一个公费旅游套餐呢，开心吗？”
林渊拿起档案袋，没有打开。
“知道了。”
……
与此同时。
依旧是那个奢华而诡谲的会议厅内。
一场全息投影会议，因为一个名字而陷入沉寂。
主位上，那道被数据流完全遮蔽的身影，许久没有动静。
“江南市的‘孵化场’，失败了。”一个语调平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主厨’被杀，‘母巢’被毁，我们投资的那个叫张欣然的棋子，也废了。”
“一个区区西阶……他凭什么能摧毁‘母巢’？”一个尖锐的声音充满了不解。
“他身上的能量很特殊，对我们有极强的克制性。”
主位上的身影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实验失败，可以重启；城市曝光，可以更换；棋子废了，可以再找。”
祂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让整个会议厅的温度骤降。
“但是这个‘阎罗’……他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一个下位的声音立刻请示：“是否需要提升他的威胁等级，启动‘清除’方案？”
清除？”
“祂”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类似趣味的波动。
“不，那样太无聊了。”
“我刚刚收到消息，他正要去云岭。”
“让‘收尸队’过去，给他准备一份盛大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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