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脸上被玉露青丝黏腻着的丝丝痒感，紧接着是舌尖的一缕苦涩，夹杂着一丝药与血混杂的腥味…
巧舌如簧，莫过如此！
袁稚棠不甘，继续装死，首到嘴唇传来一丝刺痛，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与那一双担忧的美眸对视…
呼吸的空气交杂起来，如同春天细雨后昆虫的费洛蒙…
裴砚秋吐出蛇信子，舔拭着嘴唇上的血迹，美眸里满是担忧和愤怒，但舌尖上的血腥味，激发了她的野性，竟产生了丝丝兴奋感…
袁稚棠被盯的心里发怵，坏女人咋又变成蛇了？她看我的眼神，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炙热感？
不过，她就算变成蛇了，也有一种异样的美感…好喜欢！
呃！袁稚棠拍了拍脸蛋，自己一定是被某个姓许的草莽英雄给带坏了…
裴砚秋突然感觉有些口渴，浑身发热像是高烧了一般…
蛇腹下意识的缠绕起袁稚棠，竟有了一丝清凉感，蛇身浑身猛然一颤…
？！
袁稚棠感受着束缚的感觉，双手轻轻的抚过漆黑五彩的蛇鳞，突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好想抠一抠这蛇鳞诶，应该很解压吧…
裴砚秋轻轻的将下巴抵在袁稚棠的头上，轻声轻语的说道：“袁稚棠，我还是颇有家资的，回生丹管够，不介意你逞强再多死几回…”
袁稚棠听到这句话，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差点忘了裴砚秋是个小富婆，被封了王的长公主…
也就是说，自己刚才的倔强，在对方的眼里就是小丑…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服从我穿上那件衣服，我一会儿能让你舒服一些，或者，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继续违逆我…”
裴砚秋目光看向自己破碎的衣服，那里有两支护指，语气温柔的警告起袁稚棠…
“我还有特制西黄膏，无论多烂的皮肤，都可以恢复哦~”
袁稚棠的头皮被震的发麻，西黄膏？那不是治疗皮肤溃烂伤的药吗？为什么要拿这个来威胁自己？
余光无意间扫过扣着蛇鳞缝隙的左手食指，细长的美甲与蛇鳞间刮蹭的吱吱作响，心里咯噔一下…
等一下，她该不会是想？
突然脚下一空，袁稚棠被卷起，丢到了黑色薄纱里衣面前，紧接着尾巴收缩，裴砚秋变成了人形，走到破碎的衣服地上，捡起地上的两支护指，戴在了食指和中指之上…
紧接着俏皮的冲袁稚棠勾了勾食指：“姐姐的护指美吗？”
语气与称呼似乎又回到了与春儿相处的时候…
袁稚棠看着这一幕，嘴角微抽…她还是把这个坏女人想的太好了，看着那两支发出金属光泽，末端尖利的护指，咽了咽口水…
这不比美甲镶钻权威？
低头看向地上的黑色薄纱里衣，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于是从心的捡起来，麻溜的换上，任由那汗气味包裹住自己，然后乖巧的跳进浴盆里，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
哼，跟我斗，死对头！裴砚秋满意的看着袁稚棠，将护指取下放到了一旁，静静的走到浴盆边，跳了进去，见了袁稚棠一脸水花…
敢怒不敢言的袁稚棠从心的向坏女人远一点的方向挪了挪，并自欺欺人的背过身去，像一只傻狍子一样…
裴砚秋反倒没有生气，毕竟，到手的猎物不会跑掉，对方仅仅只能无能的挣扎…
她反而享受这种驯服猎物的乐趣，享受对方颤栗的恐惧，以及那无能而又懦弱的挣扎…
首到最后无法忤逆自己，成为一只听话的，满脑子只有自己命令的忠犬…
不过，这次的猎物是死对头，忠犬就不必了，她嫌袁稚棠恶心…
但折磨对方的过程倒是可以细细品味…
至于让对方失忆成为春儿？裴砚秋打算以牙还牙，也欺骗对方一次感情…
毕竟她对袁稚棠心里那最后一次期待，也随着那些恶语，化为了乌有…
裴砚秋轻轻的靠近过去，从背后单手抱住了袁稚棠，后者身体吓得一颤…
另一只手伸到了袁稚棠的面前，上面有伴着金属光泽的鳞片…
“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丑陋的蟒蛇吗？袁稚棠？”
袁稚棠看着那金属光泽的鳞片，咽了咽口水，裴砚秋变成蛇的样子，也不丑啊…自己反正挺喜欢的。
于是细声细气的安慰起来，企图让坏女人心情好一点，自己也可以少遭一点罪…
“呃…蛇蛇很可爱的，不丑的…秋秋，我挺喜欢蛇蛇的…”
裴砚秋快被袁稚棠气笑了，重点是在这吗？不过，喜欢？
“我的那个皇弟，在当时发现了你，也就是春儿的存在，想抓你入后宫…”
短短几个字，如惊雷般在袁稚棠的心里炸起，心中的疑惑也接踵而至…
“我当的身份毕竟是你的爱人，先帝不是最听你的话了吗？ 怎么可能犯这种…”
听到当时毕竟是爱人，裴砚秋的眸光暗了暗…
“我的皇弟本就昏庸，做出这些事情倒也不奇怪，至少我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
“为了我的春儿不被伤害，所以，我亲手杀死了皇弟，背上了国运的诅咒…”
袁稚棠嘴巴轻颤，说不出话来，愧疚的看着那颤抖的手，又将其拥入了怀里…
“真是可笑啊，为了一个骗子，我杀了自己唯一的亲弟弟，背上了弑君的罪名，获得了国运的诅咒…”
感受到指间那一丝温软，裴砚秋的声音哽咽起来，泪一滴一滴的拍在袁稚棠的肩膀上…
“你知道我的那个皇弟临死前对我说了什么吗？汝当为尧舜…当为尧舜！”
“你们都以为我贪恋权势，紧盯着那个位置，可…当初我是主动让给我弟弟的，我没几年活头了…”
“你是不是很开心呀？昂？袁稚棠…我成为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咳…咳！”
一口鲜血咳了出来，从袁稚棠的肩膀，轻轻的滑落在温热的水面之上，散开成一朵红色玫瑰…
“秋…秋秋！”袁稚棠慌忙的想转过身去，脑袋却被一把按住，额头与墙面接触，她低头看着身后裴砚秋的倒影…
对方的整个牙齿上全是血，病态的笑着，眼睛中带着一丝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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