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林小柔的回归试探
柳志康把那两张一百的塞进钱包夹层，手指碰到了收据的边角。他没再看手机，也没再去想苏晴是谁放的手机，只是把钱包拍了拍，塞回裤兜。风从街口灌进来，吹得他后颈一凉，但他没停下，转身就往地铁站走。
他得去超市。家里没吃的了，系统也没发新任务，倒是商城里多了个标价999积分的“情绪稳定剂”，他看了一眼就关了——积分刚花完，哪还有闲钱买这玩意儿。
地铁出来拐个弯就是连锁超市，门口堆着打折的矿泉水和洗衣液。他推了个购物车进去，首奔冷冻区。刚拿下一盒速冻水饺，余光里闪过一道亮色。
高跟鞋。
他动作顿了一下，没抬头，但耳朵竖了起来。那声音清脆，不急不缓，踩在瓷砖地上像敲节拍器。接着是香水味，淡淡的，带点柑橘调，他闻过，去年情人节他送的那瓶。
林小柔站在酸奶柜前，低头看着保质期，手指轻轻划过瓶身。她换了新发型，短了一截，衬得脸更小了。身上是米白色风衣，肩带斜挎着个小包，看起来像是刚下班。
柳志康把水饺放进购物车，绕了个远路去拿方便面。他不想碰上，可超市就这么大，转个身就撞见了。
“哟。”她先开口，嘴角往上一提，不算笑，也不冷，“你还吃这个？”
他拎着一包红烧牛肉面，点头：“省钱。”
“你以前不吃辣的。”她说着，视线扫过他手里的商品，又落回他脸上，“现在不怕胃疼了？”
“习惯了。”他把面扔进车里，推车往前走。
她跟了上来，步伐不紧不慢，“听说你最近去了一家挺贵的SPA？皇家什么的。”
柳志康脚步没停，“哪家都一样，按完就走。”
“可那家一小时八百，你工资才多少？”她语气轻飘飘的，像随口一问，可眼睛一首盯着他侧脸。
他停下，转身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去那儿？”
“朋友圈。”她耸肩，“张经理发了张背影照，说今天接待了位‘意志力惊人的客人’，还配了个痛哭的表情。我一看那发型，就认出来了。”
柳志康心里一沉。那张背影他记得，当时疼得弓着腰，脸都变形了。现在被发出来当段子，还被前女友精准认领。
“你挺关注我？”他问。
“谁关注你。”她笑了一声，“我是关心我们公司报销记录。你那卡是挂在我名下的会员通道进的，系统自动推送了消费提醒。”
柳志康这才想起来，当初办卡时为了打折，用了她的员工码。他没解释，只说：“钱我会还。”
“我不差那点。”她摆手，“我是好奇，你哪来的钱？你工资连房租都不够。”
他推车继续走，“贷款。”
“你敢贷款去按摩？”她声音高了半度。
“任务。”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任务？”她皱眉，“什么任务？”
“没什么。”他拐进零食区，想甩开她。
她却跟得更紧，“柳志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停下，转头看她：“你不是早就说我没秘密了吗？当初分手不就是因为我不够透明？”
她脸色微变，但很快压下去，“我是说，你最近……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
“你以前被我说两句就低头，现在敢顶嘴了。”她盯着他，“而且你不慌了。以前你一紧张就搓手指，现在手稳得很。”
柳志康没动。他知道系统给的“基础沟通术”在起作用，让他说话不结巴，反应不迟钝，但他不能说。
“人总会变的。”他说。
“变这么快？”她冷笑，“你是不是发财了？还是……傍上谁了？”
他笑了：“你觉得我能傍上谁？”
“我不知道。”她往前半步，声音压低，“但你身上有种……我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换了个人。”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不是单纯的怀疑，是试探，带着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甩掉的人突然活得像个人样。
“你要真想知道，”他拉开购物车底层，“我这有张收据，写着消费明细，要不要看？”
她瞥了一眼，没接，“我不是查你。”
“那你干嘛跟着我逛超市？”
“我买酸奶不行？”她呛回来，但语气虚了。
他没再说话，推车往收银台走。她没跟，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
结完账，他拎着塑料袋出门，夜风扑面。刚走两步，手机震了一下。
微信。
林小柔发来一条消息：“你要是真没事，下周公司团建，来不来？”
他盯着屏幕，没回。
他知道这不单纯是团建邀请。她是想当面看，他到底变了多少。
他抬头看了眼超市玻璃门，里面灯光通明，她己经不在酸奶柜前了。
他把手机塞回兜里，拎着袋子往家走。
走到半路，系统界面突然弹出。
【新任务：应对前女友回归试探】
目标：维持身份伪装，不暴露系统存在
奖励：600经验值，解锁“分手方法#3：误会制造法”
时限：72小时
柳志康脚步一顿。
原来这就算任务了？
他冷笑一声，继续走。系统倒是会抓时机，连他前女友的心理活动都能算进去。
可他没打算按系统来。他不想用什么“误会制造法”去骗她，也不想故意装穷或装狠把她吓走。他只想正常活着，哪怕她再试探十次。
他掏出手机，给李大宝发了条语音：“下周公司团建，我去。”
发完，他抬头看了眼天。云层裂了条缝，露出一角月亮。
他没再看手机，也没等回复，继续往前走。
袋子有点沉，但他没换手。
走到楼下，他看见便利店门口站着个穿夹克的男人，手里拿着个快递箱，低头看手机。
他脚步慢下来。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柳志康盯着他，手慢慢握紧了塑料袋。
那人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放进车筐，骑上共享单车走了。
柳志康站在原地，没追上去。
他低头看自己手里的袋子，水饺在底层，压得有点扁。
他抬脚上楼，一步，一步，脚步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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