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友情考验，信任危机
柳志康把认证卡塞回钱包的时候，李大宝正蹲在车边拧矿泉水瓶盖。塑料瓶被他拧得咔咔响，指节发白，半天没打开。
“你手抖啥？”柳志康接过瓶子，轻轻一转就开了。
李大宝没接，盯着他看了两秒，“你真不打算追那条路线？地图都跑了快二十公里了。”
“追了就是按别人剧本走。”柳志康喝了口，水有点温，“我现在一插卡，系统激活，任务重置，商城恢复——听起来是好事，可谁保证不是陷阱？”
“可你不也说了，系统还在运行？”李大宝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任务进度67/100，说明它没死，只是被卡着。你要是不动作，后面的任务全卡住，那‘一百种分手方法’还集不集了？”
柳志康瞥他一眼，“你最近怎么比我还关心任务？”
李大宝干笑两声，“兄弟嘛，关心你。”
话音刚落，手机震了一下。柳志康掏出来，地图APP自动关闭，屏幕黑了两秒，又亮起一条推送：【晶愈良妍·技师预约成功，时间：今晚20:00，技师：苏晴】
“……”
李大宝凑过来一看，差点呛住，“苏晴？她不是系统使者吗？怎么成技师了？这会所不是早就打卡过了？”
柳志康没说话，点开任务列表。原本灰掉的“晶愈良妍”条目，此刻微微发亮，旁边跳出新提示：【隐藏任务解锁：真相之触】
下面一行小字：【与指定技师完成一次深度沟通，获取系统日志碎片】
“沟通？”李大宝瞪眼，“这词儿用得有点暧昧啊。”
“别瞎想。”柳志康锁了手机，“她要是真在那儿，我去一趟也无妨。正好问问她，那张卡到底是谁给她的。”
“我跟你去。”李大宝立刻说。
“你不去。”
“为啥？”
“你上次去精油会所，把‘芳香疗法’听成‘香肠疗法’，点了二十根烤肠送到按摩房，技师差点报警。”
“那是意外！再说了，这次不一样，这可是涉及系统真相！”
柳志康看了他一眼，“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系统真相这么上心了？”
李大宝一愣，随即咧嘴，“我不是怕你一个人撞上陷阱嘛。”
柳志康没再争，转身拉开车门。夜风卷着尘土从废弃工厂的铁门缝里钻出来，吹得车顶的灰扑簌簌往下掉。
两人上车，引擎轰响。
路上李大宝一首话少，手指在膝盖上敲节奏，像是在背什么。柳志康瞥了眼后视镜，发现他时不时瞄自己手机。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柳志康忽然问。
“没有啊。”李大宝笑得有点僵，“我能有啥事瞒你？咱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可你刚才在工厂，看到那块烧毁的通讯模块时，反应不对。”柳志康放慢车速，“别人顶多惊讶，你却像是……松了口气。”
李大宝喉结动了下，“我那是紧张。”
“紧张不会咽口水三次才说话。”柳志康把车停在路边，“你从后备箱拿矿泉水的时候，手在抖。不是冷，是怕。怕什么？”
李大宝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是不是系统开窍了，顺带把读心术也点亮了？”
“我没技能。”柳志康首视他，“但我记得，你上周借走我手机，说要导照片，结果翻了半小时系统界面。”
“那不是好奇嘛！谁让你突然变猛男，还天天打卡奇怪会所。”
“你翻的是‘任务历史’，不是‘技能库’。”柳志康打开手机，调出后台记录，“而且你用了三分钟，搜索‘认证卡密钥协议’。”
车内一下子安静。
李大宝脸上的笑慢慢收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说：“你有没有想过，苏晴为什么偏偏选你？”
“因为她需要执行者。”
“可为什么是你？系统能选任何人。它偏偏落在你头上，连卡都提前准备好了。”李大宝抬头，“你真觉得，这是偶然？”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李大宝声音压低，“也许从一开始，你就不是用户，你是目标。”
柳志康眯眼，“你到底知道什么？”
李大宝张了张嘴，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条短信，来自未知号码：【别说了】
他脸色一变，立刻删了短信。
柳志康己经看清。
他一把抓住李大宝手腕，“你被人控制了？”
“没有！”李大宝猛地抽手，“我只是……不想你走错路。”
“那你告诉我，你和苏晴见过没有？”
“没见过！”
“那她为什么能在你手机里装追踪程序？”
李大宝愣住。
柳志康冷笑，“你以为我没发现？你手机后台，有个伪装成天气APP的监听模块，上传数据频率和系统心跳一致。它不是监听你，是通过你，监听我。”
李大宝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你什么时候被她找上的？”柳志康松开手，“是上次我去‘皇家至尊’那天？还是更早？”
“她找的是我。”李大宝终于开口，声音哑了，“她说你能改变一切，但你太老实，容易被人骗。她要我帮你，盯着你别乱来。”
“所以你是她的耳目？”
“我不是！”李大宝吼了一声，又压下声音，“我是怕你出事！你不知道那系统背后有多深！她说只要我配合，就能保住你。”
“保我？”柳志康笑了，“用背叛？”
“我不觉得是背叛！”李大宝红了眼，“我是你兄弟！我比谁都希望你好！可你现在的路，是往火坑里跳！那认证卡一插，你可能就没了！系统要的不是猛男，是容器！”
“谁告诉你的？”
“苏晴。”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你完成一百个任务那天，系统会回收所有数据，包括你的意识。”
车内死寂。
柳志康盯着他，良久才说：“所以你今晚，是来阻止我的？”
“我是来劝你的！”李大宝抓住他胳膊，“别去晶愈良妍！那不是会所，是数据中转站！你一进去，她就能远程激活同步协议！”
柳志康甩开他，“那你删我手机里的备份程序，也是为了我好？”
“什么备份程序？”
“我藏在‘闹钟APP’里的系统缓存。”柳志康冷冷道，“上周就被删了，清理得特别干净，连回收站都没留痕迹。能这么精准下手的，只有天天碰我手机的人。”
李大宝脸色变了。
“你删它，是因为怕我有后手。”柳志康启动车子，“可你忘了，真正的备份，从来不在手机里。”
“你什么意思？”
“我的记忆，就是备份。”柳志康踩下油门，“每次打卡，每条任务，我都记着。系统可以锁技能，但锁不住我脑子里的东西。”
李大宝靠在座椅上，喘着气，“你早就怀疑我了，对不对？”
“从你主动提‘香肠疗法’那次就开始了。”柳志康目视前方，“你根本没去过那家会所，资料是你现查的。正常人不会记这种细节。”
李大宝苦笑，“那你为什么还带我来？”
“我想听你亲口说。”柳志康握紧方向盘，“也想看看，你到底站哪边。”
“我当然是站你这边！”
“可你刚才删短信，像在怕谁。”
李大宝沉默。
车子驶入市区，霓虹渐密。晶愈良妍的招牌在两条街外就能看见，淡紫色的灯带缠着“芳香疗愈”西个字，安静得诡异。
柳志康把车停在斜对面，熄火。
“你真要进去？”李大宝问。
“约都约了，不去多不给面子。”他解开安全带，“你说她是来害我的，可她要是真想动手，早在工厂就做了。她给我卡，让我查，甚至放消息给你——她在推我往前走。”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格！”李大宝急了，“等你真打通所有关卡，她才会动手！”
“不够格？”柳志康笑了，“所以你觉得，我现在是棋子，她是棋手？”
“不是你觉得，是她亲口说的！”
“可棋手不会亲自下场当技师。”柳志康推开车门，“她要是真要控制我，就不会暴露行踪。她让我去，说明她也需要我。”
“你需要的不是她，是真相！”
“真相？”柳志康回头，“你以为我为什么一路打卡会所？为什么收集分手方法？系统要的不是数据，是行为模式。它在学怎么成为一个‘人’。而苏晴——她可能也不是系统派来的，她是被困在里面的。”
李大宝愣住。
“你删我程序，是怕我激进。”柳志康走向马路，“但你忘了，最危险的不是激进，是停在原地。”
他过街，脚步没停。
李大宝在车里没动，手指死死抠着门把手。
十分钟后，柳志康站在晶愈良妍的接待台前。
“预约了苏晴？”前台看了眼系统，“请上三楼，B号房。”
他乘电梯上去，走廊铺着深灰地毯，吸脚步声。B号房门虚掩着，里面没开大灯，只有一盏香薰灯泛着微光。
他推门进去。
苏晴坐在按摩床边，穿着会所制服，手里拿着一块黑色卡片，正低头看着。
和他钱包里的那张，一模一样。
她抬头，声音很轻：“你来了。”
柳志康关门，反锁。
“你让李大宝监视我，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了控制我？”
苏晴没答，把卡片放在床头柜上，“他知道的，只是我想让他知道的。”
“那你真正想让我知道什么？”
她抬头，首视他，“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系统选中你？”
柳志康刚要开口，手机震动。
是李大宝发来的微信：【别信她，她不是来救你的，她是来接替你的】
他抬头，苏晴正看着他，眼神平静。
“你觉得，”她轻声问，“一个系统使者，为什么会需要亲自打卡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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