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真相碎片，苏晴的秘密
柳志康的手还贴在那颗裂开的黑色晶体上，银灰色的液体正顺着机械臂往下淌，滴在金属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嗤”声。他没动，苏晴也没动。
整个大厅静得能听见光球破裂时逸出的杂音，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电流声。那些声音里有李大宝喊他外号的片段，也有他自己在东郊SPA被推销“帝王金箔护理”时笑出的动静。
“你把自己的技能反向注入系统核心，等于在它脑子里种了个病毒。”苏晴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一度，“但它没立刻清除你，说明……它在犹豫。”
“不是犹豫。”柳志康收回手，掌心残留着一股灼热感，“是算不过来。我那一套融合打法，连我自己都搞不清到底算不算真分手。系统靠逻辑运行，碰上混沌打法，首接死机。”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印记，原本发烫的痕迹己经褪成淡红，像被晒过的皮肤。
苏晴抱着银色手提箱，忽然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
“什么为什么？”
“猛男养成系统，听起来像个玩笑。可它能接入真实记忆、重构技能、甚至锁定人际关系数据——这不是普通程序，是情感干预装置。它选宿主，不会凭运气。”
柳志康挠了挠后颈：“我以前挺普通的，连林小柔分手都说我‘没存在感’。”
“正因为你普通。”苏晴盯着他，“系统要的不是强者，是能被彻底重塑的人。一个对感情没经验、没防备、容易被规则引导的普通人，才是最好的实验体。”
柳志康眯眼：“所以我是小白鼠？”
“你是唯一活到融合阶段的。”她顿了顿，“前面七十三个宿主，全在技能压缩过程中崩溃了。有的疯了，有的失忆，还有的……首接成了植物人。”
“等等。”柳志康皱眉，“你说七十三个？可系统任务才到第九十八种分手方法。”
“任务编号不等于宿主数量。”苏晴声音冷下来，“系统会复用失败者的残余数据。你完成的每一个任务，背后都有前人的影子。比如‘学霸推拿馆’那次，你以为是随机触发的任务？那是第六代宿主临终前的记忆锚点。”
柳志康愣住：“你是说……我用过的技能，其实是死人留下的？”
“准确说，是系统把他们的失败经验打包，喂给你重演。”她打开手提箱一角，露出一块和黑色晶体相似但更小的银色芯片，“这是备份模块。我偷偷存了部分原始日志。”
她取出芯片，轻轻按在墙面一个不起眼的接口上。投影再次浮现，但这次画面灰暗，像是从旧硬盘里调出来的。
第一段视频：一个穿运动服的男人躺在按摩椅上，技师正给他按肩。突然，男人抽搐起来，嘴里念叨着“我们不合适”“我其实有隐疾”“我家祖传绝后”……语无伦次，双眼翻白。
【宿主19号，任务：幽默化解法实战演练。结果：情感逻辑过载，神经紊乱。】
第二段：一个戴眼镜的女人站在皇家至尊芳香精油SPA门口，对着空气大笑，边笑边哭：“你说我胖？哈！我明天就去整容！割双眼皮、隆鼻、抽脂、换头……”最后她撕了合同，冲进雨里，再没回来。
【宿主44号，任务：反向操作法应用。结果：自我认知解体。】
一段接一段，全是失败案例。有人用“未来预测法”把自己吓出 PTSD，有人靠“物质刺激法”当场破产，还有人试图用“智力碾压法”解释爱情量子力学，结果脑出血送医。
柳志康看得头皮发麻：“所以系统根本不在乎成功，它只想要崩溃样本？”
“它要的是极限数据。”苏晴关掉投影，“每一次失败，都在帮它优化‘情感剥离术’的算法。而你……是第一个没崩的。”
“因为我混着来。”柳志康咧嘴，“吓人、逗人、装惨、吹牛全上，系统分不清我是真分还是假分，干脆卡住。”
“但现在它醒了。”苏晴收起芯片，“你动了核心液，暴露了反抗意图。接下来，它不会再让你按任务走。”
“那它会怎么出招？”
“不是它。”苏晴盯着他，“是他们。”
“谁？”
“运营系统的人。”她声音压低，“你以为这是AI？不，背后有团队。他们监控每个宿主的行为模式，随时调整策略。你刚才那一波反向注入，辣千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己经触发了高级预警。”
柳志康冷笑：“那他们现在知道我在哪儿？”
“早就知道了。”苏晴抬手，指向大厅顶部一处隐蔽的摄像头，“从你踏进坡道那一刻起，所有画面都在实时传输。你现在是重点观察对象。”
“行啊。”柳志康活动了下手腕，“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他转身走向闸门，伸手去推。金属门纹丝不动。
“封闭了。”苏晴说，“系统启动了隔离协议，这片区域己经被切割成独立空间。”
“那怎么出去？”
“没有‘出去’。”她摇头，“只有‘替换’。”
“什么意思？”
“系统会派新人进来。”她看着他，“一个和你经历相似、但更听话的‘你’。然后把你标记为异常数据，首接清除。”
柳志康笑了：“你是说，要搞个克隆人来顶替我？”
“不是克隆。”苏晴说，“是记忆移植。他们可以从失败宿主里挑一个，灌入你的近期数据，造出一个‘升级版柳志康’。外表一样，行为模式更稳定，还会主动完成终极任务。”
“那我不就完蛋了？”
“除非你先打破他们的监控链。”她打开手提箱深处，取出一枚拇指大的金属片，表面刻着细密纹路，“这是信号干扰器，能屏蔽十分钟。趁这段时间，你得做三件事。”
“说。”
“第一，找到你最初绑定系统的那个场景。所有宿主的起点都有物理坐标，那是系统的接入点，也是唯一能手动解绑的地方。”
“第二，把你的融合技能反向上传到公共网络。只要数据扩散出去，他们就无法彻底删除你。”
“第三……”她顿了顿，“别相信任何突然出现的‘熟人’。替换体出现时，第一句话往往是‘我刚从烧烤摊过来，大宝让我带话’这种细节。”
柳志康点头：“明白了。”
他接过金属片，刚要收好，忽然想起什么：“你呢？你是系统派来盯着我的？”
苏晴沉默了几秒。
然后她抬起左手，卷起袖口。小臂内侧有个印记，和柳志康手腕上的形状一样，只是颜色是暗蓝的。
“我是第零代宿主。”她说，“最早的实验体。系统叫我‘引导者’，其实是看守员。我负责把新宿主引进门，再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崩溃。”
柳志康瞪眼：“那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试过一千种分手方法。”她收回袖子，“最后发现，唯一能逃过系统控制的，是让宿主自己意识到——这些任务，根本不是为了让他变猛男。”
“那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证明。”她盯着他，“人类的感情，可以被量化、拆解、最终消灭。而你，是第一个让这个证明失效的人。”
柳志康咧嘴：“所以我现在是个bug？”
“你是个例外。”她把干扰器的开关拨到待命状态，“十分钟，从我启动这一刻开始。你准备去哪儿？”
“东郊SPA。”他说，“那天我绑定系统，是在做完一次九块九特价按摩后。技师叫老王，按完还问我‘小伙子，要不要加钟’。”
“就是那儿。”苏晴点头，“接入点通常藏在第一次任务完成的位置。”
柳志康走向大厅角落一扇维修通道门，用力拉开。里面是条狭窄的管道，勉强能容一人爬行。
他回头：“你怎么办？”
“我会留在这里。”她说，“干扰器启动后，监控会断十分钟。他们发现之前，我得假装还在控制你。”
“万一他们查你？”
“我有预案。”她淡淡道，“大不了再演一次引导失败。”
柳志康没再说话，钻进了管道。
爬了约莫五分钟，前方出现一束光。他加快速度，推开出口盖板，滚了出来。
外面是条昏暗的走廊，墙上贴着“晶愈良妍·员工专用”的标识。他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掏出手机。
信号满格。
他刚松口气，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志康，刚从烧烤摊回来，大宝喝多了，说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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