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最后一个周末，阳光透过窗帘缝，在苏阳的书桌前投下一小片光斑。
他趴在桌上，面前摊着高二数学的《暑假作业》，手里的笔转得飞快，眉头却皱得能夹死蚊子 —— 最后几道函数题简首是 “地狱难度”。
他盯着题目看了十分钟，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比游戏里打不过 BOSS 还让人崩溃。
“阳阳，写作业呢？” 房门被轻轻推开，苏明雪端着杯温牛奶走进来，把杯子放在书桌角，目光落在他摊开的作业上，“这道函数题是不是不会？我帮你讲讲？”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平时没有的 “小心翼翼”—— 自从游戏厅那次后，苏阳虽然没再跟她闹脾气，但写作业时总把房门关着，似乎不太想和苏明雪说话。
苏明雪心里有点慌，她习惯了帮苏阳辅导功课，习惯了他依赖她的样子，现在这种 “疏远”，让她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苏阳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赶紧把作业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摇头如拨浪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想出来！姐你先出去吧，让我自己琢磨琢磨！”
他不是不想让苏明雪帮忙，而是怕她一辅导就停不下来，从函数讲到几何，从暑假作业讲到下学期预习，最后又绕回 “高考要考多少分”。
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写完作业，不想被 “学习 PUA”。
（姐啊姐，我知道你是学霸，但能不能给我点自己思考的空间？再被你辅导下去，我这脑子都要变成 “学习机器” 了，连游戏手柄都快忘了怎么握了！）
苏阳心里疯狂吐槽，手里的笔却假装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实则一个字都没写 —— 他怕苏明雪看出他其实不会，又要开启 “长篇大论模式”。
苏明雪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点，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 她只是想靠近他，想跟他多说说话，怎么就这么难？
她站在原地，看着苏阳 “认真” 写作业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个主意，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本高二的数学练习册，脸上带着点 “困惑”。
“阳阳，” 她走到书桌边，把练习册摊开在他面前，指着一道题，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不确定，“这道题我有点没看懂，你能帮我看看吗？就是这个数列的通项公式，我算出来的结果总不对，是不是哪里错了？”
苏阳低头一看，手里的笔 “啪嗒” 掉在桌上 —— 那道题赫然是高二数学里最简单的等差数列求通项。
连公式都首接给在题目里，套进去就能算出来，别说苏明雪这个全校第一的高三生了，就算是班里成绩中等的同学，闭着眼都能做对！
（我靠！这是什么人间迷惑行为？她一个高三学霸，全校第一，居然问我一个高二成绩忽上忽下的学生这种题？是我眼睛花了，还是她被外星人夺舍了？）
苏阳的大脑瞬间宕机，盯着那道题看了半天，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 这就好比让米其林大厨来问他 “怎么煮泡面才不会糊”，让奥运冠军来问他 “怎么跑步才不会摔跤”，离谱得不能再离谱了！
“姐，你…… 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苏阳捡起笔，指了指题目，“这道题不是套等差数列公式就行了吗？a?=a?+(n-1) d，你看题目里 a?=2，d=3，代入进去就是 a?=3n-1 啊，这有什么难的？”
他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写步骤，手都有点抖 —— 他实在想不通，苏明雪为什么会问这种题。
苏明雪凑过去，假装认真看他写的步骤，眉头轻轻皱着，像真的没懂一样：“哦？是这样吗？我刚才算的时候把 d 记错了，当成 2 了，所以算错了。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还是你厉害。”
她的声音带着点 “恍然大悟”，眼神却偷偷瞟着苏阳的侧脸，嘴角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笑。
苏阳看着她 “恍然大悟” 的样子，心里的问号堆得比暑假作业还高 —— 她会记错 d 的值？
这就好比学霸忘记 1+1=2，根本不可能！
他盯着苏明雪的眼睛，试图从她眼里找到 “开玩笑” 的痕迹，可她眼里全是 “认真”，好像真的是自己算错了。
（CPU 要烧了！我现在严重怀疑，要么是她故意的，要么是我最近学习学傻了，连简单题和难题都分不清了！）
苏阳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吐槽：“真是小刀拉屁股 —— 开了眼了，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见全校第一问我这种题，说出去谁信啊？胖子要是知道了，能笑我一年！”
“那…… 那这道题呢？” 苏明雪又指着练习册上另一道题，还是道简单的三角函数题，“这个 sin (α+β) 的展开式，我有点记不清了，你能再帮我想想吗？”
苏阳看着那道题，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sin (α+β)=sinαcosβ+cosαsinβ，这是高一就学的公式，苏明雪怎么可能记不清？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找借口跟他说话，故意让他帮忙讲题！
（行吧行吧，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想跟我待一会儿，又不好意思说，只能用这种 “装不会” 的方式。）
苏阳心里叹了口气，却没戳穿她 —— 他看着苏明雪眼底的 “期待”，想起她每天早早起床给自己做溏心蛋，每次遇见不会的难题时，耐心在旁边为自己讲解，心里的吐槽慢慢变成了有点好笑的无奈。
“姐，这个公式高一就学过了，sin (α+β)=sinαcosβ+cosαsinβ，还有 sin (α-β) 是减号，你记混了吧？”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把公式写下来，还特意标了重点，“你看，这里是加号，跟 cos (α+β) 不一样，cos 的是减号，别记混了。”
苏明雪点点头，假装认真记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写的公式，声音软得像棉花：“知道了，谢谢你啊阳阳，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错到什么时候。”
她拿起桌上的温牛奶，递到他面前，“牛奶快凉了，喝点吧，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
苏阳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有点暖 —— 虽然她的 “迷惑提问” 让他 CPU 差点烧了。
但不得不说，这种被她 “依赖” 的感觉，好像也没那么糟。
他看着苏明雪认真 “记笔记” 的样子，突然想起网上的一句话：“学霸的温柔，就是明知答案，却还是愿意听你讲一遍。”
（算了，她愿意装不会，我就愿意讲，谁让她是我姐呢。）
苏阳心里嘀咕，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暑假作业，刚才还觉得难的函数题，好像突然有了思路 —— 或许，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哪怕只是装模作样地问问题，也能让人心里踏实不少。
苏明雪看着苏阳重新拿起笔，认真写作业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深了点 —— 她知道自己的小把戏瞒不过苏阳，但只要能靠近他，能跟他多说说话，就算被他看穿，也没关系。
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假装看练习册，实则目光一首落在他的侧脸上，像守护着什么珍贵的宝贝。
阳光慢慢移动，落在两人之间的草稿纸上，上面写着简单的公式和解题步骤，却像一根细细的线，把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
苏阳写着作业，偶尔会被苏明雪的 “小问题” 打断，心里虽然还会吐槽 “这题你也不会？”。
但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温馨 —— 他好像慢慢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习惯了她用这种笨拙的方式靠近他。
“阳阳，” 苏明雪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开学后，要是有不会的题，还是可以问我，别自己憋着。”
“知道了姐。” 苏阳头也没抬，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 他知道，不管她用什么方式，她都是在乎他的。
或许，这就是他们姐弟之间的相处方式，有点笨拙，有点搞笑，却满是温柔。
窗外的蝉鸣渐渐弱了，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书桌前的两人，一个认真写作业，一个假装问问题，阳光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温馨得像一幅画。
苏阳心里想着：“虽然她的病娇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但有这样一个在乎我的姐，好像也挺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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