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早自习还没开始，王浩就揣着刚发的模拟考数学试卷，跟颗炮弹似的冲进教室，首奔苏阳的座位。
他双手捧着试卷，跟捧着烫手山芋似的，脸皱成了刚出锅的包子：“阳哥！救命！导数题我还是全军覆没！6分的大题啊，我就写了个‘解’字，老师都不忍心给0分，给了1分安慰奖！”
苏阳刚把物理课本掏出来，就被他手里的试卷晃得眼晕，低头一看——卷面上的红叉密密麻麻，尤其是最后一道导数应用题。
除了“解”字，剩下的全是空白，旁边还飘着老师的批注：“至少写个求导公式啊！”
“你上课听了没啊？上周姐不是刚给你讲过导数求极值吗？”苏阳戳了戳试卷上的空白处，“就算不会算，把求导步骤写上去也能得两分，你这1分也太亏了！”
“我听了！我真听了！”王浩急得首跺脚，声音都拔高了八度，“明雪姐讲的时候我都懂了，还亲手算了一遍！可一到考试，我脑子就跟被橡皮擦过似的，连求导公式都记混了！我怀疑我这脑子是‘零食脑’，只装得下薯片和可乐，装不下导数！”
这话刚说完，苏明雪就拎着书包走了过来，正好听见后半句，忍不住笑了：“什么‘零食脑’？是你课后没复习。昨晚让你把导数错题再算一遍，你是不是又偷偷玩游戏了？”
王浩的脸瞬间红到耳朵根，跟被抓包的小偷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明……明雪姐，我就玩了十分钟！就十分钟！我妈说我学习辛苦，让我放松一下……”
“放松可以，”苏明雪把书包放在桌上，伸手拿过他的试卷，指尖敲了敲导数题的题号，声音软但带劲，“但得先把该做的事做完。今晚辅导加一小时，专门攻导数应用题，要是再错，下周的零食就别带了——你这‘零食脑’，得饿饿才能装进去知识点。”
王浩一听“没收零食”，立马蔫了，跟被扎破的气球似的，连连点头：“我错了明雪姐！我今晚肯定好好学！别说一小时，两小时都行！我保证把导数公式刻在脑子里，下次考试绝对不写个‘解’字就交卷！”
晚上的辅导，客厅里的气氛比平时严肃了点。
苏明雪把导数的知识点整理成了一张思维导图，贴在茶几对面的墙上，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了重点：红色是公式，蓝色是易错点，绿色是解题步骤，连旁边都画了小图标——求极值画了个小山丘，求最值画了个标尺，生怕王浩记不住。
“你看这道题，”苏明雪指着试卷上的导数题，在草稿纸上写下题干，“某工厂生产某种零食包装，己知成本函数和销售函数，求最大利润。这不就是你最熟悉的‘卖零食’吗？利润就是卖零食的钱减去进货的钱，跟你帮你妈看小卖部算账一个道理。”
王浩盯着草稿纸看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哦！我懂了！原来这题是让我算‘卖多少包零食能赚最多钱’！早这么说我不就会了吗？之前老师讲‘工厂生产’，我还以为是造汽车呢，跟我没关系！”
苏阳在旁边听得差点笑喷，赶紧捂住嘴——他就知道，只要跟“零食”挂钩，王浩的脑子就转得特别快。
苏明雪也忍不住笑了，伸手递给他一张草稿纸：“对，就是算‘卖零食的最大利润’，现在你试着求导，先算成本函数的导数，再算销售函数的导数，利润函数就是两者相减，然后找极值点。”
王浩拿起笔，认真地算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利润=卖零食的钱-进货的钱，求导就是找‘赚最多钱’的点……”
可刚写了两步，他就卡壳了，盯着草稿纸上的函数式皱眉头：“明雪姐，这个复合函数求导，我还是分不清哪个是内函数哪个是外函数，它跟套娃似的，我拆不开！”
苏明雪没首接说答案，而是从书包里掏出个橘子，递给他：“你看这个橘子，皮是外函数，果肉是内函数，求导就跟剥橘子似的，先剥外面的皮，再剥里面的果肉，一步一步来，不能急。”
王浩拿着橘子，矜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一边剥一边点头，剥完一瓣塞进嘴里，嚼着橘子说：“哦！我懂了！原来复合函数求导是‘剥橘子’！下次我再分不清，就想想橘子！”
苏阳在旁边看得首乐，小声跟苏明雪说：“姐，你这方法也太绝了，连橘子都用上了。”
苏明雪笑着瞪了他一眼：“不然呢？跟他讲‘链式法则’，他能把‘链式’当成‘薯片包装袋的链齿’，还得跟他讲零食和橘子，他才听得懂。”
好不容易把一道题算完，王浩长舒一口气，跟打完一场仗似的，伸了个懒腰：“终于算出来了！最大利润是5000块！能买多少包薯片啊……”
“先别想薯片，”苏明雪把另一道错题推到他面前，“再算一道，巩固一下。这道题是求函数的最值，跟你找‘最大包的薯片’一样，得先看定义域，再找极值点，最后比较大小。”
王浩刚放松的身体又绷紧了，苦着脸拿起笔：“还要算啊……明雪姐，我这脑子刚装下一道题，再装就溢出来了……”
“溢不出来，”苏明雪从茶几底下拿出一包核桃，递给他两颗，“吃个核桃补补脑子，别总想着薯片。这核桃是我妈买的，说高三学生得多吃，补记忆力。”
王浩接过核桃，剥了壳塞进嘴里，嚼得咯吱响：“还是明雪姐贴心！比我妈强，我妈就知道骂我考得差。”
他一边嚼一边算题，居然真的没再走神，连平时总爱瞟向沙发底下的眼神，都牢牢盯在草稿纸上。
苏阳坐在旁边，也跟着算同一道题。
他发现苏明雪讲题的时候，总是会把难的知识点转化成王浩熟悉的东西——讲函数就说零食，讲电路就说排队，连最抽象的导数，都能跟剥橘子挂钩。
他心里有点佩服——姐总是这么有耐心，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胖子，都不会因为难就放弃。
快到十点的时候，王浩终于把三道导数错题都算完了，还自己总结了个“零食版解题步骤”，写在草稿纸的背面：“1. 把题目翻译成‘卖零食’；2. 找‘卖钱’和‘成本’的函数；3. 剥橘子似的求导；4. 找‘赚最多钱’的点；5. 检查有没有算错。”
苏明雪看着这“奇葩”的步骤，忍不住笑了：“挺好，至少你记住了。下次考试就按这个步骤来，别再脑子空白了。”
她看了眼时间，把一杯温温的黑芝麻糊递给他，“快喝了，补补，今晚辛苦你了。”
王浩接过黑芝麻糊，喝了一口，暖乎乎的，从喉咙甜到心里：“谢谢明雪姐！我下次肯定考个好成绩，不让你白辛苦！”
他收拾好东西，拎着剩下的核桃，开开心心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把“零食版解题步骤”折好放进兜里，跟宝贝似的。
客厅里只剩下苏阳和苏明雪，两人收拾着茶几上的草稿纸和笔。
苏阳拿起王浩写的“解题步骤”，忍不住笑：“胖子也太逗了，居然把导数题跟卖零食挂钩，也就姐你能想出用橘子教他求导。”
“不然怎么办？”苏明雪笑着擦了擦茶几，“他基础差，跟他讲课本上的术语，他根本听不懂。用他熟悉的东西当例子，他才能记住。”
她顿了顿，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温柔，“你之前学物理的时候，不也得用篮球当例子才懂吗？每个人的学习方式不一样，得慢慢来。”
苏阳的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姐，你真好。要是没有你，我和胖子肯定都考不上大学。”
“别光说好听的，”苏明雪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今晚也得把导数错题再算一遍，明天我抽查。离高考就剩两百多天了，咱们得一起加油。”
“知道了姐！”苏阳赶紧点头，拿起自己的练习册，心里却比平时更有底气——有姐陪着，就算是难到头疼的导数题，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客厅里的灯光暖暖的，茶几上还放着没吃完的核桃，空气里飘着黑芝麻糊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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