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夕阳比早上柔和，王浩抱着刚整理好的错题本，跟小冉勾着肩往公交站走，嘴里还念叨着晚上要跟他妈请教数列放缩题。
林薇则踩着单车，回头冲三人挥挥手：“明天见啊！小雪记得把今天的解题步骤发我一份，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苏明雪笑着点头，看着林薇的单车消失在街角，才转头对林溪说：“走吧，送你回家。”
林溪的手指悄悄攥紧了帆布包带，指尖泛白，声音比平时轻了些：“学姐，其实……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麻烦你们的。”
她抬头时，眼神飘向远处的楼道口，那里昏黄的路灯刚亮起来，像只盯着人的眼睛。
“不麻烦，”苏阳先开口，把篮球抱在怀里，“反正顺路，而且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也不放心。”
他说着，还撞了撞苏明雪的胳膊，“对吧姐？”
苏明雪没说话，只是伸手帮林溪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走吧，早点送你回去，我们也能早点回家做饭。”
林溪没再推辞，低着头跟在两人中间，脚步放得很轻，像怕惊动什么。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几盏，走进去时，只有零星几处亮着，昏暗的光影在墙上晃来晃去，还混着一股刺鼻的酒味，越往上走，酒味越浓。
“爸……你在家吗？”林溪走到三楼门口，声音发颤，手刚碰到门把手，门就“砰”地一声被从里面拉开。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站在门口，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衬衫扣子崩开两颗，露出满是胡茬的下巴，手里还攥着个空酒瓶，酒液顺着瓶口往下滴，在地上积了一小滩。是林溪的父亲。
“你还知道回来？”男人的声音含糊不清，眼睛通红，扫过林溪时，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赔钱货！跟你妈一样，翅膀硬了是不是？还敢一天不回家！”
他说着，伸手就抓住了林溪的手腕往屋里拽：“给我进来！整天在外头鬼混，不知道在家干活，我养你有什么用！”
“不要！爸，你放开我！”林溪疼得眼泪瞬间掉下来，身体往后缩，手指死死抓住门框，指甲盖都抠得发白，“我没有鬼混，我在复习，我要高考……”
“高考？你还想高考？”男人嗤笑一声，另一只手扬起来，眼看就要落在林溪脸上，“你一个女孩子读什么书！不如早点出去打工挣钱，给我买酒喝！”
“你住手！”
苏阳的声音突然炸响，他几乎是瞬间冲过去，右手重重拍开男人抓着林溪手腕的手，左手一把将林溪拉到自己身后，张开胳膊把她和苏明雪都护在后面。
少年的肩膀不算宽厚，却挺得笔首，像棵突然长高的小树，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你谁啊？敢管老子的家事！”男人被拍得踉跄了一下，晃了晃手里的空酒瓶，眼神凶狠地盯着苏阳，“滚远点！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
“家事？你这叫家暴！”苏阳的脸涨得通红，握着篮球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这是犯法的！”
他其实心里有点发怵，男人身上的酒味和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他手心冒汗，但看着身后林溪发抖的肩膀，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换成更硬气的语气。
“你要是再敢碰她一下，我就报警！”
“报警？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威胁我！”男人怒极反笑，踉跄着扑过来，伸手就要抓苏阳的衣领，“我看你是活腻了！”
苏明雪在这时往前迈了一步，挡在苏阳身边，眼神冷得像冰，想成为海王的我有一个病娇姐姐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想成为海王的我有一个病娇姐姐最新章节随便看！声音却很平静：“叔叔，林溪还有半年就高考了，她想考大学，是为了以后能好好生活，也能给你养老。你现在打她，不让她读书，难道想让她一辈子跟你一样，困在这楼道里吗？”
她的话像一根细针，戳中了男人的软肋。男人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有些涣散，嘴里嘟囔着：“养老……她妈都跑了，谁给我养老……”
“我给你养老！”林溪从苏阳身后探出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却带着点决绝，“我考上大学，毕业找好工作，一定给你养老，你别再打我了，好不好？”
男人盯着林溪看了几秒，突然烦躁地挥挥手：“滚进去！别在外头丢人现眼！”
他虽然没再动手，却还是堵在门口，眼神里的恶意没散，“明天就给我去找工作，别再去什么图书馆！”
“不行！”苏阳立刻反驳，“林溪必须高考！她成绩很好，能考上好大学，你不能耽误她！”
“我耽误她？我是她爸！我想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男人又激动起来，伸手就要推苏阳，“你给我滚！这里没你的事！”
苏明雪赶紧拉住苏阳，对男人说：“叔叔，林溪今晚跟我们走，你现在喝醉了，我们不想跟你争执。明天我们会联系居委会的人过来，跟你好好谈谈林溪读书的事。如果你再敢打她，或者阻止她复习，我们就只能报警了。”
她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眼神里的冷意让男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苏明雪趁机拉着林溪和苏阳，转身就往楼下走，脚步很快，首到走出楼道，远离了那股刺鼻的酒味，才停下来。
林溪还在发抖，双手紧紧抓着苏明雪的衣服，眼泪把苏明雪的袖口都打湿了。
苏明雪转过身，轻轻抱住她，手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没事了，别怕，有我和阳阳在，他不会再打你了。”
苏阳站在旁边，看着林溪发抖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疼——刚才男人抓着林溪手腕的样子，还有林溪哭着说“我想高考”的声音，都让他想起小时候看到有人欺负苏明雪的场景。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虽然害怕，却还是冲上去护着姐，现在，他也要护着林溪。
林溪抬起头，看着苏阳和苏明雪，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感动：“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用谢，”苏明雪笑着帮她擦了擦眼泪，“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今晚你还是跟我们回家住，等明天联系了居委会，跟你爸谈好，再决定要不要回来。”
林溪点点头，跟在两人身后往苏明雪家走。
晚上的风有点凉，苏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林溪：“穿上吧，别冻着了。”
林溪接过外套，套在身上，外套上还带着苏阳的体温，让她觉得特别安心。
回到家，苏明雪的爸妈看到林溪又回来了，还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都很生气。
妈妈拉着林溪的手，心疼地说：“孩子，以后你就住在我们家，别回去了。你爸那边，我们明天就去找居委会的人，一定让他同意你读书。”
爸爸也跟着点头：“对，你安心复习，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叔叔明天就去给你买新的复习资料，你要是需要什么，就跟叔叔阿姨说。”
林溪看着苏明雪一家人温柔的样子，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幸福的眼泪。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被人保护着，被人关心着，像有了真正的家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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