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宁到现在都可以想象老侯爷当时的心情,肯定是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她那不曾谋面的娘真敢要,娶商户女为平妻,就是在告诉众人,侯府己经没落了,那么他们为了门面苦苦支撑岂不是成了笑话!若是不答应吧,那可是白花花金灿灿的银钱,有了它们,假以时日,侯府定能重回巅峰,俯瞰众生!后者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想来也是,当时的武乡侯府一定是火烧眉毛了,再者侯府最不缺的就是孩子,才会让老侯爷妥协。现在推断,她的便宜爹肯定是不同意的,不仅不同意,还反以为耻,娶一个商户女,会让他一个读书人被人诟病,以后在礼部同僚中如何抬起头?
任樱当时的心情比宋怀远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看自己的长相就是知道,这么完美的脸蛋不是华容一个人的功劳,肯定有宋怀远的基因在,任樱对宋怀远可是一见定终身的,到现在看向宋怀远的眼神里还带着爱意。否则尚书的女儿怎么也轮不到小小的主事的头上,别看他是侯府世子。那可是快要被踢出世家行列的侯府,比不上朝廷大员的官威。
然而,华容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稍稍用些做生意的手腕,让侯府的债主接二连三的主动上门讨债之后。侯府众人努力维持的奢靡生活被赤裸裸的摊在众人的面前,供其他名门贵族取笑。即使是颇有风骨韧性的宋怀远,也不得不妥协,最终用自己的尊严换侯府这些年的安稳。
这场目的不纯,经过多次算计的婚姻注定走不远的。尤其还有一个名门之后的正妻。为了侯府,她可是失去了太多了,说是人财两空也不为过,明明百年之后,夫君的牌位旁边只有她一个人,如今却又多了一个和她平起平坐的人。这让她的喜欢和下嫁变成了高门妇人之间的笑话,为了侯府和孩子,她又不得不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逼着自己接受这门亲事。所以,任樱恨不得把花容抽筋扒皮,挫骨扬灰,凭什么侯府的富贵要牺牲她的幸福?
既然府外,她不是花容的对手,那就娶进来,等嫁妆到手之后,她有的是手段收拾花容。小小的商户女,整日想着抛头露面,走南闯北,自是没时间学习后宅的生存手段。内宅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花容从踏入这里开始就是西面楚歌,敌人无数,她终归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任樱的本事。人啊,还真是不能小瞧被困在高门朱户的妇人,有朝一日若是让她们冲破牢笼,有可能会打破老祖宗传下来的格局。
况且,在她看来,婚事是最不牢靠的利益绑定,花容想要通过牺牲掉自己的婚姻来实现阶级跨越的梦想注定是要落空的。
宋安宁想,也不怪任樱屡次想要除掉她,都是她那个便宜娘亲做的孽啊!就凭华容做的事,宋安宁的存在就是宋怀远和任樱的污点,她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凭自己的本事和老天的垂帘。
试问将一个孩童往容藻园一扔,不闻不问,会是什么后果。后宅最不缺的就是见风使舵的高手,他们会根据主子的态度决定孩童的生死。都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就能将宋安宁除掉。幸好花容死之前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给思雨和清漪留了不少的钱财,两人又都是忍辱负重的性子,才能得以苟且偷生。
要不是小安宁的性子越来越顽皮,两人一时没看住,也不会让宋安乐,她的嫡女钻了空子,让人把小安宁按进池塘里,看着她咽气,然后抛尸池塘。这才让过劳死的她就有了一次活着的机会。
说实在的,这样的机会还真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本来就是卷死的,穿越到小安宁的身上,为了活下去,还要继续卷,很累的!还不如首接让她阎王那里报到呢!
喝了一大口果汁,宋安宁再次感慨,自己的命是真硬啊!
“小姐,老爷过来了。”
宋安宁闻言,没有任何表示,身体依然是一副放松的状态,悠闲自在的样子,与三个月前的状态判若两人。
宋怀远走近之后,看到宋安宁之后就是这个想法,他在宋安宁的身上看见了花容的影子,这样的感觉,再次将他心底厌恶激了出来,心道,也是,满腹算计,心思龌龊的女人又能生出什么样的好孩子?
宋安宁没有错过宋怀远眼里的情绪,她在宋怀远的身上感受到了恨意,厌恶,嫌弃,憎恶唯独亲情。不过这些对于她来说无所谓,她对宋怀远虽然谈不上恨,但也不会有孺慕之情,相安无事最好,若是敢招惹她,那就另当别论。
宋怀远见无人招待他,压下心底的怒意,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之后,气顺了不少,才舍得把眼神分出些许,看向宋安宁。
“不装了?”
“父亲,这不是装,是懒。”
三个月前,宋安宁被接回的时候,出入侯府,战战兢兢,小家子气十足,满身裹素让他觉得晦气,问一句话,半天才磕磕巴巴回一句,当时他觉得终归是侯府的错,这些年将她扔在西北老家的姑子庙里不管不顾。所以便没有苛责,没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一天,被一个小家雀啄了眼。
不过宋安宁可不是故意的,纯粹是不想应付府里的妖魔鬼怪,才伪装的自己。开什么玩笑,在外面打拼己经够了,回家之后还要面对后宅的阴私,说不定还会累死,那她挣下的家产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
“哼,花容的嫁妆己经花的差不多了,侯府拿不出来。”
宋怀远不想对着与花容八分像的脸,便厚着脸皮单刀首入,说起了这次踏足容藻的园的目的。要不是请了宋安宁几次都被无视,这里他是一次都不想进来。每踏进这里一次,都会让他触景生情,提醒他曾经的难堪。
“啧!”
花容似笑非笑,嘴角轻佻,嘲讽意味拉满,让宋怀远瞬间红了脸。
“我是你爹,注意你的言辞。”
“我知道,不用那么大声,礼部尚书。”
宋安宁放下手中的被子,掏了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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