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刚缀满墨色夜空,柳薇踩着浴室蒸腾的水汽轻轻走出。浅杏色真丝睡裙薄如蝉翼,贴在刚拭干的肌肤上,勾勒出纤细却柔韧的线条,裙摆轻晃时露一截莹白小腿,脚踝沾着的水珠像落了颗碎钻。未干的长发松披肩头,发梢水珠顺着颈侧滑下,落在锁骨晕开浅湿,混着茉莉沐浴露香,漫出温软气息。她赤脚踩在米白羊毛地毯上,软乎乎的触感让她放轻脚步,抬手拨额前软发时,目光自然飘向窗边——陆云总在这时煮茶。
青瓷茶壶搁在竹制茶盘上,白雾裹着祁门红茶香,将他读玄门古籍的侧影晕得温和。那本线装书封面泛黄、页角磨毛,是他近期最常翻的,书页“沙沙”声混着茶水“咕嘟”声,让客厅浸在暖融融的烟火气里。陆云指尖停在“灵脉共鸣”篆字上,指腹无意识纸面,似在琢磨什么。
“陆云。”柳薇轻手轻脚靠过去,下巴抵他肩头,发间茉莉香漫过来,指尖勾了勾他挽起的袖口——腕间浅疤是上次挡阴煞留的。“今天练‘灵息导脉’,灵力到心口总发闷,像堵了棉花,”她声音放软,尾音带点依赖,“现在能修同心咒吗?和你修完,心里总踏实。”
自030章身心同步后,她念的从不是灵力进阶,而是两人灵力交织时灵魂贴紧的暖意——淡金与纯白缠在一起时,连呼吸都能同频,像百年前刻在骨血里的熟悉。
陆云抬眼,先落在她泛光的脸颊,暖黄灯光投下眼睫阴影,眼尾像藏着星光。他喉结滚了滚,合上书时指尖碰到位“灵脉共振需心意相通”的折痕,视线往下,落在她掌心织锦盒上:“这是哪来的?”盒子巴掌大,绣着缠枝海棠,金线勾边在暖光下闪着细亮。
“不知道是谁送的,”柳薇递过盒子,指尖摸了摸海棠纹,“放学在校门口传达室看到的,附条写‘见你常去古风店,特赠小礼’。绣工这么好,我猜是嵌珠发簪,没打开就收了——会不会是上次帮我捡笔记的学姐?”
陆云接过锦盒,指尖刚触到织锦,一缕阴冷像细蛇往经脉里钻。他瞬间绷紧神经,灵识探入:是“锁灵钗”!聚灵玉碎屑混百年阴蚕丝炼制,钗头“珍珠”实则是吸灵珠,戴在头上会悄无声息吸走本源灵力,吸得越久灵脉越伤。
前五次交锋闪过脑海:灵丝引被焚灵符烧了,蚀灵墨换了普通墨,噬魂香被吹散,缚灵签截胡,噬灵露没碰着柳薇衣角……古云龙这次竟用匿名礼物,掐中她对心意小物不设防的软性子——若打开看到好看发簪,十有八九会戴。
“先别打开。”陆云指尖注一缕淡金灵力,像薄纱裹住锦盒,隔绝里面阴煞,连海棠纹都染了暖光,“这里面带邪祟,打开会扰你灵脉,心口发闷会更严重。”他没说破凶险——戴三个时辰灵力就会被吸走大半,灵脉得卧床半月,他不想让她亮晶晶的眼里蒙上担忧。
柳薇缩回手,指尖还留着锦盒的凉:“难怪拎着回来时指尖发寒,我还以为是天凉!还好有你,不然我早傻乎乎戴上了。”她靠得更近,眼底满是信任,像株找到依靠的藤蔓。
陆云揉了揉她的头发,把锦盒放远,避开她常坐的兔子靠垫:“以后匿名礼物先给我看,古云龙盯着你灵力,不会放弃的。”他指尖碰了碰她心口,声音更柔,“别怕,有我在,他伤不了你。”
此时古氏大厦密室,聚灵玉暗光比昨夜更沉,像蒙了化不开的墨。玉璧映出柳薇靠在陆云肩头的模样,连小动作都清晰。古云龙捏着同款锁灵钗,钗头吸灵珠泛着黑气,密室空气刺骨,石壁阴纹像活物般蠕动。
“阁主,”黑影跪在地,声音像砂纸摩擦,指节泛白,“锁灵钗送过去了,但玉璧共鸣弱了,锦盒阴煞好像被隔绝了。”
古云龙脸色骤沉,钗尖嵌进掌心,血珠落地被阴煞吸尽:“陆云!又是他!六次了!从灵丝引到锁灵钗,每次都破我局!”他摔了钗子,黑气嗤地消散,眼底闪着贪婪,“不过没关系,月圆只剩三天!聚灵玉最强时,引灵阵会锁定柳薇灵力,就算他有通天本事,也拦不住灵脉被抽离!”
他从暗格取张黑阵图,展开时血色纹路像活蛇,泛着阴森红光,密室温度骤降。“让媚狐明天去柳薇学校布幻灵阵,”他指尖点阵图“心”字纹,纹路亮了亮,“用她和柳芸月摘花的回忆当诱饵,先扰她心神!月圆之夜一举拿下!”
黑影接过阵图,指尖像被烫到般缩了缩,躬身退去。古云龙抚上玉璧,眼底满是疯狂:“柳薇的灵力、聚灵玉、灵界门……都是我的!陆云,你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陆家别墅里,陆云闭眼,灵识像蛛网散开,笼罩整个小区——百米外狗吠、风吹梧桐叶、夜来香绽放的动静都清晰,却盖不住古氏大厦的阴冷波动,比之前浓三倍,还带着幻灵阵的紊乱气息。
“怎么了?”柳薇察觉他肩头紧绷,拉了拉他袖口,眼底满是担忧,“古云龙又有阴谋了?”
陆云压下冷意,握起她的手,把暖意传过去:“没事,外面灵气乱,可能要变天。”他补充道,“明天我送你上学,书包放个百年桃木护灵符,刻了安魂纹,能挡浊气还暖乎乎的。”
柳薇点头,靠进他怀里贴得更紧:“我都听你的。那现在能修同心咒了吗?修完做梦都踏实。”
陆云看着她眼底星光,心底柔软翻涌——他比她大三十五岁,却总能感受到她灵魂的奔赴,量子纠缠早把两人绑在一起,皮囊褶皱不过是时光浮尘。“好,修。”他拉着她在地毯盘膝坐下,指尖轻轻覆上她的手背。
柳薇盘膝坐下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地毯的绒毛,软乎乎的触感让她稍稍放松。陆云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带着常年练灵力的薄茧,却格外温暖,像片温热的阳光慢慢裹住她的指尖。两人的灵力几乎同时亮起——陆云的淡金色灵力从掌心漫出,像融化的金箔;柳薇的纯白色灵力顺着指尖升起,像初落的雪花,两种光带在空中轻轻交缠,渐渐织出细碎的星子,落在米白地毯上,像撒了把碎钻。
空气中满是灵力共鸣的清冽气息,混着柳薇发间的茉莉香,陆云闭上眼睛,清晰感知到她的灵力顺着掌心游走——纯净得像山间刚融的清泉,却在流经心口时微微滞涩,像被什么轻轻堵了下。他悄悄分过去一缕更柔的淡金灵力,像温水般慢慢熨帖那处滞涩,指尖无意识着她的手背,似在安抚。
忽然,一段清晰的记忆碎片顺着灵力传来——是柳芸月的视角:少女穿着素色布裙,捧着同款织锦盒站在陆家老宅书房,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发梢,镀了层浅金。她小心翼翼打开盒子,把一支羊脂玉簪放进去,簪头刻着小小的“芸”字,是陆云年轻时送的。她指尖轻轻碰了碰簪头,嘴角弯起浅浅的笑,眼里的温柔像要溢出来,连阳光都似被染得更暖。
“陆云……”柳薇忽然轻声开口,声音裹在灵力里,像羽毛飘进他心里,“我好像看到奶奶了,她也捧着这样的锦盒,在书房放玉簪,看簪子的眼神软软的,和你现在看我的样子一模一样。”
陆云睁开眼,目光落在她眼底泛起的泪光上——像晨露含在花瓣上,亮得让人心疼。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掉那点湿意,动作轻得怕碰碎什么:“是量子纠缠的记忆共振,”他声音轻而笃定,“你奶奶的执念没散,藏在你灵魂里,一首看着我们,护着我们。”
他指尖划过她的手背,像在描摹一段跨越百年的缘:“百年前,她护我躲过玄门追杀,把玉簪藏进锦盒时,眼里全是牵挂;百年后,你陪我闯古云龙的关,靠在我怀里问修同心咒时,眼里全是信任。这缘早刻在灵魂里,拆不开,也断不了。”
柳薇用力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皮肤,带起一阵细痒。“我庆幸遇到你,”她声音闷闷的却清晰,“不是因为奶奶的恩,是因为你是陆云——会悄悄隔绝锦盒阴煞的陆云,会用灵力温养我心口滞涩的陆云,是我想一首留在身边的陆云。”
陆云轻轻拍着她的背,掌心贴着她的后背,将最后一缕灵力送过去,彻底抚平她心口的滞涩。他知道,对她的情感早不是“还债”——从第一次阴煞袭击,看她怕得发抖却强撑着说“我能帮你”;到每次共修,她毫无保留敞开灵脉;再到此刻,她把所有不安卸在他怀里……这份信任,早让这个纯净坚韧的女孩,住进了他心里最软的地方。
灵力光晕像潮水般慢慢退去,淡金与纯白的光带收回到两人体内。柳薇靠在他怀里,抬头看向案角的锦盒——淡金色灵力裹着它,海棠纹泛着温光,她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眼里有安心,也有期待。
“陆云,”她声音带着修完灵力的慵懒,像刚睡醒的小猫,“等解决古云龙,我们去潘家园挑发簪好不好?老匠人做的羊脂玉簪,我想戴你选的,像奶奶戴爷爷送的簪子那样,每天都戴,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我有你护着。”
陆云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眼睫长长像小扇子,呼吸均匀温热,嘴角还挂着笑。他眼底满是温柔,指尖拂过她的发梢:“好,我们一起去。选最好的羊脂玉,簪头刻上‘云’和‘薇’,嵌一颗温养灵脉的暖珠,不是锁灵钗那种。等做好了,我亲自给你戴上,让量子纠缠的缘,把我们绑一辈子。”
柳薇笑着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渐渐睡去。陆云抱着她看向窗外——圆月爬上树梢,银辉洒在草坪上像铺了霜。月圆之夜近了,古云龙的阴谋狠了,可他不怕——有她的灵力作伴,有量子纠缠为引,还有柳芸月的执念守护,这场百年棋局,他会护好她,讨回一切,还清情债。
此时古氏大厦密室,聚灵玉暗光忽明忽暗,古云龙将黑气注入玉璧,柳薇的身影瞬间模糊。他盯着那团淡白灵力,嘴角勾起狠笑:“陆云,柳薇,三天后月圆夜,我会让你们知道,谁是最终赢家!灵界门只能我打开!”
夜色渐深,陆家别墅的灯光依旧温暖,像座小灯塔。案角的锦盒静静立着,淡金灵力裹着阴煞,也裹着这段跨越时光的爱恋——它在等月圆的较量,等那支刻着“云”和“薇”的玉簪,戴在柳薇发间,等陆云牵着她的手,把百年遗憾,都变成余生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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