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熔了的白银,漫过陆家别墅的落地窗时,柳薇正踩着软绒拖鞋从浴室走出。浅杏色真丝睡裙贴在刚拭干的肌肤上,裙摆随脚步轻晃,露出纤细的脚踝,发梢未干的水珠落在锁骨处,像坠了颗会呼吸的碎钻。她抬手拨了拨额前软发,目光自然飘向客厅——陆云总在这个时辰摆弄那面青铜镜,镜面泛着的淡金光晕,混着案头兰草的清冽气息,成了她今夜唯一的定心剂。
“陆云。”她轻手轻脚走过去,下巴抵在他肩头,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浴室的温湿漫过来,“今天练‘灵息合阵’,总觉得灵力跟着月光晃,连护灵阵的纹路都画不稳,是不是……修次同心咒就好了?”她声音放得软,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像受惊后寻找港湾的小猫——今夜月满,古云龙的引灵阵随时可能启动,她唯有在与陆云的灵力共鸣里,才能压下心底的惶惑。
陆云从青铜镜前抬眼,指尖还沾着灵力的余温。他看着少女站在月光里的模样,眼底带着未散的怯意,睡裙领口微敞,颈侧淡粉的肌肤泛着柔光,像极了前世柳芸月在月圆前夜攥着他衣袖的模样。喉结不自觉滚了滚,他放下铜镜,伸手抚上她的手腕:“你的灵力里裹着阵眼的共鸣,古云龙在古氏大厦顶层布了引灵阵的核心,正借月力锁你的灵力坐标。”
柳薇愣了愣,指尖瞬间冰凉:“阵眼共鸣?他……他是不是今晚就会动手?”她攥紧陆云的手,指节泛白,“刚才我画护灵阵时,笔尖突然断了,墨水晕开的纹路,和你给我看的引灵阵图好像……”
陆云的心沉了沉——古云龙果然用了聚灵玉核心碎片强化阵眼。这阵眼共鸣能透过月光穿透普通结界,若不是他提前在柳薇身上种下护灵印,此刻她的灵力恐怕己被锁定。前九次的手段都被他破了,这次古云龙竟赌上了聚灵玉的本源力量,显然是孤注一掷。他指尖悄然注入一缕淡金色灵力,顺着柳薇的手腕探入,像温水般加固她体内的护灵印:“别怕,护灵印能挡阵眼共鸣。今晚我们守在这里,他敢来,我就破了他的引灵阵。”
柳薇用力点头,靠进他怀里:“还好有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她忽然抬头,眼底满是坚定,“陆云,今晚我想和你一起守阵,就算我只会画基础纹路,也想帮你递符纸、撑灵力,不想一个人躲着。”
陆云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映着圆月的清辉,像盛着两颗燃着微光的星。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好,我们一起守。不过你要答应我,待在护灵阵中心,不要靠近阵眼,我会应付媚狐和炼尸师。”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柔,“现在先修同心咒,让你的灵力和我的灵力彻底缠在一起,等会儿就算阵眼共鸣再强,我们也能一起扛。”
此时的古氏大厦顶层,聚灵玉嵌在引灵阵的中心,玉璧泛着妖异的红光。古云龙站在阵眼旁,指尖捏着一张血色符纸,符纸上画着引灵阵的终极纹路——是用他的精血混合聚灵玉碎屑画成的,只要贴在阵眼上,就能强行勾出柳薇的本源灵力。
“阁主,”媚狐和炼尸师跪在阵外,媚狐声音娇媚却带着阴狠,“护灵阵的位置己经摸清了,陆云布的是陆家百年前的老阵,防御强但耗灵力,只要炼尸师的尸傀缠住他,我就能破阵抓柳薇。”
古云龙的嘴角勾起阴笑,指尖弹出血色符纸,符纸精准贴在聚灵玉上。玉璧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映得他眼底满是贪婪:“很好。陆云这老东西挡了我九次,今晚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护得住柳薇!”他抬手示意炼尸师,“带尸傀去陆家别墅外围,等我启动引灵阵,就冲进去缠住陆云!”
炼尸师领命,带着青灰色的尸傀消失在夜色里。古云龙盯着聚灵玉,感受着玉面传来的强烈共鸣——那是柳薇的灵力与聚灵玉的同源呼应,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百年前你欠古家的,今晚我就连本带利讨回来!”他眼底翻涌着狠厉,抬手开始结印,引灵阵的纹路渐渐亮起,与天上的圆月形成呼应。
陆家别墅里,陆云忽然闭上眼,灵识像蛛网般散开,笼罩住整个小区。他能清晰感知到西北方向传来的尸气——炼尸师带着尸傀来了,还有古氏大厦顶层那股熟悉的聚灵玉气息,正随着月力不断增强。他睁开眼,拉着柳薇走到客厅中央:“尸傀来了,我们现在布护灵阵,你帮我递阵眼玉。”
柳薇乖乖点头,从书包里拿出陆云准备好的阵眼玉。两人蹲在地毯上,陆云画阵,柳薇递玉,动作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次。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层温柔的纱,阵纹渐渐亮起,与柳薇颈间的护灵玉形成共鸣。
“陆云,”柳薇递玉时,忽然轻声说,“我好像不怕了。只要和你一起,就算看到尸傀,看到引灵阵,我也不怕。”
陆云抬头看她,眼底满是温柔:“因为我们的灵魂早就缠在一起了,量子纠缠让我们跨越了百年,这点危险不算什么。”他顿了顿,伸手握住她的手,“现在我们修同心咒,让灵力更契合,等会儿护灵阵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两人盘膝坐下,指尖相对的瞬间,淡金色与纯白色的灵力同时亮起,像交缠的星河,在月光里织出细碎的星子。陆云的灵力顺着指尖注入,像温水般包裹着柳薇的灵脉,与她的灵力在丹田处交汇;柳薇的灵力则像清泉般回应,带着少女特有的纯净,将陆云因决战而紧绷的心神慢慢抚平。
忽然,陆云的脑海里闪过一段清晰的记忆碎片——是前世的他,在月圆之夜握着柳芸月的手,两人站在陆家的护灵阵中心,柳芸月说“陆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和你一起”,那声音与此刻柳薇的呼吸声一模一样。这段记忆顺着量子纠缠的羁绊传过来,与眼前的画面重叠,让他心口一暖。
柳薇也在灵力共鸣中看到了碎片——是奶奶柳芸月的视角:她握着白衣男子的手,站在阵中心,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男子说“芸月,有我在”,那温度与陆云此刻掌心的温度分毫不差。她忽然睁开眼,眼底满是泪光:“陆云,我看到了!我看到奶奶和前世的你,在护灵阵里一起修同心咒,你们的手也握得这么紧!”
陆云也睁开眼,帮她擦掉眼泪:“是量子纠缠的记忆共振,百年前我和你奶奶并肩,百年后我和你一起,这份缘从来都没断过。”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背,“你看,年龄和体力真的不影响什么,只要灵魂贴在一起,我们就能对抗一切。”
灵力交织的光晕渐渐散去,护灵阵的光芒却更盛了。柳薇靠在陆云怀里,看着阵纹上流动的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窗外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尸傀来了。
陆云站起身,拿起桃木剑,眼底满是坚定:“你待在阵中心,不要出来。我去解决他们。”
柳薇点头,握紧颈间的护灵玉:“我等你回来,一起看月落。”
陆云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走向门口。月光洒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桃木剑泛着淡金光晕。他知道,今晚是百年恩怨的关键一战,他不仅要护好柳薇,还要讨回属于陆家的一切,还清欠柳家的百年情债。
此时的古氏大厦顶层,古云龙看着引灵阵上亮起的红点——那是柳薇的灵力坐标。他嘴角勾起阴笑,抬手结印:“陆云,柳薇,游戏该结束了!”引灵阵的光芒瞬间暴涨,与天上的圆月形成一道光柱,首指陆家别墅。
陆家别墅里,护灵阵的光芒也随之暴涨,挡住了光柱的牵引。柳薇站在阵中心,感受着灵力的共鸣,忽然想起陆云说的话——他们的灵魂因量子纠缠缠了百年,这份羁绊,能抵过所有危险。她闭上眼,将灵力注入护灵阵,与陆云的灵力形成呼应。
夜色渐深,圆月高悬。一场跨越百年的决战,在月光与灵力的交织中,正式拉开了序幕。而陆云与柳薇的缘分,也在这场决战里,被量子纠缠牢牢系住,从百年前的守护,走向今生的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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